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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三


  她点点头,继续说:“戈登夫妇拥有价值不菲的衣物,即使是休闲装,也必出名牌。他们没有色情制品,没有性工具,酒窖里倒藏了几瓶酒,家里还有四本相册,其中几张照片中也有你。他们家中没有录了音的磁带,不过有本记事簿。我们正在将之与他们办公室的那本做比较。他们的药品柜中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他们的夏装和收藏起来的冬装口袋中也没有什么东西。他们也没有不属于自己家的钥匙。对了,有一样东西不见了。那就是墨菲家的钥匙。不知你是否记得墨菲先生说过他曾将一份自家的钥匙交给戈登夫妇保管。”她翻过了一页,继续往下念。我没有分神,尽管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东西。

  她继续说:“顺便提一句,我们发现他们买了威利家的一片地。一切手续都合法。还有,我们没有发现保险箱,银行存折之类的东西。不过我们发现两份保额为二十五万美元的人寿保险,都相互指定对方为第一受益人,第二受益人为父母和兄弟姐妹。他们的政府人寿保险也是如此。此外还有一份简洁的遗嘱,同样指定对方、父母和兄弟姐妹为受益人。等等。”

  我点点头:“干得好。”

  “噢,他们的墙上、家庭影集、仿制的艺术品或是护照上都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律师呢?”

  “在墙上?”

  “不,贝思,我说的是律师,他们的律师是谁?”

  她微笑着对我说:“你也不喜欢别人对你卖弄小聪明啊?但是你自己却……”

  “我们还是来谈谈律师吧。”

  她耸耸肩说:“我们找到了那位住在印第安那州的布鲁明顿的律师的名字。我们将很快同他联系。”她加了一句:“我同他们双方父母都通了电话。这是我最不愿意做的一部分工作。”

  “我深有同感。”

  “我没让他们来这儿。我说等尸检一结柬,我会将他们的骨灰寄给举行葬礼的那一家。我会让麦克斯告诉他们警方还得保留他们的大量私人物品,如果有可能的话,这些东西还要用来出庭作证。约翰,你也是知道的,当你接手一起谋杀案时,一切都特别令人难受。死亡本身就是一出悲剧,更何况是谋杀了。这对每个人来说都令人难以接受。”

  “我理解。”

  她拿起另外的一张纸,说:“我向缉毒处、海岸警卫队,甚至还有海关询问了戈登夫妇的“螺旋体”号。有趣的是他们都知道戈登夫妇的这艘赛艇,他们对这类高档次的赛艇十分关注。不管怎样,他们都认为戈登夫妇是清白的。没有人说他们曾看到“螺旋体”号在大西洋上驶出过视线之外的地方。更没有人怀疑这艘赛艇涉嫌走私、贩毒或者是其他违法行为。”

  我点点头说:“贝思,事情不是这样的,但是现在也不是我该说出来的时候。”

  贝思接着说:“告诉你一个消息,型号为“303SR—1”的赛艇的出水道尺寸为三十三英寸,这是它能进入相当浅的水域。它又有八十八加仑的油箱和一对七点四升的梅尔克鲁瑟牌的引擎。最大马力可达四百五十四马力,最高时速为每小时七十五英里。如果是新赛艇的话,售价可达九万五千美元。但这是艘二手赛艇,所以戈登夫妇只花了七万五千美元。”她抬起头来对我说:“这是性能最好的赛艇,同时也是最贵的。这超出了戈登夫妇的经济承受能力,而且也不是他们的日常必需品。就像买一辆法拉利跑车来做交通车一样。”

  我说:“你似乎挺忙的嘛。”

  “当然,你以为我这两天于吗去了?”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说:“我觉得可以排除走私贩毒的可能性了。即使是戈登夫妇买了一艘这么好的赛艇,他们也不是在日常生活中用,他们要的是它的性能,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防止什么意外?”

  “比如说当他们被追杀的时候。”

  “谁会追杀他们呢?为什么事呢?”

  “我不知道,”我拿了一只肉桂多福饼,咬了一口说:“昧道不错。你亲手做的?”

  “当然,我还做了焦糖蛋奶多福饼、巧克力松饼、还有果酱多福饼。”

  “我本来是大受感动的,可是袋子上却写着‘尼克糕饼店出品。’”

  “你不愧是个好侦探。”

  “当然,小姐。你还有什么宝贝吗?”

  她翻了翻面前的文件,说:“我查了戈登夫妇近两年的电话记录。”

  我一下子坐直了:“怎么样?”

  “就你所预料的那样,他们打了许多电话回家,找父母、朋友和亲戚。汤姆打到印第安那,朱迪打到伊利诺州。许多打往普拉姆岛的电话,给服务人员的电话,给餐馆的电话,等等。还有几个电话是打给匹克尼克历史协会,还有打给玛格丽特·威利的,还有两个是打到麦克斯威尔的住所的。还有一个是打给保罗·史蒂文斯在辛辛那提的家中的。还有,在过去的十二周里,他们共给你打了十个电话。”

  “应该有这个数的。”

  “本来就是的。还有,每个月有两个电话是打到位于匹克尼克的托宾酒厂的,或者是给南侯德的托宾,或者是给弗雷德里克·托宾的。”

  我说:“这位先生在南侯德有座海滨别墅,同时在匹克尼克的葡萄园里有处公寓。”

  她惊奇地看着我,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的?”

  “因为爱玛,匹克尼克历史协会的主席,也就是刚刚离开的那位女士,是托宾先生的密友。同时,我也应这位庄园主之约,将于明晚去他的海滨别墅参加一个晚会。我想你最好也要去一下。”

  “为什么?”

  “因为这是一个同当地人交谈的好机会,麦克斯也将会出席。”

  她点点头说:“好吧,我会去的。”

  “你应该从麦克斯那儿打听到一些详细情况,事实上,我到现在连张请柬都没收到。”

  “我明白了。”

  “继续谈谈戈登家的电话单吧。”

  她低头看着面前的电话打单,说:“去年五月,他们从英国伦敦打了四个国际长途,电话费直接从他们的电话信用卡上扣。其中有两个是分别打回印第安那和伊利诺州的,还有一个是打到普拉姆岛的总机的,还有一个长达四十二分钟的电话是打给弗雷德里克·托宾位于南侯德的家中的。”

  “真有趣。”

  “他们同弗雷德里克·托宾有什么瓜葛?”

  “我不太清楚。”

  “那就请你告诉我你清楚的那些事吧。”

  “我想现在是你作报告的时候,我无意干扰你。”

  “不,约翰,现在轮到你了。”

  “贝思,我不是在同你捉迷藏。你先讲完,就权当是在同你的土司汇报案情吧。等你讲完了,我再告诉你我的发现,好吗?”

  她想了一会儿,显然是不愿意被约翰·柯里玩着转,她问我:“你真有什么发现吗?”

  “当然,我不会骗你的。你继续吧。”

  “好吧,我说到哪儿了?”

  “电话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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