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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是的,如果遭到起诉的话。”

  静子低沉地回答之后,“总之先坐下吧。”她要未绪和柳生坐下。

  等两人坐下后,“我有点事要告诉你们。”静子说,“就是叶瑠子接下来要住的地方。”

  据她的想法,叶瑠子如果像之前一样,回到和未绪一起的住处,可能不太妥当。因为叶瑠子至今仍受到警方监视,任何举动都得特别留神。在这种状况下,不但未绪没办法平静生活,叶瑠子也会对未绪处处顾虑。既然这样,不如先让叶瑠子寄居静子家里。

  “这样叶瑠子的父母比较安心,她本人也希望如此。”

  听静子这么说,未绪看看叶瑠子,发现叶瑠子也望着她。“这样比较好。”叶瑠子说。很久没听到她的声音了。

  “你觉得好就这么办吧。”未绪对她说。

  “那么,这件事就说定了。”

  “接下来是你。”静子对柳生说。“既然叶瑠子从今天起搬到这里住,考虑到目前的立场,你们也不能像先前那么高调。这里一定也会受到警方监视,所以跟大家说一声,在事情告一段落之前暂时不要跟她有太多接触,以免惹来莫名其妙的误解。”

  “没办法,也只好这样喽。”柳生看着叶瑠子回答。

  “不过,也不能老是让她独自一个人,所以你和未绪找时间去房间看看她吧。叶瑠子可能也需要你们帮忙。”

  “包在我身上!”

  柳生似乎很开心接受此委托,回答的声音听来斗志十足。

  “不好意思,给大家添麻烦了。”

  叶瑠子低声说。

  “别这么说。赶快让事情告一段落比较重要。”

  柳生说完,叶瑠子用力点点头。

  接下来先让叶瑠子的父母看看房间状况。

  “我帮忙提行李。”柳生自告奋勇。

  “麻烦你了。叶瑠子也一起来吧。”

  静子说完后,领着叶瑠子的双亲走出去,柳生也跟在后面。这下子会客室只剩下未绪和叶瑠子。

  “叶瑠子。”未绪叫了好友的名字。感觉已经好久没这么做了。

  “未绪,你最近好吗?”叶瑠子问她。

  未绪一瞬间紧紧抱住好友。心底一股情绪涌上来,化作泪水夺眶而出,整个人不住颤抖。

  “我好担心你,一直放心不下。”未绪告诉她。

  “我不要紧。”叶瑠子搭着未绪的肩,在她耳边低语。

  “但碰到这种状况很糟吧。”

  “没甚么啦。倒是我听说了梶田老师和靖子的事,大家都不好受啊。”

  未绪点点头。“搞不懂到底怎么一回事……不过最近似乎慢慢平静下来,练习也恢复以往的水平了。”

  “公演也快到了吧,横滨公演加油哦。”

  “谢谢。”

  说完之后,未绪又将脸颊贴近叶瑠子的肩。

  § 5

  酒吧里只有一名女客,只见她一手端着一杯白兰地,另一只手漫无目的地转动着足球游戏台的操作杆。

  加贺向吧台里的酒保点了杯加冰块的波本威士忌,端着酒杯走近女客。女子似乎完全没察觉到加贺。

  “你玩过这种游戏台吗?”

  加贺拿起放在旁边的玩具球,摆到游戏台正中央。高柳亚希子一看到他,“哎呀。”轻轻惊呼一声。

  “你也会一个人来喝酒啊?”

  加贺绕到她的对面,转动着操作杆移动中锋,把球传到左侧之后,含了一口波本威士忌。

  “案子全部解决了吗?”亚希子问他。

  “还不算全部吧。”加贺回答。“还差一点点。但这一点点似乎挺棘手的。”

  “怎么说?”

  “也就是说——”

  加贺前后移动球员,把球往前传。“也就是说,像这个游戏一样。虽然只差临门一脚,但要成功射门还是得通过各种障碍,比方敌队的后卫、守门员等等……你看,失败了。”

  加贺的球员起脚后,球碰到亚希子一方的球员,反弹回来。

  “请告诉我四年前的事。”加贺对她说。“你和森井靖子到纽约时发生了甚么?尤其我想请教有关她男友的事。”

  “靖子的男友?”

  “就是青木一弘啊。”

  加贺一说,亚希子的眼神出现些微游移,嘴唇微微颤抖。加贺看着她表情的变化,不一会儿,她露出无奈的笑容。“你们查到青木先生了?”

  “这是我们的工作。你认识他吧?”

  “只见过一次。嗯?不对。”她偏着头想了想,“好像是两次吧。”

  “他们俩的感情很好吗?”

  “怎么说呢。”亚希子避开加贺的目光,看着他身后的墙壁。“说不上来到甚么程度。我想……嗯,应该称得上彼此相爱吧。”

  “彼此相爱啊。”

  加贺又啜了口波本威士忌润润喉,转动游戏台上的球员。“就算彼此相爱,靖子回国之后,两人也没进展了吧。”

  亚希子似乎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轻轻摇了下头。“那有甚么办法呢。这种生活方式就是我们该尽的义务。”

  “这种生活方式吗?原来如此,这么一来就很清楚了。”

  咦?她一脸不安看着加贺。

  “我说的是你和森井靖子比预定计划提早回国的原因。事实上,你们是非回来不可了,因为她和来路不明的男人有了进一步的关系。对吧?”

  亚希子没作声,只是一手拿着白兰地,另一手的指头按住球门。加贺又说了,“或者有其它非赶回国不可的理由呢?”

  亚希子拢起长发,豪迈地饮了一大口白兰地,随即呼出一口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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