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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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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他们好像待过同一个研究室。啊啊,我本来好期待那个消夜呢。” “真是放不下的家伙。这么说,你认为这次的肇事逃逸事件,揭开谜底的关键就在于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他兴致勃勃地问道。 “我没想那么多,只是想见见这个知道妈妈过去的人而已。” “可是他是二十年前的同事耶。” “这个人在妈妈过世的前一天曾去过我家。” “咦?真的吗?” “这种事情我骗你干甚么?”我简单说了藤村来我家时的状况。 “真可疑,这个人绝对不单纯。”他沉吟着,“这次会面是你提议的?” “是藤村提议的,他问我要不要来旭川一趟,不过就算他没这么问我也迟早会来。” “原来如此,是他把你叫来的,这么看来这家伙更可疑了。”胁坂讲介左掌包住右拳,把指关节捏得劈啪作响,“那他和你说了些甚么?” “聊了很多,例如妈妈从前的工作内容之类的。” “听起来挺有意思的。”他的眼神亮了起来,“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也没多有意思,简单说就是以体外受精为主的不孕症治疗研究……,大概是这类工作吧。”我以朗读课文的语气,把从藤村那边听来的名词现学现卖复诵了一遍。 “喔,体外受精啊……”他似乎不特别意外,点了几次头,“北斗医科大学的确在体外受精研究这方面相当有名,藤村有没有和你提到体外受精的实际执行技术?” “没有,我也不想听。” “是吗?”他似乎有些失望,“还有呢?” “还有?” “藤村还和你聊了甚么?” “很多呀。” “那就说来听听啊,他把你大老远叫来应该有甚么重要的话想对你说吧?”他问得开门见山,我却不想把关于我父亲是谁的那段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于是我将杯子搁在吧台上说道: “我们的确谈了些要事,但那和妈妈的死因不见得有关,而且是私事,我还没大嘴巴到把所有事都告诉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的男人。” 他身子微微一缩,视线游移了一会儿,再次凝视着我说: “不是我自夸,我这个人多少有点本事,而且为了调查你母亲的死因,我也已经有觉悟可能需要冒一些险,再加上我在各方面都有人脉,利用出版社的数据库搜集情报也会事半功倍。你想想,肇事逃逸的案子另有隐情不就是我告诉你的吗?像我这么有用的人,你应该好好利用才对吧。” “我会好好利用的,可是这不代表我必须把所有事情都对你坦白呀?” “但你瞒东瞒西的,我要怎么帮你?” “我需要你帮助的时候自然会跟你说。在那之前……”我面朝他在胸前比了个“X”的手势说:“别缠着我。” 胁坂讲介摇摇头,“你一个人是查不出真相的。” “我一个人查不出,多了你的帮助大概也查不出。”我丢了这句话便把手肘撑到吧台上,这时他抓住我的肩膀说: “相信我,我一定帮得上你。” “别乱碰我。”我瞪了他一眼。 “啊,抱歉。”他慌忙缩回手。 “我知道你在打甚么如意算盘。”我说:“你想把我妈妈过世的真相写成报导。” “写报导对我来说不重要,我上次已经说过了。” “谁相信你呀。” “真是拿你没办法。”他抓了抓自己的平头说:“好吧,那至少告诉我一件事,你还会不会和藤村碰面?” 我心下一惊,“你问这干甚么?”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果然还约了下次。”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问这干甚么?” “我这么问是推测你们交谈内容的重要程度,你还会和他碰面,表示你们刚刚的会面谈了相当重要的事。” 我的眉毛向上扬起。 “你又要像跟屁虫一样跟踪我?” “谁教你甚么都不跟我说,我只能这么做了。” “你跟着我又能知道甚么?” “至少,”胁坂讲介将手肘撑在吧台上,“能够知道你是否平安。” 我一听不禁愣住,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 “少扯了,我会遇到甚么危险?” “我也不知道,不过根据目前的情报来看,那个叫藤村的学者千万轻忽不得。”他一脸认真地看着我,“你最好别再和他见面,我有不好的预感。” “神经病,懒得跟你说了。”我站了起来。 “等一下。”他抓住我的右手。 “别碰我!”我登时甩开他的手,可能我喊得太大声,店里几名客人转头看向我们。我急着想离开,他却突然开口: “不让我碰,却愿意让那家伙?” 店内的客人听到这句话,视线全投了过来,我大步走回胁坂讲界面前,朝他的脸颊用力挥出右掌。 啪!清脆声响之中,我的右掌传来一阵冲击,周围响起一片“喔喔”的惊呼。胁坂讲介一只手肘仍撑在吧台上,整个人却像蜡像似的动也不动,其它客人也彷佛瞬间停格一片静默。 我转头朝店门快步走去,进电梯之后手掌才渐渐麻了起来。 *** 隔天,电话铃声将我从睡梦中唤醒,我游泳似地在床铺上划行,拿起话筒无精打采地说了声“喂?” “一位藤村先生的来电。”电话另一头传来总机小姐爽朗的声音。 我心想怎么这么早就打来了,转头朝床边电子钟看了一眼,上头显示着“10:25”,我揉揉眼睛再看一次,这次变成“10:26”,我抓着话筒从床上一跃而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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