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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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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对,可是又多聪明呀!你想,他是布罗基斯比伯爵的双胞胎弟弟,既是双胞胎,总是有点像。他想装死,假装已经被某个人杀死,是谁杀死的无所谓,他真正的用意是酒把灰在警方的眼里,而他也成功达成了报复的愿望。或许,他想确定现场没有遗漏什么,想确定那具除了衣服,整个都被打烂得无法辨识的尸体,会让每个人看到都以为是罗伯特,而真正的的罗伯特却从这个旧世界里永远消逝,到一个新天地重新开始,谁知道呢?” “你必须时时想到这条绝无例外的法则:凶手总会重游犯罪现场,即使只是一次。” “命案发生已经两年了,提摩西·贝了费尔德律师还是没找到,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会找到他的,因为他的平民之躯正埋在布罗基斯比伯爵家族的贵族墓穴里呢。” 宝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老人已经走了。那些脸孔,提摩西·贝丁费尔德的,布罗基斯比伯爵的,还有罗伯特的,像是在她眼前舞动,嘲笑她因为这些脸而陷入无可救药的迷惑中。然后所有的脸都消失了,或者说变成一个高瘦、像鸟般的脸孔,鹰钩鼻上是骨边眼镜,下面是一个狂野而粗鲁的笑。依然迷惑,也依然怀疑的宝莉,终于付了她俭省的午饭钱,也离开了咖啡店。” § 柏西街神秘的命案 1.寂寞的管家妇 为了角落里的老人,宝莉和李察·佛毕学先生有过多次争吵。老人本身似乎远比他分析推论的任何罪案都来得有趣、神秘。 迪克还认为,宝莉现在余暇时待在那家咖啡店的时间,比以前陪他的时间还多,他把这想法用闷闷不乐的愚蠢神情告诉了她,那是一种男性吃醋时绝对会显露,可是又不肯承认的表情。 宝莉喜欢迪克吃醋,可是她也很喜欢咖啡店里的那个老稻草人。所以虽然常常对迪克做了些并不具体的承诺,她还是本能地游荡到诺福克街的店里,只要角落里的老人愿意开口多久,她就喝多久的咖啡,日复一日。 一个特别的午后,她怀着目的走进咖啡店,希望能让他谈谈他对柏西街欧文太太神秘死亡一案的看法。 她对这件事一直感到兴趣和疑惑。她和佛毕学先生为了这个谜团最可能的三种解答,争辩过无数次——意外死亡?自杀?还是谋杀? “显然不是意外也不是自杀。”老人面无表情地说。 宝莉根本不觉得自己讲过话。这个人能看透她的思想,多么不可思议的习惯! “那么,你认为欧文太太是被谋杀的。你知道谁杀了她吗?” 他笑了,而且拿起那条解答谜题时一向玩弄于指掌间的细绳。 “你想知道谁杀了那个女人?”他终于开口问了。 “我想听听你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宝莉回答。 “我没有看法。”他面无表情地说:“不可能有人知道谁杀了那个女人,因为从来没有人见过杀她的人。这个单独犯案,手法聪明利落,让警察大捉迷藏的神秘人物,没有人可能对他描述分毫。” “可是你一定有自己的推断。”她很坚持。 这可笑的老人对这件事的冥顽不灵惹火了她,于是她想用激将法。 “事实上,我想你以前说‘绝对没有谜案这回事’,毕竟不是放诸四海皆准。谜案还是有的,柏西街命案就是,而你也像警察一样,没办法猜透。” 他扬起眉毛,瞪着她看了一两分钟。 “你得承认,除了苏俄外交,这个谋杀案是件最漂亮最聪明的杰作。”他带着一阵神经质的笑声说。“我必须这么说,如果我是法官,要我对犯下这起谋杀案的人判处死刑,我是做不来的。我会很有礼貌地请求那位先生加人我们的外交部——我们需要这种人。整个命案的场景真的很艺术,正好符合它的背景——托庭汉法院路上,柏西街的鲁冰思艺术学院。” “你可曾注意这些学院?他们名义上是艺术学院,实际上只是街边一栋房子里的一排房间,窗户稍微大一点,因此白天由这些满是灰尘的窗子里会多透进来五时灰仆仆的阳光,这些也都算进了租金内。一楼是订购室,展示一些彩色玻璃作品;后面是工作室;二楼梯台上有个小房间是分给管家妇住的,供应瓦斯煤炭,每星期十五先令的工资,以这样微薄的收人来支付她打扫清洁,把整栋房子维持得大致像样。” “欧文太太是艺术学院的管家妇,她是个沉默端庄的女人,靠着微薄的薪资和穷哈哈的艺术家们给她的零头小费——多半少得可怜——勉强糊口,而她为他们做些学院里里外外的家务杂事作为回报。” “不过,欧文太太的薪资虽然不多,可是很固定,而且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她和她养的白鹦鹉靠薪水过活,而所有的小费只存不花,这样过了几年,也攒成了一个不坏的小帐户,在伯克贝克银行里生利息。这个小帐户累积成一笔不小的数目,因此这位节俭的寡妇——或许是老处女,没有人知道她究竟结过婚没有——被鲁冰思学院里的年轻艺术家们称为有钱太太,不过这是题外话。” “除了欧文太太和她的鹦鹉,没有人睡在房子里。学院规定,晚上房客离开各自的房间后,他们要把钥匙还到管家妇的房间去。这样隔天大早她才能打扫房间和楼下的订购室,生起炉火,再把煤炭搬上去。” “平日第一个到学院的人,是玻璃工房的领班。他有大门钥匙,自己进来后,他要再把靠街的大门打开,好让其他的房客和访客进来,这是这儿的规矩。” “通常当他早上九点到达学院的时候,他会看到欧文太太上上下下忙着工作,而他也常常会和她聊上几句,谈谈天气之类的。可是二月二日早上,他没看到欧文太太,也没听到她的声音。但工作室都整理过,炉火也生好了,他猜想欧文太太今天比平常早做完了事,就没有再多想。学院的房客一个个到了,那一天很快就过去,没有人注意到管家妇一直没有出现。” “前一天夜晚非常冷,白天天气更糟,外面刮着刺骨的东南风,晚下的雪在地面堆得厚厚的。到了下午五点钟,这昏暗冬日里的最后一线阳光也消失了,画会会员把调色盘和画架收好,准备回家。最早离开的是查尔斯·皮特先生,他把他的画室锁上,然后像平常一样,把钥匙拿到管家妇的房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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