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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


  “所以巴尼可找到了武星门,要布置一个假勒索,请我去付勒索款。本来的想法是,只要有人想调查他当天晚上行踪时,我可能会说出来巴尼可那天,五号至六号,事实上是在洛杉矶。

  “但是他们百密一疏,疏忽了对面公寓建筑向上造的事实,

  “因而把柄被握在武星门手中,武星门这个该死的竟想反过来真的勒索他们,这次是玩真的,事实上他胃口更大,要勒索端木顿。

  “端木顿和他混在一起的人可不是省油的灯。我不知道端木顿一开始就决定杀掉他,还是临时起意,但是他下来这里和巴尼可商议,然后佯称出来打电话。

  “首先他把我召去听电话,使我没有机会观察这一切的进行。给了我警告后,他去执行他计划好的工作。

  “事实上,他离开有十分钟之久,足够他溜到厨房去,偷一把刀来。进入了与十三号相邻的卡座,他站在软背卡座椅的背上,从间隔的木板望向十三号卡座的武星门,当武星门正把下巴靠在两只手掌上,身子向前倾着时,他用力把刀子自上而下,对准其左心房部位掷去,一掷成功。那把厨师用的刀,本身很重,只要目标准,插入身体是不用大多力气的。

  “然后,端木顿把上身探过去,设法把照相机拿走,又回到电话间,他——”

  “他让我来帮他背这个黑锅。”贝比替我做了结论。

  “除了你和你的推理之外,到底有没有事实上的证据?”善楼问我。

  “你有吗?”我问贝比。

  贝比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站起来,走向一张桌子,自抽屉中拿出一封信。

  信的内容如下:

  亲爱的贝比:

  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认为巴尼可已经在怀疑了。他自己导演的勒索案中我弄到二千元。我的机会来了,我准备真正咬端木顿一口。今后我们可以去南美洲,把一切都忘了。

  目前我在想偷拍有警官在座的恣情狂饮。我要利用你给我偷运一架相进来,同时你要给我的十三号卡座望风,不要使我受到干扰。

  等我把这些人一个个都处理完了,你就会知道真正的聪明人是谁了。

  信尾签名是个星字,包围在一笔划出来的五角星里。

  “这是武星门自己的笔迹吗?”善楼问。

  她点点头。

  “他知道这个公寓吗?”善楼无情地问下去。

  白莎说:“别把这个女人看得那么天真。你看看她这副德性。”

  贝比看看这个人,又看看那个人,像个落进陷阱的小动物。

  白莎说:“有的女人卖给喊价最高的男人。有的女人是沿街叫卖的。这个小娼妇是沿街叫卖的。”

  宓警官说:“我们一定要确定——”

  但是,白莎威胁着慢慢走向她,打断警官的话说:“我说得对不对,亲爱的?”

  “我到底应该最关心自己。”贝比说。畏缩着避开前进的白莎。

  “讲!武星门知道这个公寓吗?”白莎问。

  贝比大叫道:“不知道!不知道!你别过来!当然他不知道有这个公寓!”

  善楼说:“把衣服穿好。我们要走了。”

  我转身向公寓门走去。

  “嗨!你想要到哪里去?”白莎问。

  “你还是我逮捕的人犯吶。”善楼提醒我。

  “去你的人犯!我把你的案子用蝴蝶结包好,放在银盘子上交给你了。你还要什么?”

  善楼想了一想,高兴地说:“对的,我收到了。小不点,你走你的吧。”

  “去哪里?”

  善楼笑出声道:“别把这个男人看得那么天真。他还有事在墨西哥,等着去了结吶!”

  §第二十章

  月光如水银泻地,且带有热带风味。吐妥斯圣多斯湾的海水轻轻拍向岸上的细沙,如恋人在喃喃低语。

  马美依说:“我真的在怀疑你会不会回来。要知道,我是在说你一切问题都解决之后。”

  “你一直认为一切问题都会解决?”我问。

  “我知道你总有办法可以解决的。”

  “假如我没有你这张王牌,放在袖子里不给别人看见,我怎么可能解决这件事呢?在这样大的压力下,大部分女孩子一定会绝望、屈服。你是千人中难得有一个的,万人中难得有一个的,十万、百万人中——”

  她把一根手指轻轻放在我唇上。“我蛮喜欢你这样说我的。但是,我们不要再提杀人了。你有多久没睡觉了——”

  我们躺在沙滩上,月亮斜照,把附近的景物照出丑怪的阴影,热带的空气带着神秘的讯息,脉动着刺激我全身的血液。一点风也没有。夜是温暖而舒服的。月色使荡漾的微波闪着光点。无数的小波吻着温暖的沙滩,给人无限的美感和引诱。

  我说:“美依,明天我们一定要回去了。”

  她把手臂放在我颈子下,把我头拉近,靠在她胸前。

  “那是明天的事。”她说。

  我原有很多话想问她,很多联不起来的地方想知道内情,但是目前一切都想不起来,也不在乎了。

  明天我们要长途开车,有的是时间,但是正如马美依所说,那是明天的事。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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