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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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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从口袋里取出托宾酒厂的宣传册子,折起来只显出厂主托宾的一张黑白小照片。我不让他们看到整个册子,防止他们告诉每个熟人警察正怀疑托宾谋杀了戈登夫妇。 墨菲夫妇仔细看了看照片。同样,这种不把其它照片和这张混合在一起的做法也是误导证人的行为,可我早巳没有时间和耐心去照章办事。但也没有说:“这就是你们看到的在车里的男人?” 可这时墨菲夫人却说:“我看见的就是这个男的坐在车里。” 墨菲先生也赞同,并且问我:“他是嫌疑犯?” “不,先生。那好,对不起又打扰你们了。”我又问道,“有人试图向你打听过这个案子吗?” “没有。” “记住,除了麦克斯威尔局长,我和彭罗斯侦探外,不要和任何人谈这件事。” 墨菲先生又问道:“她在哪儿?” “彭罗斯警探?她得了孕妇晨吐症,在家休息。” “怀孕了?”艾格尼丝问道。 “大约一个月了,”我答道,“好——” “可我没见她戴结婚戒指,”她又说。 “您知道现在的年轻女性是如何处世的。”我伤心地摇摇头,接着说,“那好,再一次感谢你们。”我很快退出来,回到吉普里驾车离去。 显然托宾先生到过戈登家不止一次,可是他似乎并没有回忆起六月来过。但也许并不是他,也许是另一个长着黑胡子的男人,开的也是一辆白色“保时捷”车。 也许我应该查查为什么托宾先生要撒谎。 我又打通留言机,又有两条新信息。第一个是麦克斯打来的:“约翰,我是麦克斯威尔警长,也许我还没有使你清楚地明白目前你的处境。你不再替市镇工作了,好吗?我接到托宾律师的电话。他们很不满意,懂吗?我并不确知你和托宾的谈话内容,但我认为那应是你和他之间的最后一次官方会谈。给我回个电话。” 有意思。我所做的一切正是在帮忙,而且也是被本地的老伙伴们叫回家乡的。 另一个则是我前妻打的。她叫罗宾·潘恩,名字对她很恰当,碰巧也是个律师。她说:“约翰,你好,我是罗宾。我想提醒你我们一年的分居在十月一日结束,到时我们将依法离婚。你会收到邮寄去的判决书复本,不需要你签名或者做什么即自动生效。”她又用柔和的音调说,“嗯,十月之后我们是不会构成通奸的,除非你又结婚。可是在你收到判决书之前不要结婚,否则是重婚罪。在新闻上看见你了,听起来案件挺吸引人,保重。” 对,顺便说一声,罗宾曾是曼哈顿地区的助理检察官,由此我结识了她,我们在同一阵营的。可她变换立场,在一个大名鼎鼎的辩护律师那儿要了一份高薪工作,那个律师欣赏她在法庭上的风格。也许不只喜欢她的风格。可从那开始,我们的婚姻变成一种利益冲突,我是说当我努力把那些渣滓们关进监狱去时,和我共枕的女人却在试图使他们道遥法外。终于有一次我再也不能忍受,她替一个重要毒贩子辩护。那家伙除了在美国犯法外,哥伦比亚警方也因贿赂一名法官在通缉他。我是说,得了,女士,我知道得有人去办这个案子,钱也不少,可我感到男性尊严受到挑战。所以我告诉她:“在你的工作和我之间作出选择吧。”她回答说:“也许你应该换掉工作,”她是指她的公司需要一名私家侦探,想让我去做。我想得出替她和那位笨蛋老板做私人侦探工作的情形,或许能在办案间隙喝上他们的咖啡。对,那就请离婚吧。 除了这些小的职业摩擦外,我们的确曾经相爱过。不管怎样,十月一日到时她将正式成为我的前任,我也会失去做通奸犯或者重婚者的机会。生活有时真的不公平。 车子爬过堤岸上了主干道,回头向卡桥格村驶去,我又拨通玛格丽特·威利的电话。 她说:“和在花店里的爱玛通过电话,她正在到匹克尼克历史协会的路上。” “她牺牲自己的时间,真是太好了。” “我告诉她涉及到戈登夫妇的谋杀案。” “可这一点我并不能肯定。威利夫人,我只是感到好奇——” “你可以和她讨论,她正在等你。” “谢谢您。”我相信她在我之前挂了电话。 我于是把车开回到匹克尼克历史协会,开进那个小车场,并在写有“怀特斯通花店”的车子旁边停了下来。 我走到前门,门环附近贴了一个黄色纸条,上面写着:“柯里先生,请自己进来。” 我便走进去。 这个房间我看很大,约建于十九世纪五十年代,典型的富商或者远洋船长的家产。大门厅左边是一间大型起居室,右边则是餐厅。这地方都是古玩,当然依我看大多是废旧物,但可能对一群小伙子来说有价值。没有看到或听到屋里有人,我便一间一间地逛。其实这并不是个供展览的博物馆,只是一家特定历史时期的陈列室。我没能看到室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墙上没有表现燃烧的教堂的油画,也没有黑蜡烛、针尖状的巫术五角星和黑猫,厨房里也没有骗人的巫婆常用的大锅。 我不能肯定自己为什么来这,但有什么东西把我拉到了这里。另一方面,我想我已经得了衰老性超负荷症,和一位七旬老人对话实在令我难以承受。我本该把那瓶托宾的啤酒打开,在会见怀特斯通夫人之前一饮而尽。 这时我发现那间礼品店——礼品商店——我想以前是间夏季厨房,于是走进去。灯没开,阳光从窗户里透进来。 礼品各式各样。从本地出版的书籍到手工艺品、印度的手艺品、针绣花边、干草药、折花、草药茶、花制香水、蜡烛(不是黑的),还有水彩、漆瓦和袋装种子等等。人们要这些玩意于什么呢? 我捡起一块受过日晒雨淋的谷仓扳,有人在上面画了一只老式航船。就在我仔细看油画时,感觉有人在注视我。 我转向礼品店出口,看见一位三十岁上下的漂亮女人站在那盯着我。我说:“我我爱玛·怀特斯通。” “你一定是约翰·柯里。” “对,你知道她在吗?” “我就是。” 仿佛时光在倒流一般。“哦,”我说,“我以为见到的人会者得多。” “哦……” “玛格丽特说你是个年轻人,可我觉得你更像个中年人。” “晤——”她走近我,伸出手,说:“我是匹克尼克历史协会的主席,能帮你什么忙?” “嗯……我也不清楚。” “我同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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