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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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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稍做思索后瞪大双眼。 “是你,我记得你是秋叶的……” “对。”我点头。“我是渡部,恭喜新年好。” “啊……恭喜啊。” 我觉得她的脸上好像在瞬间闪过狼狈的神色。 “可以跟您一起坐吗?”指着彩色夫人对面的椅子,我问道。 “是没甚么不可以啦……”她朝门口看,好像在确认我有没有携伴前来。 “就我一个人,秋叶还没回来。” “她上哪去了?” “好像从年底就去加拿大了。她说今天会回来可是我联络不上她,所以我就顺道绕过来看一下。” 白发酒保走近,我看看菜单,点了番石榴汁。 “我想你就算待在这里也见不到她喔。”夫人朝吧台投以一瞥。 我不禁也跟着往那里瞧,但并无任何异样之处,只有一个男人背对着我们在喝酒。那是个身穿褐色西装、体型矮胖的男人,面孔当然看不见。 “我没有以为她会来,只是正巧来到附近。” “是吗?既然如此,那你慢慢坐。”夫人起身欲走。 “那个!”我慌忙喊住她。 “关于我,请问您可曾听她提过甚么?” 夫人摇头。 “那孩子从来不会告诉我关于自己的事,不只是对我,恐怕对谁都不会说吧,对你会怎样我就不知道了。” “她跟我提到某种程度,但算不算全部就不得而知了。” “渴望了解对方之举值得三思喔,纵使全部知道了,也几乎不会有任何好处。” “我没想过要全部知道。只是,我很好奇她是如何看待她与我的事。我想您应该知道,其实我——” 说到这里就打住,是因为彩色夫人朝我伸出右掌制止我。她紧蹙眉头,噘出下唇。 “那种事就算你不告诉我,我看了也知道。因为,你平时应该有戴戒指吧?虽然和秋叶见面时你好像摘下了,但指上的痕迹不会消失,更何况,这种事也逃不过女人的眼睛。” 我看着自己的左手,除了与秋叶见面之外,我的确都会戴结婚戒指。一旦摘下,只有那一圈有点泛白,因为没晒到太阳。 “我好像讲过很多次了,那孩子甚么也没告诉我。那晚,她带你来这里,我才头一次知道有你这号人物,之后我们也没谈起过你。” “这样子吗……” 我总觉得彩色夫人的样子有点不对劲,上次见面时明明可以感到她很想与我说话,今天却态度一转,甚至好像对我很生疏冷淡。也许是因为她今天没喝醉吧,我想。 “对不起,我无法提供任何对你有利的话题,我说这些都是为你好,你还是赶紧回家,为你的家庭尽新年的最后一点义务吧!那样比你耗在这里有意义多了。”彩色夫人站起来,遁入写有员工专用的那扇门后。 她显然是在回避我。我朝吧台看去,白发酒保好像也对我视若无睹,我只好一边暗自纳闷,一边喝番石榴汁。 付了钱,我早早离店,又试拨了一次秋叶的手机,还是打不通。 就在我朝中华街的停车场迈步时,背后传来一声慢着。我不认为那是在叫我,所以还是继续走,结果有个脚步声追上来。 “抱歉,请等一下!”是男人的声音,这次声音比较大。 我驻足转身,一名身穿米白色大衣的初老男性正要靠近我,敞开的大衣内露出褐色西装,领带也是褐色的。 “叫我吗?” “对,就是你。” 男人有张国字脸,下颚方正,眉毛很粗,长相令人怀疑是九州岛人,而且像高尔夫球选手一样晒得黝黑,年纪大约在五十五左右吧。 “可以耽误你一点时间吗?”他问。 “你要推销甚么吗?我对这种——” 看到他从衣服内袋掏出的东西,我当下打住。那是警察手册。 他似乎对我的反应很满意,鬼头鬼脑地笑了。 “我是神奈川县警局的人,想跟你聊一聊,不介意吧?不会耽误你太久时间的。” “请问有甚么事?我可是东京人。” “这样吗?但是这跟你住在哪里无关。”他收起证件,压低嗓门说:“我想跟你谈谈仲西秋叶小姐。” 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名字,我当下仓皇失措。旋即,也想起此人是谁。 “你是之前在‘蝶之巢’……”坐在吧台的男客。看来他听到了我与彩色夫人的对话。 “是我先去那间店的,后来你进来,开始与滨崎女士交谈,我才会听见。我绝非偷听,只是自然而然传入耳中。” 我想起彩色夫人的本名正是滨崎妙子。 “滨崎女士知道你是警方的人吗?” “当然知道,就某种定义来说,我是那里的常客。” 我想起夫人当时颇为在意吧台那边,原来她是意识到这个男人。 “三十分钟就好,请抽空跟我谈谈,十五分钟也行。” 对方既已搬出秋叶的名字,我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离开。 我对他说,那就三十分钟。 新年假期刚结束,有开门营业的店不多。好不容易找到一间自助式咖啡店,店内人潮汹涌。 此人自称芦原,是神奈川县警局搜查一课的刑警,那是专门负责杀人命案的单位,只要看过电视连续剧就知道。 对方向我要名片,我只好递上。 “刚才那间店,你常去吗?”芦原刑警看着我的名片问。 “这是第二次。” “上次是谁带你去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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