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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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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医生,高而瘦,正弯腰用个牙科用反射镜在她口中检查。 他有点不耐地看向我,我问:“你叫我进来?” 他站直,用生气的语气说:“我的护士不干了。昨晚说走就走,连提前十分钟通知都没有。今天我只好一个人维持一下,真是一团糟。你是谁?要干什么?” 我说:“我姓赖。我要登记一下,看颗牙齿。假如可能我还希望整个牙齿给检查一下。我——” 他说:“请到外面去坐一下。我五分钟之后见你。我这位病人快弄好了。” 我走回接待室,坐下来等着。 三分钟后,刚才在牙椅上的女士出来。看她身材瘦长,三十岁左右,左手上戴一个订婚戒指,上面的钻石闪闪发光。她礼貌性地笑一笑,算是略打招呼,步出门去。 我能听到桂医生在里面的洗手声。 从我坐的地方,我能见到通走道的门上有一个黑影。一个男人站在门外,可能是鼓足勇气才能进来,也可能站着听听里面有什么动静。 桂医生站在门口,上身穿的是短袖工作服。手上还有加过香料的消毒药水味。 他说:“好了,年轻人。我们来看看你需要什么?” 通走道的门打开,蜂鸣声再度响起,桂医生抬头看向进来的人,把双眉蹙在一起。 站在入口处的是蔡凯尔。 桂医生说:“哈啰。” “哈啰。”蔡凯尔说。突然发现坐着的是我,惊奇地说:“呀!原来是赖唐诺!早上好,赖先生?” “不太好。”我说。 蔡凯尔过来,我们握手。 桂医生站过一旁,等我进他的工作室,小心地看着蔡凯尔。 蔡说:“对他要手巧一点,桂医生。有一流私家侦探光临做病人,可见你业务不错。” 桂医生僵直地站立原地。 蔡凯尔继续对桂医生说:“你有空时我有话要和你说。” 桂医生脸白如纸,一点表情也没有,对他说:“坐这里等,我一会儿就有空。” 又转向我:“你叫什么名字?” “赖唐诺。” “你的地址?” 我给他一张我的名片。“柯赖二氏,”我说,“我们是私家侦探社。” “喔,是的。你来看我是为的什么?” “为我的牙齿。” “牙齿怎么了?” “我希望你能看看它们。” “到里面来坐。” 我在牙科椅上坐下。桂医生给我胸前围一块白布。拿一个反射镜在我口中把牙齿都看过,拿一支长的金属探针在牙和牙间探探弄弄。 “多久没有请牙医生检查了?” “我根本很少照顾牙医生。” “我也这样想,上次见牙医生是多久前的事呢?” “看来至少两年之前了。” “应该每六个月检查一次。有没有哪颗牙特别不好?” “我有点牙痛。” “哪一颗特别痛?” “右边这一颗。 “痛多久了?” “是隐隐,一跳一跳的痛,足足痛了一个晚上。” 桂医生把探针拨弄了一阵说:“是的,那里神经敏感了一点,此外你有二、三颗牙须要补一补。我一定先要给你照张X光片才能决定。” “你的意思除了这颗牙外,还有其它牙齿也不好了?” “是的,绝对。” “有几颗牙不太好?” “我来看,这里一颗——这里一颗有个洞——啊,这里还有一颗。” “这些都弄好多少钱?” “有差别吗?” “当然有差别。” “我现在尚难估计,我先处理一下那颗痛的。我看可能要拔掉它。” “现在比较不痛了。” 桂医生拿了一个针筒,装了点热水进去,挤在我牙上问:“痛不痛?” “感到好一点了。” 他又挤了点冰水上去,问:“痛不痛?” “不太痛。” “那颗牙最好要拔掉。” 我说:“医生,我的工作太多。我今天要工作。你能不能先给我吃点药,止止痛,我下一次空一点再来找你。” “可以,这里是阿司匹林,盒子上有说明,照说明服用,明天早上十点钟再来。我替你把它拔掉。” 我挣扎着自椅中爬起。 “说不定明天有空我还可以替其它几颗牙补一补,相当多工作,需要点时间。” 我听到蜂鸣声,也听到外面门开了又关。 桂医生说:“对不起,我想是另一位病人。那护士真该死。我已经请介绍所介绍了。可能要我自己去选一个,失陪一下。” 桂医生走出到接待室去。我一把拉开围巾,起立,想跟在他后面。 桂医生说:“那人本来在等的。我想他出去溜一溜会回来的。你说你认识他?” “是的。” “他是什么人?” 我说:“他姓蔡,他是包启乐的小舅子。” “他的小舅子?不对吧?包太太是我的病人——我不知道她——” “以前的小舅子。第一任包太太的弟弟。” “喔,是这样。”桂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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