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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Non,ma petite(不,小宝贝)。莫里斯厨师永远不会在法国受到鼓掌欢迎的。他也许已经懂得了烹饪,但不会象一个当地人一样讲法语,会立即被发现是个骗子,法国人是不会原谅这一点的。”

  阿曼达睁大了眼睛,“他不是法国人?”

  “就和我不是美国人一样,只是因为我能够说这儿的语言,并且能做汉堡包。”

  “那么给我讲讲他,有关他真实背景的东西,有什么说什么;告诉我你认为谁应对他的死负责。”

  琼·克劳德叹息一声,困乏地闭上眼睛。阿曼达等待着。她抬起头来,一眼看见唐奈利正经过会议室门口。她想抓住他的视线,暗示一切顺利,但他装得象过路人一样。她不清楚怎么才不让琼·克劳德注意到他在门前踱来踱去,象个白金汉宫警卫一样。

  她艰难地全神贯注于琼·克劳德口齿不清的发音,以获得一些超感官知觉的东西。她确信,琼·克劳德随时随刻都会把否认变为坦白,最起码会给她足够的背景材料。

  不幸的是,唐奈利看来没有她那样的耐心。他对超感官知觉并不敏感。在他那训练有素的耳朵听来,沉默无声无异于某种警铃,因为她意识到,接下来是他象个敢死队排头兵似的冲了讲来。

  琼·克劳德的眼睛迅速睁开,他自卫的面具又牢牢地恢复到了原位。

  “你是谁?”他眼睛一眯,质问道。

  “乔·唐奈利。”他的笑容意在消除敌意。连阿曼达都感动了。对一个闯进来要蓄意伤害别人的人来说,他如此轻易地改变了方式,真令人叫绝。他明显比她猜想的要好得多。她日后得就此恭维一下。“我来接我的朋友。”

  他避开了叫名字,因为他们早先已经决定她用假名。他把笑脸转向她,“课上得怎么样?”

  这个问题够没意义的,但唐奈利浓浓的眉毛挑了一下,暗示阿曼达给他一些信息。

  “太棒了”,她说着,送给琼·克劳德一个喜洋洋、理所当然的笑容。“如果你想尝的话,还有些剩下的肉。你难以相信那干面包片是真的。酒炯子鸡真豪华!太遗憾你没有早点到。”

  不需要进行富有戏剧性的营救,唐奈利似乎很失望。“你准备走吗?”他暴躁地问。

  “琼·克劳德和我刚刚熟悉”,她直接了当地说,“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在酒吧喝一杯。”

  “也许你的年青人不耐烦,想和你单独在一起。”琼·克劳德说,差不多已从暂时的烦恼中恢复过来了。“我不责怪他。你是一个可爱的年轻女人,或许我们明天可以在课后多聊些。”

  “当然,”阿曼达说,“我很愿意。”

  “那咱们一起到门厅去。”

  乘电梯时,三个人闲聊着毫无意义的话题,然后一起穿过门厅。突然,宾馆的门在一串音乐声中打开了,一个神气十足的女人走了进来。她一头蓬松的金发,衣着极其夸张,珠宝饰品闪闪发光,带的行李之多令人惊讶。她吸引了每个人的目光。然而,琼·克劳德除了盯着她看,还嘀咕了一句难听的法国咒语。

  “你认识她?”阿曼达看着他。

  “Mais,oui(法语,认识),她是梭子鱼女士。她是该对莫里斯厨师的一切负责的人,你可以肯定,她该承担所有指责。”

  唐奈利和阿曼达交换了一下震惊的眼神。

  “她是谁……”唐奈利开始发话。

  “蒂纳·怀特黑德。”琼·克劳德突然转身,抓住阿曼达的手,骑士风度地一欠身,“到明天再说吧,ma cherie(亲爱的)。我现在必须离开你,因为我突然感到很难过。”

  他又看了看她的手,脸色一下苍白起来,眼睛在闪过一阵愤怒的火花后,变得毫无生气。

  “你没想这一切是怎么回事?”阿曼达问,这会儿就剩下她和唐奈利。

  “他似乎对蒂纳女士不满。”

  “你认为他的话有什么意思吗?她应该对厨师的死负责吗?事情发生时,她在纽约。”

  “这些我们并不知道。”

  “难道你不想去和她说几句吗?”

  “今晚不想。我首先想弄明白她为什么来这儿。我猜,明天上午她的第一件事是踏上博比·雷的门槛,要求把莫里斯厨师的尸体给她。”

  “不是那样,就是要求马上逮捕最可能的嫌疑犯。她是那种人,不会无聊地等待法院的车轮转动。”

  他们注视着蒂纳,看她登记住进顶层套间,消失在电梯里。“演出”一结束,唐奈利一会儿便忘了蒂纳,回头来责备阿曼达讨好他们的头号嫌疑犯。

  “好家伙!阿曼达。你是来获得情况,而不是和那家伙上床。”开车回家时,他说道。她注意到,唐奈利一眼都没看她,就避开了她租来的汽车。

  “你听起来是嫉妒了。”她小心翼翼地提防着,不让声音中流露出一点高兴的意思。

  他阴沉着脸,“很不幸,原本是愤怒的。你究竟以为你在干什么?”

  “努力寻找一些答案。”她气鼓鼓地反驳道。“如果你不闯进去,我也就得到新情况了。他正在告诉我,很久以来,他就认识莫里斯厨师,并且他不是法国人。他还暗示,我们正在牛头不对马嘴的地方找凶手。”

  “我设想他已经推断出他正在受怀疑。”

  “如果他以前不知道的话,当我的保镖出现时,他已推断出了。”

  “好了,这是我的错。很抱歉为你担心。或许你明天运气更好。我在车里等,直到看见救护车到了。”

  “不知道你为什么怒气冲天,我以为你有足够的判断力来小心处理。”

  “她轻蔑地挑起一只纤眉,“或许我们应该换个话题。你在琼·克劳德的房间里发现什么奇怪东西了吗?”

  “我对他的内衣不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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