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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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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山使用会议桌角落,浏览从MM重工的桥本敦司办公桌抽屉里借来的开会笔记本及个人笔记等。因为其中说不定会有公司内部的机密,所以佐山原则上请桥本的上司检查过了,幸好没有不方便外人看的部份。但,桥本的上司当然叮咛过佐山别告诉媒体。 “怎么样?有没有发现甚么?”狛江署的刑警端茶过来。一名好脾气的中年男子。 佐山道谢接过茶杯,露出疲倦的笑容说:“没有耶。” “我以为或许多少会有和仁科直树有关的事,但就我的调查,完全无关。研究开发一课和开发企划部,这两个部门之间明明有合作关系啊?” “因为仁科说是企划室长,其实只是挂名的,实际上几乎完全不碰工作。” 中年刑警也没甚么精神。 这时,身旁的电话响起。佐山手伸到一半,对面的刑警制止他,抢先拿起话筒。 “是我啦……噢,那件事啊。还是毫无发现啊。嗯……是喔,真遗憾。辛苦你了。”他的声音越来越没劲。毫无发现、真遗憾——最近老是这种报告内容。 “那,你现在带着那样东西马上回来。咦?你要去哪里?……噢,这样啊。伤脑筋,我现在想要耶。”他看了手表一眼,“好,那我到半路上去跟你拿,车站可以吧?你从那里到下一个地方打听。五点吗?OK。” 距离直树尸体稍远处掉了一颗咖啡色钮扣,似乎是针对此调查的调查人员打来的。这项细微的调查工作虽然不知是否与命案有关,但是不能偷懒。 佐山对面的刑警一挂上话筒,马上拿着西装外套离开。 到半路上去跟你拿……啊——自然的一句话,这经常出现在平常的对话中。但这个时候,这句话却唤醒了佐山脑中的甚么。到半路上……去跟你拿……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不,并没有到灵光一闪那么夸张,只是他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他拿着这一阵子经常随身携带的道路地图册,大步走到谷口身边。“署长,桥本的车果然是在厚木下高速公路的吧?” 佐山突然这么一说,谷口好像无法马上会意过来,过了几秒钟才明白他的意思,说:“那张收据的事吗?” “疑问解开了。” “那件事不是卡住了吗?” “我并没有死心。我一直在想桥本的车驶于东名高速公路上行车道的情况。我一心认定他是在大阪遇害,然后被搬运到东京。但事情不见得是这样。那张收据应该不是从厚木去东京时的收据,而是从东京去厚木时的收据。” 谷口重新看着佐山的脸。“为甚么你会这样认为?” “因为我想到可能有共犯。首先由实际杀害直树的犯人将尸体运到厚木。在此同时,共犯从东京出发前往厚木,接过尸体直奔直树的公寓弃尸。这么一来,双方就都有了不完全的不在场证明,也就是负责杀人的没有时间搬运,而负责搬运的有犯案时的不在场证明。这是个简单的圈套。” “以接力的方式搬运尸体是吗?” “没错,这比喻说得真好。” 谷口没在听他戴高帽,低吟着抱起胳膊。“你想说负责搬运的是桥本吗?” 佐山用力点头。“如果只是在深夜搬运尸体,桥本应该也办得到。就算他去公司加班,也有足够的时间。” “那,桥本是被主犯杀害的吗?” “八九不离十。” “真有趣啊。”谷口松开盘起的双臂,将双手放在桌上。 “我觉得这项推理很有意思。但仅止于此。你有甚么证据能替这项推理背书吗?” “目前没有。”佐山说:“但是,也没有证据能够推翻这项推理对吧?我们应该思考所有可能性。” “不,并非没有证据能够推翻这项推理。” 谷口目光锐利地抬头看佐山,“仁科直树的死亡推定时间,是这个月十号的傍晚六点到晚上八点之间。也就是说,犯人在大阪杀害他,将尸体搬运至厚木的时间是深夜。如果是三更半夜,就算在厚木将尸体交给共犯,也不用大费周章制造强而有力的不在场证明吧。凌晨十二点之前没有不在场证明,但之后有不在场证明,所以自己无法搬运尸体。如果有人这么主张的话,事情就另当别论。” “很遗憾,没有这种人。” “既然这样,你就死心吧。” “但倒有人无法将尸体搬运到直树的公寓,却能搬运到厚木,不是吗?” 谷口扬起一边的眉毛,“谁?” “像是,”佐山稍微想了一下,说:“像是末永拓也。他当天在名古屋。晚上十点到早上七点这九个小时没有不在场证明。要在这段时间内将尸体搬运到狛江的公寓,再折返回名古屋的旅馆是难如登天,但要往返名古屋和厚木之间却是易如反掌。” “末永啊,原来如此,这家伙有杀害直树的动机。” 谷口以右手食指敲了敲桌面,“但你是不是忘记了重要的事呢?我说了,死亡推定时间是六点到八点。如果他这段时间有不在场证明,我们就没办法对他展开调查了。” “我没有忘记,我会再试着整理一下那段时间的不在场证明。” “喂,佐山,让脑袋冷静一下吧。”谷口用食指指着佐山的鼻尖。“你好像执着于桥本的车,但压根儿没有证据证明犯人是用那辆车搬运尸体的。” 但是佐山拨开他的手。 “您看过鉴识课的报告了吗?桥本车子后车厢的调查结果。” “看过了,除了毛发之外,没有发现疑似从尸体身上掉落的事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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