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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聪子怀疑自己的眼睛。难道做梦?

  “是聪子吧。”那人说。“记得我吗?我是你爸爸。”

  ***

  “可是,的确是的。”片山强调。“肯定是这个时间没错。”

  “话是这么说……”入口的带位员面有难色,困惑不已。

  “呃,可以传呼一下吗?她叫大冈。”

  “大冈小姐吗?”女子不情不愿地记下名字。“大冈甚么?”

  “——忘了。”

  公平地说,片山也知道自己没道理。

  他迟到了——音乐剧已开演十五分钟。

  在上演期间传呼客人是不合理的事。况且,虽然他好不容易才记起对方姓“大冈”,可是下面的名字却忘得一干二净。

  女带位员对片山怀疑起来,也是当然的事。

  “哎呀。你又不记得朋友的名字,连座位号码也不知道。我们也帮不上忙了。”她断然拒绝。

  “的确很没道理。你说得对。”

  “如果明白的话,请回吧。”

  “可是,一定有甚么办法——”

  自己很想放弃了,却又不能就此右转回家。事后姑妈不知道会讲甚么……

  这时——就像伴随着《维廉提尔序曲》(有点古老的比喻)时英雄登场的音乐般,传来一声悦耳的“喵”。

  不是英雄,是“英雌”出现。

  “哥哥,不要为难剧场的人!”晴美说。

  “晴美……福尔摩斯,你们来干甚么?”

  “还说哪。人家是特地为你们送票来的。”晴美仿如变戏法般,倏地掏出一张入门票。

  “你拿着呀。”

  “不是啦。我不是拜托石津向你转告这件事吗?然后,当我准备出门时,窥望了一下信箱,看到了这个。一定是姑妈忘记说票在哪儿的事。”

  “真是的!”

  “怕你出丑,我就决定亲自送票来啦。可是福尔摩斯那边的排练延长了,现在才匆匆赶来。过来一看,哥哥正在这里苦恼着。”

  “这样一来……算了。那么,票给我。我进去啦。”

  “慢着。”不知晴美想起甚么,悻悻然走向女带位员。“对不起。其实,我们是警务人员。”

  “嗄?”

  “如果早点表示身分就好了——嗯,警察证!”没法子,片山只好出示身分证。

  “噢——失敬了。我不晓得。”带位员焦急了。

  “那是当然的。其实——希望你瞒住别人。”晴美压低声音。“我们接到通报,有逃犯潜入今天的观众席——”

  “怎会!那怎办?”

  “镇定些。还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可是形式上必须证实一下。”

  “那个当然。”

  “可以进去一下吗?我手上没有票。”

  “是——这是厢位,开演中也能自由进出的。”

  “好极了。又是二楼,可以一眼望尽下面的观众席位。”

  “是。右边的位子,可以看得很清楚。”

  “那么,请带我从那边看看吧。”

  “遵命。让我来带路。”

  “只有一张票,可以两个人过去吗?”

  “没问题!必要时,我多预备一张椅子好了。”

  晴美跟着片山和福尔摩斯,随那名女子往前走。

  “喂!”在上二楼的楼梯途中,片山说。“是不是很厚脸皮?”

  “我一直想看这出音乐剧的。”晴美一本正经说。

  二楼处也有二楼的带位员,她看着票面,说:“噢,有个女孩在位子上——这边。”

  她悄声为他们打开“R-2”的门。

  福尔摩斯突然回头。

  “咦?不在。”

  两个位子都是空的——舞台上的音乐向片山等人传过来。

  “怎办?”片山正觉迟疑时,一名中年男子拉住一名穿学生制服的女孩的手走过二楼的大厅。

  “咦?”片山发现那女孩。“你是……”

  “片山先生?”女孩说。

  中年男子“啪”地松手。

  “她迷路啦。”他快口说。“对不起。”然后快步离去。

  “我没带过那个人进场呀。”二楼的带位员不解地歪歪头。

  “迟到了,抱歉。”片山说毕,又问:“刚才那男的是谁?”

  他想起了。那人有点面善——在哪儿见过呢?

  “总之,先进去——”晴美话还没说完,那女孩突然倒在原地,不由大吃一惊。

  “——振作些!怎么啦?”她蹲下去。“她晕倒了——难道见到哥哥受不住刺激?”

  “噢,那是甚么意思?”片山生气了。

  “不要紧——只是一下子松弛下来的感觉。但为甚么……哥哥,你也脸青青的。”

  想起来了——出门前,在桌子上摆着的“逃亡中的杀人犯”的照片。片山遇到的就是照片中人!

  “万事拜托了!”片山追赶犯人去了。

  居然真的遇上了!畜牲!

  片山奔下楼梯,从剧场冲出外面。可是,那人的影子,已经消失在熙来攘往的人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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