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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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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记性太差了。”我说:“我就是从墨西加利坐你车过来的人,你忘了?” 仪器板上射出的暗淡光线,照亮了他的牙齿。“是呀,我想起来了。进来,我们回去!” 我把车停好,锁上,坐进出租车后座。 “我们要绕一点路才回墨西哥。”他说:“不多收你钱就是了。准备到哪里,先生?” 我从后面送上一张五元的钞票,他奇怪地看看我。 “你带一个年轻女郎来到枫叶汽车旅馆,”我说:“她在哪里上车的?” “噢,”他说:“侦探!” 我向他浅浅一笑说:“一个寂寞的护花绅士而已。我对那女人仰慕已久。但是她很特别,一般的方法都没有用。” “她是在墨西加利的蒙地卡洛餐厅上车的。”他说。 “你就带我去蒙地卡洛餐厅好了。”我说。 他牙齿又高兴地笑露出来。“西西,西牛。”他说。(注:西班牙话“是的,先生。”) 步行的人,直走就可以经过边界,从加利西哥进入墨西加利。但是用车子过去的人,必须要绕路,沿了一条和边界平行的街道,走到一个南北向路口,听从指挥停车,再右转进入墨西哥。 这样倒反给了我一点时间可以和那墨西哥驾驶聊天。 “你们墨西哥驾驶可以经过边界带客人来美国?”我问。 “是的,西牛。”他说:“你们美国计程驾驶也可以载客来我们墨西加利。不过双方回程都不可带黄牛,那是犯法的。今天我带你要查到,就有麻烦。” 我有一个感觉他会讨好我,我就不吭气。 过了一下,他说:“那个去枫叶汽车旅馆的女人,有一点蛮怪的。” “噢。”我说。 “是的。”他说。 又静了一阵。 这次我一声不吭,他也不吭声。他的方法是很正确的,我又送了五块钱过去。 他很快地拿到手,说道:“我家人太多,我有四个小孩,另外一个马上要出生。生活程度越来越高。” “生活程度对我也是高的。”我说:“那女人有什么怪?” “她不会说西班牙话。”他说:“餐厅侍者跑来代她叫我的。那侍者说他有一个乘客要我带去美国。那侍者我认识,说那女郎走进餐厅,叫了一杯饮料。她等啊等,等啊等。左等右等,又叫了一杯饮料。又等啊等地等,之后她要了客饭,极慢极慢地吃——西牛,她是在等一个没有来的人。这对你有用吗,西牛?” “也许有点用。”我说。 他突然停车,说道:“这里要请你下车,请你自己走一条街的样子,经过边界。我在前面路口等你,再带你去那餐厅。我想想还是不找麻烦好。” 我从车中出来,沿街走路过去,经过边界,心中在想那出租车多半会开溜了,所以当他还真在前面等我时,反倒使我吃了一惊。他带我又走了四条街来到蒙地卡洛餐厅。 这是一家非常非常大的餐厅。但是进门的地方只是一个门面的店面。店面上有一个吧台,一扇门进入一个大房间,有好多好多桌子;又一扇门进入另一个更大房间,又有好多好多桌子。另外还有门,还有房间,还有桌子。客人多得如过江之鲫。 这是一个极有名、高尚、殖民时代老式的餐厅。人虽多,但是非常的静。很多家庭餐会在此举行。食物的芳香,使人不知不觉中胃口大开,我要了一客正餐。 在等候用餐的时候,我找了一个电话打给白莎不列在电话簿里的号码。 “唐诺,奶奶的。”白莎喘息着说:“你不必那么要紧联络,你可以再失踪一段时间!这下子你又去了哪里?墨西哥?” “墨西加利。”我说:“你怎么知道?” “墨西加利!”她大叫道:“你去那里干什么?” “追一个线索,追来这里的。” “你会把所有定金都用完了的。”她抱怨的说。 “我已经用了不少了。” “你就这点差劲。你花钱像钱是天上掉下来的。为什么不报告一下?” “我没有什么值得报告呀。” “嘿!我们的客户在咬指甲,连手臂都吃下去了。” “你又见他了。” “我有没有见他?他来过这里一次,又打了三次电话来。他半个钟头前还和我通过话。他说要是你半夜之前有报告回来,一定要让他知道。我现在把他电话号码给你。你替我马上给他个电话才象话。” 我说:“我找到一个线索,七追八追就追过了边界了。我只能报告这一点点。你代我打电话给他,说我这个线索很可靠。再说,假如他很有诚意的话,你该再向他收一百五十块钱。” “他有诚意是没错的,”白莎说:“不过,他不像很诚意要大方一下,他是焦虑的心态。你打电话好一点。六七六二三〇二。” “好,我来打,我要住在墨西加利。我有条线索。明天就可以有结果了。” “线索可靠吗?” “相当可靠。” “一毛五分一英里。”白莎说。 “一毛五分一英里,我们蛮划得来的。”我提醒她。 “从定金里开支就不见得。”白莎说:“客人付人的出差费五十元一天不会心痛,但是一毛五分一英里车子的出差费客人心痛得很。” “好吧!”我说:“这件案子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得多。开支当然也有所不同。” “唐诺,今晚上你会在哪里,你会往什么地方?” “在加利西哥有一个枫叶汽车旅馆,我住在七号房子。我相信我们在找的男人会在二十四小时内出现。一有好消息我会立即打电话告诉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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