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尼尔森·德米勒 > 荒岛夺命案 >  上一页    下一页


  我环顾四周,找不到附近有什么地方射击者可以躲藏。房子的玻璃滑门是开着的,也许射击者曾经躲在里面,但那儿距尸体有二十尺远,能够从这么远的距离用手枪准确射中头部的人并不多。我就是一个活的证明。在二十尺外你只能先打身子,再走近射击头部,以彻底结果对方。所以这儿只有两种可能:射击者用的是步枪,不是手枪,或者射击者能在不引起他们任何戒备的状态下迎上去。也许是样子平常,不具威胁性的人,又或许甚至是他们认识的人。戈登夫妇出了艇,走上地板,他们看到了在某一处的这个人,并继续向他或她走去。这个人举起手枪,在不到五尺远的地方射杀了两个人。

  我越过尸体看去,发现一些小彩旗钉在雪松地板四处。“红色代表鲜血。”

  麦克斯点点头。“白色代表骷髅,灰色……”

  “明白了。”还好我穿了拖鞋。

  麦克斯告诉我,子弹出处伤口很大,像是头盖骨的后部全打掉了。而且,如你所见,入孔也很大,我猜是一枝点四五口径的。我们还没找到两颗子弹,它们可能掉入海湾了。

  我没有答话。

  麦克斯朝玻璃滑门示意了一下,告诉我:“滑门被动过,屋里也被翻过,但没有大件丢失,像电视,电脑,CD机,这些东西全在那儿,但也许珠宝和小件丢失了。”

  我考虑了一会儿。戈登夫妇,和大多数拿政府工资的知识分子一样,没有太多的珠宝、艺术品或任何此类的东西。一个吸毒鬼可能卷走值钱的电器时砸了脚。

  麦克斯说:“我这么想——一个窃贼或窃贼们正在行事,他,或她,或他们看到戈登夫妇穿过玻璃门走近时,他,或她,或他们跳到地板上,开枪并逃走了。”他看着我问:“对吗?”

  “你这么认为?”

  “我这么认为。”

  “明白了,听起来比说‘最高机密细菌战事科学家的家被翻窃而科学家被谋杀’感觉好一点。”

  麦克斯靠近我,轻轻地问:“你怎么认为,约翰?”

  “是一小时一百美元吗?”

  “快,你这家伙,别拿我开涮了,我们手头可能是一起世界级双重谋杀案呢。”

  我回答道:“你刚才还说是‘房主闯人盗窃现场而被谋杀’之类简单的案子呢。”

  “是,但发现房主是……不管是什么”,他看着我说:“重新推理。”

  “好,你知道凶手不会从玻璃门处开枪,而是站在他们面前开的。那扇你们发现开着的门那时是关着的,因此当戈登夫妇走近房子时没有看到任何异常的事。那个开枪的人,可能坐在这儿的几张椅子中的一把上,他可能乘船而来,因为他不想把车停在外面给别人看见,或者他们是搭车过来的。在两种情况下,戈登夫妇或者认识他或者并不以其出现在甲板上为然,或者那是一个女人,优美而漂亮。戈登夫妇向她走去而她向他们走来。他们或许交谈过一两句,但很快,凶手拿出手枪把他们打趴下了。”

  麦克斯威尔探长点点头。

  “如果凶手是在里面寻找什么东西,他们要的不是珠宝或现钞,而是文件。你知道——细菌的事。他没杀戈登夫妇是因为他们偶然撞见他,他杀他们是因为他想他们死。他在等他们。这些你全知道。”

  他点点头。

  我说:“但是,麦克斯,我看过的许多恶化或搞糟的盗窃案中,房主被杀,而窃贼一无所获。但当窃贼是个吸毒鬼时,这就讲不通了。”

  麦克斯威尔警长按着下颁,仿佛他一面在想一个拿着手枪的吸毒鬼,一面又在想一个冷血杀手。

  当他这么做时,我跪在尸体边,靠未迪最近,她的眼睛是张开的,真的张得很开。她看上去很吃惊。汤姆的眼睛也开着,但他看上去比他妻子平静。苍蝇已发现伤口周围的血,我试图赶走它们,但无济于事。

  我更切近地查看尸体,但不触碰任何会使法医那帮人弯腰去看的地方。我看了头发、指甲、皮肤、衣服、鞋等等。看毕,我拍了拍她的脸颊,站了起来。

  麦克斯威尔问我:“你认识他们多久了?”

  “从六月以后。”

  “你以前来过这房子吗?”

  “是的,你只能再问一个问题了。”

  “哦,我得问一下,你下午五点三十分在哪里?”

  “和你的女朋友在一起。”

  他微笑了,但没被逗乐。

  我问麦克斯:“你和他们熟到什么程度?”

  他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回答:“只是社交场上的朋友。我的女朋友拉我去尝酒会,就那么闲聊过。”

  “她这么做?你怎么知道我认识他们?”

  “他们提到遇到一个康复中的纽约警察,我说我认识你。”

  “世界太小了,”我说。

  他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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