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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导读:浪漫中的现实性
  序曲 一
  序曲 二
  第一章 鹅妈妈度假山庄
  第二章 “伦敦铁桥与年纪一大把的鹅妈妈”别馆
  第三章 有角的玛利亚
  第四章 断裂的石桥
  第五章 “鹅与长腿爷爷”的房间
  第六章 玛利亚回家时
  第七章 童谣“杰克与吉儿”
  终曲 一
  终曲 二

  § 导读:浪漫中的现实性

  一名女孩和其好友为了找出一年前哥哥的死亡真相,来到位于长野县白马的鹅妈妈度假山庄,里头的住宿客与当年几乎一样,希望能藉此问出线索。山庄以前的拥有者是一位英国妇人,每间房间都是一首“鹅妈妈童谣”的名字,房内均挂有一至两块写着歌词的壁饰。就在两人开始思考童谣与哥哥死因的关联时,住宿客的其中一名男性被发现坠落断桥身亡……

  诸位读者在翻开这本书前,可能已经浏览过上述的简介,得知这是一部与“童谣”有关的作品,且场景又设在“山庄”。接下来或许会认为:想必我可以读到一群人在山庄受困(暴风雨加上道路不通),然后发生连续杀人案,被害者依照童谣内容的情境一个接一个死去——如此令人兴奋(或老套)的剧情吧?

  若你真的这么想,请别急着进入正文,不妨先了解一下本书的发表年代。

  自从一九五七年松本清张发表《点与线》、《眼之壁》后,日本推理小说进入“社会派”时期,着重反映社会的写实作品大行其道,相对的,只重视解谜与诡计,充斥浪漫主义色彩的“本格派”推理则逐渐式微,过去的一些本格派作家不是舍弃本格,改写其它路线(如高木彬光),就是在写实的桎梏下力求生存(如鲇川哲也)。

  一九七五年侦探小说专门志《幻影城》的创刊,主张“浪漫的复活”,提示作品应具有现实性的浪漫,本格派因而有复苏迹象,但一九七九年《幻影城》停刊后又一度沉寂。一九八〇年岛田庄司具浓厚浪漫色彩的《占星术杀人魔法》出版,评价并不高。直到一九八七年绫辻行人发表《杀人十角馆》,开启“新本格”时代后,情况才为之一变,具幻想性的本格作品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出笼。

  《白马山庄杀人事件》是东野圭吾继《放学后》、《毕业——雪月花杀人游戏》的第三作,发表于一九八六年,正好是“新本格元年”的前一年。出道以来的三部作品,都是以解谜为主的本格派推理。

  若是以《秘密》、《白夜行》,和《流星之绊》等后期作品接触东野圭吾的读者,大概很难想象他早期的风格重视解谜,而且还有些“端正”:有侦探、连续杀人,以及明显的诡计(密室杀人或不在场证明)。如今大家认识的东野圭吾,是一位题材广泛,且创作经常传达强烈意旨的作家,可说是大相径庭,这之间的转变是经由多方尝试与大量写作,淬炼之下的结果,如今他的书在台湾也出版不少,读者可以藉由阅读这些作品,观察到一些力图转型的痕迹(例如《宿命》、《名侦探的守则》)。

  初期,东野仍被视为本格派作家,然而出道时间略早于新本格元年这点,使得他的作品比起绫辻一派,似乎更被“现实性”这个强大的限制所囿。前两部作品均以校园为舞台,从侦探身分(非外来者)到诡计手法(可行性高),无一不向现实靠拢,到了《白马山庄杀人事件》这部看似是东野最具浪漫主义元素的本格推理,这个原则也没有改变。

  “山庄”与“童谣”是本格派经常出现的浪漫元素。若用较为专业的说法,山庄指的是“暴风雨山庄”,也就是处于孤绝状态下的封闭空间,内部的人出不去,外部的人进不来,凶手、被害者与侦探皆是内部成员,除了制造紧张气氛,也经常是作者用来排除一切科学办案(如鉴识)手段。

  至于“童谣”则可连结到“比拟杀人”,也就是布置尸体和现场,使其符合某一段歌词、故事或传说的杀人方式,符合被比拟物这点除了可以增添恐怖感,对尸体施以某种程度的伪装之外,歌词的前后顺序与一贯性也经常被用作诡计来源,给凶手制造不在场证明,或是掩饰模仿犯的目的。

  然而,不知是否东野身为作家“重视创意”的神经作祟,抑或是“暴风雨山庄”或“比拟杀人”太脱离现实,本作并未沿袭这些常规。相反的,我们看见刑警可以自由进出,科学鉴识毫无阻碍,被害者也很少(若不包括过去的案件),更要的是,童谣并非作为尸体、现场布置的模仿对象,而是当成“暗号”的材料——作者安排一段又一段的歌词考察,随着知识分享的趣味,这些童谣也重新被组合,最终导出真相。

  以现今观点来看,不得不认为东野违背了本格推理迷的期待,但与其说他想写的是“浪漫”的本格,不如说东野只是用了“浪漫”的元素,但仍在“现实”的范围之下,并试图将本格派的乐趣发挥到最大。从开头的谜(哥哥神秘的信件内容)、主轴的谜(暗号、密室诡计)到最终结尾的连环转折,表现皆恰如其分,不夸张而合乎现实,不华丽却小巧精致。

  就连专司破案的角色,作者也不采用古典“名侦探”的设定,书中虽有主要找线索、做推论的大学生二人组,但读者会发现,警察也不是省油的灯,甚至其它角色偶尔也会表现出应有的智慧。“鹤立鸡群”的名侦探,在本书是不存在的。

  这么看来,《白马山庄杀人事件》或许也可说是东野的本格魂在“现实性”的压抑之下,所能展现最大限度的挣扎。这么说来,本书的原题名其实是“鹅妈妈旅店的杀人”,虽然因编辑否决而更改,但这名字应当更能表达作者的本意吧!

  顺带一提,虽然东野圭吾的风格前后差异甚大,但我认为他的作品有些地方,是出道至今未曾改变过的(尤其是女性角色拥有的某项“特质”),各位阅读本书时,可以和后期的作品比较看看。

  那么就请翻开下一页,进入鹅妈妈童谣围绕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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