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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我认为罗莲是策划者。她无所顾忌,没有任何感情。”曼松说。

  “别的人您认为都是无罪的羔羊吗?”

  “噢,哪里!我只是认为罗莲更要坏得多。”曼松门声闷气地说。

  从只剩下蕾娜特和布吕克尔两人开始,他们就一直在用德语说话。谈话并不流畅。布吕克尔小心地措辞,他明白,这次行动的结束对蕾娜特来说并不意味着解脱,因为飞机坠毁一事给她带来了痛苦的精神折磨。

  “您的父母很担忧。”他说,“所以我答应他们在寻找您的过程中助一臂之力。”

  “我的父母怎么样?”

  “他们度过了难熬的日日夜夜。”

  蕾娜特垂下脑袋。

  “我没出什么事。”她说。

  “我……”布吕克尔不知该不该说,“关于罗莲的那一片吵吵嚷嚷把我弄火了,那些插图文章,那些耸人听闻的报道……关于您却只有8行。”

  “关于绑架者呢?”

  “什么也没有。人们对他们一无所知。骂他们是极左政治流氓,诸如此类的措辞,每当事情不合高高在上的先生们的胃口时总是这么说的。”

  “您就是为此而来的?”

  “是,又不全是。”布吕克尔有点窘,“我想在找您的时候帮点忙。因为……您的父母真可怜。”

  “您帮上忙了吗?”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谢谢您。”

  “用不着。应该是我感谢您,我得悉了一些重要的知识,听到一些关于某些不为名、不为利,却愿为其他人做点贡献的人的故事。”

  蕾娜特没有回答。她看看桌上,那里放着几只肮脏的玻璃杯和一些饼干。茶壶是空的,烟灰缸很满。地板上散着螺丝钉、门把和门锁部件、锤子、老虎钳和螺丝刀以及那只开着盖的工具箱。

  “为什么他会死?这一切不是都颠倒了吗?”

  布吕克尔走到门口,朝外面的草地望去。

  “是颠倒了。如果我们小小的地球上~初正常运转,那么这个集团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回到她身边。

  “他是怎样一个人?”

  她仰起脸来。

  “他相信我。他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我。他差不多直到最终都以为我是罗莲。您知道什么关于她的事吗?”

  “不,”布吕克尔回答,“我们本以为会在这里找到她的。”

  “我不明白——一切都不可理解。赎金怎么会投放到这里来呢?”

  “我不知道,至今还不清楚。这个下流家伙,这个约翰听说是她的男朋友。”

  “这个凶手?同罗莲·德·弗雷斯卡一样?他跟那个可怕的女人倒是在一起,他们穿一条裤子。”

  曼松和麦克波逊走进了客厅。蕾娜特迎着他们,脸上正布着迷惑不解的神色。布吕克尔也站了起来。

  “有个问题,麦克波逊先生,”布吕克尔说,“让蕾娜特扮演替身的那个罗莲在什么地方?”

  他没有得到答复。

  “我们没有义务介绍这个情况。”曼松说。

  “我只想知道,你们是否找到了她,还是完全上了一个弥天大谎的当,把1000万法郎付诸东流。”

  “我们找到了她。”曼松回答。

  “那我就放心了。”布吕克尔说,“这回报纸有一个礼拜的东西可写了。”

  “他们什么也不会写。”曼松说,“因为上面不希望这样”

  “那么罗莲的处境一定很糟。”布吕克尔说。

  “确实如此。”麦克波逊插话。

  “为什么,”

  “因为这不是一般的花花公子事件,而是触犯刑律的冒险。”麦克波逊回答。

  “呃,麦克波逊!”曼松忙提出警告,“这可违犯了我们的约法三章啊!”

  “也许违犯您的,但不违犯我的。蕾娜特·歌得斯密德是我案子中的人,她有权力知道为什么她会被关在这里。再说我怀疑同匹埃尔的约定是否合法,因为他只想维护那个家庭的荣誉。”

  “好极了!”布吕克尔说,“当官的开始产生怀疑,世界就不会那么糟了。”

  “您还是小心点,麦克波逊,这会引起严重后果的。”曼松又警告了一遍。

  “我不这么看、”麦克波逊说。

  他走到房间中央。

  “罗莲·德·弗雷斯卡已在10分钟前由直升飞机载往医院。”他说,“将就哪几点对她提出起诉,那要在她恢复健康后才能确定。她想将这1000万法郎收归己有。从而扮演着……其实谁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是她真正的角色……不管怎么说,她在这里是作为贝特西·福克纳出场的。您认识她,就是那个跟这里的男人在一起的姑娘。”

  曼松走出了这幢房子。他恼火极了。他没有发现,身后留下的是突如其来的寂静。布吕克尔在桌旁坐下,啃着几块饼干,蕾娜特不敢相信地凝视着像叔叔一样慈祥的麦克波逊。麦克波逊有点不知所措地站在她面前对她说话。

  “我的任务是寻找您,找到您。”他轻轻地朝她,“我能找到您,您没病没伤,我很高兴。我现在带你们回维克去,还有您的表哥。再从那里转送你们去爱丁堡。在爱丁堡您将拿到您的护照、大衣和箱子、一张飞机票——假如您想回家去的话。赔偿费将由国家给您寄去。”

  蕾娜特看看布吕克尔。布吕克尔把饼干罐扔在桌上。

  “他就是为了这个死的吗?”

  “人多半是为最荒唐的事死的。但是最可怕的是,肇事者却扬长而去,只要国家制度没有受到损害。走吧,蕾娜特,麦克波逊先生在等我们。”

  他们走到室外。绕个弯远远避开烧毁了的直升飞机。蕾娜特挽着布吕克尔的胳膊,扭转头,望着沼泽远处,那里有一条她曾走过的路伸向北方。她绊了一下,布吕克尔扶住了她。

  “您这样是不对的,”布吕克尔说,“完全不对。您必须有勇气。”

  他站了下来,朝飞机残骸转过身去。蕾娜特随之也慢慢地转过身子,无不忧伤与愤慨地望着那儿。

  “假如他不坏,我们为什么不能看看那儿?也许这会给我们勇气,对造成他死亡的那些人采取行动。”

  他们望着那扭曲的钢骨架,成了碎片的螺旋桨;望着散在四处的不成形状的金属板和黑色的难以辨认的一堆死尸残骸,直到验尸的人们停下工作朝他们看过来,他们才继续向前走。

  泪水封住了蕾娜特的眼睛。布吕克尔则十分冷静,验尸技术人员的忙碌使他清醒过来。

  军费的开支、警察力量的大规模投入,一切都为了保护一个强有力的、影响巨大的人的女儿的安全,但却徒劳无功!因为他们来得太晚了……

  谁帮助非洲的孩子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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