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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没有,先生。”

  彭伯顿转身问梅森:“你的当事人有没有可能给狗下毒?”

  “根本不可能。”梅森十分肯定地说。

  “请你明白,”弗利急忙说,“我不是在指控卡特赖特先生,我并不认为他会给狗下毒——但他确实是个不负责任的人。”

  年轻女人十分肯定地说:“我不知道它在哪里中了毒,但我敢发誓,一定有人给它下了毒,它一直有病,直到我给它吃了盐才好转。”

  “盐有什么作用?”彭伯顿问弗利。

  “盐是一种特效催吐剂。”

  彭伯顿回过头来看着那个年轻女人,问:“你愿意发誓说那狗从未嚎叫过吗?”

  “当然愿意。”

  “如果它嚎叫,你能听到吗?”

  “能。”

  “你睡在哪儿?睡在这屋子里吗?”

  “是的,睡在上面那层。”

  “这家里还有谁?”

  “厨师阿王,但他睡在外头车库上面。还有弗利夫人。”

  弗利说:“长官,我认为你最好跟我夫人谈一谈,她可以告诉你……”

  “对不起,”本顿女士说,“我本不想当着这两位先生的面告诉你这事,但我不得不告诉你,夫人现在不在家。”弗利用怀疑而惊异的目光注视着她,说:“不在家?天哪!她怎么能出去!她得了流感,正在恢复。”

  “可是,她已经出去了。”本顿女士说。

  “她是怎么走的?我的车都还在。”

  “坐出租车。”

  “天哪!”弗利说,“这女人会丢了自己的命!她身体正在恢复,怎么会想到出去呢?”

  “我不知道,先生。”

  “她说过要去哪儿吗?她是去购物?访友?还是干别的去了?她收到什么条子没有?有什么急事?得啦,说出来吧!不要故弄玄虚了。”

  “她给你留了一张条子,先生。”

  “一张条子?”

  “对。”

  “在哪儿?”

  “楼上,她的房间里。她把条子留在梳妆台上并叮嘱我一定要让你看到这张条子。”

  弗利凝眉注视着对方,突然严厉地说:“你有事瞒着我。”

  年轻的女管家低下头说:“她带走了一个小提箱。”

  “一个小提箱?”弗利大声嚷道,“她是去医院吗?”

  “我不知道。她没跟我说,只是留了张条子。”

  弗利看着彭伯顿问道:“我可以告辞一会儿吗?”

  “当然可以,”彭伯顿说,“去吧。”

  弗利大步走进屋里。梅森察言观色地问本顿:“弗利夫人离开之前,你和她有没有发生矛盾?”

  年轻女人上前一步,轻蔑地注视着梅森,说:“我虽不了解你是什么人,但我知道我没有必要回答你这个荒谬的问题,一个卑鄙的暗示。”然后忿然转身向屋里走去。

  彭伯顿冲着梅森嘿嘿一笑,扔掉烟头,说:“她生你的气了。”

  “这女人故意把自己打扮得丑模丑样,”梅森皱着眉头说,“但是她太年轻,不像个管家。很有可能在弗利夫人生病期间,某方面的情况有所发展,导致这位夫人突然不辞而别。”

  “你不是在说别人的闲话吧?”彭伯顿问。

  “不是,”梅森严肃地说,“我只不过是推测。”

  “为什么要推测?”

  “因为对于一个指控我的当事人是疯子的人,我必须让他随时作好战斗准备。”

  后门开了,本顿小姐走出来说:“对不起,我不该生气走开。您能原谅我吗?”

  “不用说了,”彭伯顿说,“是我们不对。”然后看了看梅森。

  梅森说:“我来这是为了了解情况,以便保证我的当事人能够获得公平的待遇。”

  “不对,”彭伯顿说,“我们到这里来是为了调查那条狗是否叫过。”

  梅森没有说话。

  年轻女人领着他们通过后门来到一间厨房。一个身材矮小,系着围裙的中国人睁着一双圆溜溜、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们。

  “有什么事?”他问道。

  “我们来调查那条狗……”梅森的话刚出口就被彭伯顿打断了。

  “且慢,梅森,”他说,“让我来跟他说,我知道该怎样跟他打交道。”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阿王。”

  “是这里的厨师?”

  “是。”

  “你知道有条狗吗?”

  “知道。”

  “听见狗叫了吗?听见狗在夜里嚎叫了吗?”

  厨师摇摇头。

  “狗没有叫?”彭伯顿问。

  “没有叫。”厨师说。

  彭伯顿耸耸肩,说:“行了,我们需要知道的就这些。梅森,现在你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吧。你的当事人只不过是个疯子。”

  “要是让我来问,我不会像你那样问。”梅森说。

  “行了吧,”彭伯顿说,“我知道怎样跟他们这些人打交道。”

  本顿小姐说:“弗利先生希望你们在书房里等他。他一会儿就来。”

  她打开厨房门,梅森和彭伯顿跟着她穿过餐具室、餐厅、卧室,然后向左拐走进一间书房。书房四周摆放着许多书,中间有一张长条桌,几把椅子,每把椅子旁边都有一个落地式台灯。还有几扇开得很高的窗子,窗帷很厚,只要拉下来就可将外面的光线遮得一丝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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