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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她走回打字机,把本来在打的纸抽掉,卷了一份合同到打字机上,用很有信心的手打上所要的一切资料。她又小心地回来,在地图上再对了一次地号,确认不会弄错。她说:“你可以看到,这合同包启乐先生已经签过字。赖先生,假如你在这个地方签字的话,我就给你一张一百元的收据。”

  我签了这份合同。

  她走回打字机,打了一张一百元定金的收据,由她自己签字,上面冠以包启乐的大名。她把收据交我收执。

  “赖先生,假如我不亲自认为这是一块好地,我不会请你买下。请你相信我,即使是纯投资,这也是值得的。”

  “我完全相信你。另外,在不违背你对老板忠诚的情况下,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消息?”

  “我对老板的忠心是尽一切能力使这里的行政上轨道及档案整齐无短缺。”

  “华小姐做些什么?”

  “华小姐是包先生的私人秘书。”

  “她管的也是这个新小区吗?”

  “可以这样说,是的。”

  “他的私人函件?”

  “是的。”

  “她跟包先生多久了?”

  “大概三个月。”

  “你呢?”

  “十二年。”

  “你对业务一定十分精通。”

  “那当然。”

  我说:“假如这问题比较不敬的话,请你能原谅。她现在这个包先生私人秘书职位,不是比你的职位重要,报酬也多吗?”

  她平静地看着我,然后答道:“是的。”

  “你一定认识第一位包太太?”

  “是的。”

  “你当然也认识蔡先生。”

  “是的。”

  “我想你恨他?”

  “不会。”

  “华小姐恨他?”

  “我知道。”

  “他是不是过不多久就来咬包启乐一口?”

  “是的。”

  “但是你不恨他?”

  “不恨他。”

  “为什么?”

  “因为,第一,蔡先生不是表面上那种人。他根本不是周期性的酒鬼,那只是假装的。他来这里要钱的时候,也不是没有钱花了。我认为他这样做是在刺激包先生,看他精神会不会崩溃。”

  “为什么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

  “那么他是在玩深一层的游戏?”

  “我不知道,老实说,赖先生,我倒希望你能弄清楚。”

  “弄清楚什么呢?”

  “譬如为什么蔡先生请人化验人的头发?”

  “他这样做了?”

  “是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从这办公室里写的信。他说要一个商业地址。”

  “什么样的信?”

  “一封给化学分析侦询公司的信。”

  “你看到那封信了?”

  “没有,我不知道内容。我只知道他在包先生离开这里去度蜜月的时候,寄了这封信。回信来的时候,包先生已经回来。一个包先生的秘书那时负责替包先生拆一切的信件。她没有注意这是寄给蔡先生的信,但是已拆了开来。她一看内容,是人的头发的化学分析报告。再看信封,原来是寄给蔡先生的。”

  “蔡先生发现他的信被别人拆看,有没有生气?”

  “他很不高兴。”

  “包先生结第二次婚多久了?”

  她说:“你查一下人口移动登记就知道了。”

  “既然查一下就可以得知,”我说,“告诉我又何妨?”

  “二年多,我想正好二年半。”

  “包先生的秘书有没有告诉包先生那封信的事——那封误拆的信。”

  “我不知道。”

  “第一任包太太是不是死得很突然?”

  “她突然得病。开始痊愈了,但两个星期后又突然复发。”

  “死亡原因呢?”

  “一种急性肠胃疾病。”

  “食物中毒?”

  “我不知道,包先生说是急性肠胃疾病。很严重的。”

  “有没有解剖尸体?”

  “我知道有一位负责的医生。有了医生的死亡证明书,大概就可免做尸体解剖了。”

  “不错,你可知尸体是火化了还是埋葬了?”

  “火化了。”

  “骨灰呢?”

  “自空中撒在他们一所别墅的山后了。第一任包太太热爱大自然,尤其爱山。她爱鸟类,还是个专家呢。”

  “噢,她还不是纯粹的家庭主妇,还不是只会吃吃玩玩的。”

  “不是。”

  “为了这个新小区,包先生很忙?”

  “是的。”

  “第一任包太太就常在那所别墅里忙她的鸟?”

  “是的。”

  “他们生活离多聚少?”

  “是的。”

  “华小姐是介绍所介绍来的,还是包先生先认识后聘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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