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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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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他人事部质问我的事。仓持边喝咖啡边听我说,等我说完,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总而言之,要是公司方面找到证据证明你在打工、招人入会的话,就要炒你鱿鱼吗?” “我想他们是这个意思。自从发生杀人未遂的事件以来,公司就视我为眼中钉,千方百计想要开除我。” “那也难怪啦,站在公司的立场,当然不会希望带来那种麻烦事的人留下来。”仓持换一只脚跷二郎腿。“那么,你找我出来有甚么事?” “我不知道公司为甚么会知道打工的事。而且从他们说话的口气看来,好像握有甚么证据。这件事情有可能吗?” “我们的事应该没有在穗积里留下纪录,而且一般会员应该不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存在。”仓持耸耸肩。“不知道耶。反正再想也没有用。” “没有用?” “不是吗?若是公司方面握有甚么证据,事到如今才着急也无济于事。” 我握紧了拳头搥向桌面。一旁的女客惊讶地往我们这边瞧。 “我可是在你的怂恿之下才一头栽进那甚么打工的唷。” “是又怎么样?你要叫我负责吗?我看你好像忘了,让我提醒你,当时你的工作只是在说明会上适时地发问,但你却想让那个叫做藤田的男人上当而假装入会。如果要追根究柢,事情的源头就是如此,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对于他的反驳,我无话可说。他说的没错。要是当时我没那么做的话,藤田说不定就不会入会。不,就算他入会,大概也不会特别怀疑我。 “我说啊,”仓持压低了声调。“你心里真的没有个底吗?” “有甚么底?” “那件打工的事,你有没有对谁说啊?” 我本来要说:“那还用说,当然没有啊!”但却犹豫了一下。我回答:“没有。” 仓持没有看漏我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他抬起眼盯着我的脸瞧。 “真的吗?” “嗯。” “你说谎。”仓持贼贼地笑,拿出香烟来,抽出一根,轻轻地敲香烟盒。“你对谁说了吧?你的脸上明明就写着:‘我有说。’” “我信得过那人。” 仓持一听到我的回答,苦笑地别过脸去,微微摇头。“几个人?” “一个而已。” “女人吗?”仓持竖起小指【注:在日本小指意谓着女朋友。】。 看我没回答,他当我是默认了。“你最好找她确认一下吧。” “她为甚么要将这种事告诉我的公司呢?那么做对她又没好处。” “她跟别人讲,别人又跟别人讲。讲着讲着,就传进了你们公司的人的耳里。事情就是这样。” “不可能。” “所以我才要你去确认呀。你们下次甚么时候见面?” “还没决定。” “那么,”仓持指着店内角落的公共电话。“等一下就去见她。马上问本人最快。” “我要用甚么理由找她出来?” 仓持笑得全身抖动。“找女朋友出来还需要甚么理由?” “她最近常不在家。” “那又怎样?未必今天也不在家吧?” 我无言以对,慢吞吞地站起身来。我已经二十多天没和香苗联络上了。就算没发生这样的事,我也差不多该打个电话给她了。另一方面,我心想:“千万别再被她母亲冷言以待。” 犹豫半天,我还是打了电话。但接电话的还是她母亲,说香苗出去了。 “你到底是联络不上她,还是不想联络她?”听完我的话之后,仓持说,“直接去见她不就得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要怎么做……” “你知道她家吧?说不定她现在真的出去了,但总会回家啊。” “你要我埋伏在她家前面吗?” “你自己看着办,”仓持将咖啡的钱放在桌上。“要是我的话,就会采取行动。东想西想,甚么也解决不了。” “先走啰。”他说完便走了。 一个小时左右之后,我躲在电话亭后面盯着一户人家——香苗的家。我曾送她回这栋有小型庭园的日式宅院过几次。 我心想,这是我第几次像这样埋伏等人了呢?很久很久以前,我在仓持卖豆腐的老家旁边埋伏过。几年之后,我跟踪过迷上酒家女的父亲。而父亲当时也在等待从店里出来的酒家女。 我不太清楚自己在那里待了多久。大概有两个小时了吧。或许是因为每当有人出现时,我就很紧张,所以感觉时间格外漫长。 晚上十点的时候,一部车停在屋子前。我清楚地看见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香苗。当看到开车的男人时,我屏住了气,那是参加联谊的成员之一。当然,他也和我同宿舍。一个名叫芝山的男子。 两人的身影霎时在车里交迭在一块儿,接着副驾驶座的门打开,香苗从车上下来。她穿着一件成熟的连身洋装,好像不曾在和我约会的时候穿过。 香苗站在家门前,直到车子离去。车子走远后,她转身走进家门。我在她背后喊:“香苗!” 她回过头来,表情僵硬,面露畏怯和狼狈的神色。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对着低下头的她说。 “你为甚么会和那种家伙见面?” “爱跟谁见面是我的自由吧?” “那我怎么办?打电话给你也都不接。” 香苗开始闹脾气,闷不吭声。我再次呼喊她的名字:“香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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