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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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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元村由梨江的死。虽然她的死本身没有疑点,但那天晚上,房间的台灯不亮了。之后我又再度检查了台灯,发现并没有坏。这么一来,就只有一个可能。当时停电了。 问题是到底是人为造成停电,还是偶然发生的。 假设是人为造成的。到底是谁干的?当然是凶手。为甚么?应该是为了杀元村由梨江,或是假装杀她,所以有必要这么做。为甚么有此必要?既然要杀了她,即使被她看到长相也无妨。那么,只是刚好停电?不,我不这么认为。 除此以外,还有其它无法解释的问题吗?我重新整理记忆,发现似乎并没有。应该说,一切都太不透明,甚至无法知道哪些部份有问题。 我正在想这些事,在一旁看书的田所义雄找我说话。 “久我,你为甚么会来报名参加我们剧团的试镜?” 他的问题太唐突,我一时答不上来。 “当然是因为想要参与东乡老师的舞台剧啊。” 我无法说是为了接近元村由梨江,更何况是在他面前。 田所不以为然地动了动下巴,似乎有话要说。 “我参加试镜有甚么问题吗?” “不,不至于是问题啦,” 田所停顿了一下,看着我的脸,似乎在观察我的反应,“只是突然想到,只有你一个人不是我们剧团的。” “田所,”在饭厅喝啤酒的本多雄一用低沉的声音说:“你别胡说八道。” “你觉得我可疑吗?” 我故意语气开朗地问。 “我没说你可疑,只是我们其它人彼此都很了解,却不了解你的情况,想要搞清楚这一点。” “站在我的角度,”我说,“我对你们都不太了解。” “真的吗?” “甚么意思?” “你不是很在意麻仓雅美的事吗?” “麻仓……喔,你是说她,怎么了吗?” “你是不是和她有甚么关系?” 听到田所义雄的问题,我的身体忍不住向后仰。 “我之所以在意她,是因为她的演技很出色,觉得她没通过试镜很不可思议。” “对嘛,对嘛,我就是说这件事,”田所居然用手指着我,“这句话听你说了很多次,你觉得她没有通过试镜很奇怪,这根本是说出了她的心声。” 由于太莫名其妙,我忍不住失笑了。 “我完全不认识她。” “我在怀疑你这句话的真实性。” “喂,田所,”不知道甚么时候去了二楼的中西贵子在楼梯上问,“你到底想说甚么?” “如果真的发生了命案,就应该有动机。我想了一下,凶手到底有甚么理由要把我们找来这里,一个一个杀掉我们的朋友,没想到一下子就找到了答案。是试镜。这是痛恨我们这些通过试镜的人干的。” “你脑筋是不是有问题啊?久我为甚么要为这件事恨我们?” “不,没关系,我知道田所先生想说甚么。” 我对中西贵子伸出手,制止了她,迎向田所义雄的目光。“我想,你要说的是,我和麻仓小姐之间有某种关系,而且是相当深入的关系。麻仓小姐因为在试镜中遭到淘汰而企图自杀,最后导致半身不遂的不幸结果。我对试镜的结果心生不满,为了复仇,计划杀了你们所有人——是不是这样?” “并不会因为你自己说出口,就减轻了嫌疑。” “我知道,但如果是这个动机,我接下来要把你们全杀了吗?” “不,”田所摇了摇头,“你刚才也说了,没有足够的时间。根据我的猜测,你杀了温子和由梨江,复仇就结束了。” “为甚么?” “因为要说恨的话,麻仓雅美最痛恨她们两个人。她一定觉得自己在演技上绝对不输她们,却因为她们的不正当手段把她挤了下来。” “不正当手段?” “温子是老师的情人,由梨江家有财力。” “原来是这样。”我脱口回答,原来还可以从这个角度观察。 “怎么样?你终于打算说实话了吗?” “不是我。”我委婉地否认,摇了摇头,“但我认为你的观点很棒,这个怀疑也可以套用在其它人身上。” “不可能,我一开始就说了,我了解其它人,我们这几个人中间,没有人和她有这么深的交情,愿意为她复仇,所以只剩下你一个人。” “喔……” 原来是这样的逻辑推理。原本以为他只会歇斯底里地乱叫,没想到他的推理这么有逻辑。幸好其它三个人并不怎么理会他的质疑,但他用这个问题来质问我,的确让我有点手足无措。 “你没话可说了吗?” 田所义雄目露凶光。我暗自思考着,如何解释,才能最有效地消除他的妄想。最好的方法就是说出我的不在场证明,但我之前已经答应本多,不轻易提这件事。 “啊,我知道了。” 中西贵子突然发出惊叫声,我吓得抬头看着她。 “怎么了?” “我想起来了,雅美滑雪受重伤之前,温子和由梨江曾经去过她家。” “她家?飞驒高山的家吗?”本多雄一问。 “对,我想她们是为了她没有入选的事去安慰她,之后雅美就出事了。” “温子她们两个人去的吗?” “不知道,我记得她们好像说要开车去。” “开车?” 本多雄一张大眼睛,“她们两个人都没有驾照啊。” “所以,可能有人陪她们一起去。” “是不是你?” 田所义雄再度瞪着我。他似乎甚么事都想推到我头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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