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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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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子像是被冲锋枪扫中似地伫立在酒吧中央。他站在高脚圆凳边,两腿分开,肩膀朝前倾着。大厅里空荡荡的。厚厚的绛红色帷幔把酒吧间与外界隔绝开来。青铜雕壁灯柔和的灯光笼罩着桃花心术矮椅子和桌子。在弯曲的酒吧柜台上方,挂着一张当作豪华布景的立体地图:这是一张科西嘉地图,酒吧间就是以此而命名的。 矮子开了腔: “约瑟夫在楼上吗?” “不在,”贺拉斯答道,“在地下室里。” 矮子走下盘梯的石阶,推开粗糙的深栗色门,在两排酒桶之间走了几米,来到第一间贮藏室的尽头。一只满是尘埃的吊灯闪着幽光。 “喂,约瑟夫!”他叫了一声。 没有回答。他有点害怕,用手扶着瓶架摸索着,悄悄向前走去。他又叫了一声: “是我……你在哪里,约瑟夫?” “从这儿过来,”响起了酒吧老板的声音,“我在2号地下室里。” 矮子总算看见了站在水泥柱旁的约瑟夫。矮子感到很奇怪。约瑟夫显得很不安。白上装搭在铁椅背上。消瘦的脸上,“闪着一双幽灵般的眼睛。 矮子用手背拍拍打开的报纸,开门见山地说:“你看了吗?尽胡说八道!” “还说什么呢,我就是为这事叫你来的。我刚刚旅行回来。真卑鄙,太卑鄙了!你怎么会干出这种蠢事来?” 矮子猝然后退了几步,一双鲤鱼眼盯着酒吧老板,望了好一阵子。然后,他满脸通红地辩驳起来: “难道你、你约瑟夫也认为我会干出这种下流事吗?”他激动起来,“这是你的那位尼斯混蛋干的!你知道,从那天,从那天晚上以后,我想了很久。现在,我全想明白了……” 他走近马里亚尼,好几次举起食指挥动着。 “你听我说,约瑟夫,”他往下说,“我看这次行动是有人遥控的。他们不是要煤炭商的钱,而是要他的命。他们把我俩当成了傻瓜。可我要知道,指挥这次行动的混蛋是谁。” “是托利,”约瑟夫抿紧嘴唇,脱口而出,“色情夜总会的吉诺·托利。” 他抚摸着没好好剃须的脸颊,神色惊慌,局促不安,犹豫了一会儿后,他皱了皱眉头: “你没注意到马耳他人的女人也在场吗?” 矮子避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你要我怎么办?这姑娘我只见过一面,根本就没认出来。再说,我也绝没有想到图森会杀了她!这孬种,真是个强盗!” 他戏剧性地停顿了一下,用一种令人信服的神情看了看约瑟夫。 “你一定要把事情经过告诉马耳他人,”他接着说,“当然你要考虑一下,人家会怎样来对付他!我们总不该让他俯首就擒,这你听见了吗,约瑟夫?” “我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救他,”约瑟夫叹息了一声,“费鲁齐、你、我和托利都只有说实话才行。我也说不准,警察会不会相信我们……” “要是进去的话,”矮子已经想到了监狱,“会关多久?” 马里亚尼想了想: “你至少要判10年,我和托利都要判5年。尼斯人恐怕要掉脑袋。我真奇怪,他怎么会这么玩命!” 矮子蹙着眉头听约瑟夫分析。他的下巴抽搐着,呼吸也急促起来: “我有一个主意,”他终于说,“今晚11点,我要和尼斯人碰头。我们悄悄去报告警察,说那家伙在家里。警察人赃俱获把他抓住,马耳他人就不会受牵连了。图森不会出卖我们的,他从来就不会说实话。你看这样可以吗?” 他突然不动了。他好像听见,从卡在两排瓶架中间的旧屏风后面,传来一种可疑的声音。他怀疑地看了约瑟夫一眼,又把目光投向似乎正在移动的屏风。一块护墙板突然被打开了,马耳他人一手插在口袋里,出现在眼前。矮子吓得浑身发抖,脸顿时像柿饼一样皱成一团。 “我听见了你的话,”坎布齐亚用严厉的口吻说道,“既然你要上费鲁齐家,我陪你去。我很惊奇,这可爱的尼斯人居然没有对我谈谈他的经历!” 5 我走遍拿破仑车站,想寻找一辆能载我去南方的汽车。我累得快要倒下来了。这一夜充满了嘈杂的吉他声和疯狂的掌声。今后,我再也不住夜总会边上的旅馆了。早晨6点左右,喧闹声刚停息,大教堂的钟就响了起来。我拉开窗帘。太阳已经照亮了正面布满了霉斑的破房子和那一层层摇摇晃晃的阳,台。 我起床梳洗打扮。因为没有试过,我笨拙地穿上教士长袍,戴好帽子。对着镜子,我从各个角度审视着自己的怪相。乍看起来,虽然不算很老练,也还凑合。尤其是戴上帽子后,真有点像35岁的神甫了。 我在老板娘惊奇的目光下走出旅馆大门,连头都没回一下。来到棕榈树和梧桐树掩荫下的福煦广场,我在“小鹰”酒店柜台前接连喝下两杯滚烫的咖啡。我拼着当地方言的发音,翻看起电话号码簿。萨尔坦没有旅馆。最大的村镇普罗普里亚诺离这儿约有13公里远。我一边诅咒着胖子那怪异的僧侣般的脾气,一边盘点起手头的钱,然后直奔车站而去。 我思索着,不断给自己提出问题。我像那几个坐在坎平齐广场长凳上行将就木的龙钟老人一样喃喃自语,那光景是够凄惨的了。彩色帐篷遮掩下的肉案子上,陈列着饶有风味的科西嘉特产猪肉。到处弥漫着羊奶酪和煎饼的香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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