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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所以，我只好自己去取水。” 　　“你到哪里去取水？” 　　“一楼。我到车库去，好不容易才借来一个水桶……当我拿着水桶回来的时候，我先生已经倒在地上了。” 　　“你去取水，一共花掉了多少时间？” 　　“嗯——顶多只有十分钟左右。” 　　“后来你发现你先生倒地以后，你怎么处理？” 　　“我马上拜托电视台里的人帮我叫医生。可是，已经太迟了……” 　　“所以就打电话找我？” 　　“是的。” 　　“——你为什么认为你先生是被杀的呢？” 　　寿子有点慌乱地说：“那——那是——”她结结巴巴地说，“因为我先生身体一向很强壮。日前，他还很健康地……所以，我想不会是突然暴毙的……” 　　普通人是不会轻易想起“被杀”的。 　　“即使是被杀——你认为凶手是莉莉？” 　　“是的，那是……” 　　寿子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我很清楚莉莉的情况，它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场所来，一定会感到不安的。” 　　“所以才把你先生——” 　　“我先生不太清楚莉莉的情形——不，是牛的情形。因为在他把莉莉弄到手以前，他很少看过真的牛，而且，也从来没有照顾过牛。” 　　“都是你照顾的啰？” 　　“从莉莉到我家以后，一直都是我照顾它的。”寿子点头，“因此，我先生一定是不小心才走到莉莉身边去的。尤其是在它吃草的时候突然出现在它眼前，不管是怎么温驯的牛，那都是很危险的事情。” 　　“所以就被踢死了？” 　　“我一时是这么想的。”寿子说道。 　　——真弓走回摄影棚内。 　　“怎么样啊？”真弓对着矢岛问道。 　　矢岛站了起来，说：“是跌打损伤死的。” 　　“那么，是被狠狠地揍了一顿啰？” 　　“好大的力气呀！连肋骨都断了，而且刺穿了心脏。” 　　再怎么强壮的人也禁不起这一击。 　　“多半是这头牛干的，”矢岛说道：“不要靠近它会比较安全一点。” 　　“不过……” 　　真弓陷入沉思。 　　“怎么了？有什么地方奇怪吗？” 　　“没有，只是……怎么样？如果是很有力气的人，能不能办到？” 　　“这个嘛……”矢岛稍微想了一下，“空手的话不太可能，如果使用钝器的话，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真弓很难得地（？）深思着，点了点头…… 　　“——你倒是推理得满精辟的嘛！”淳一边翻着杂志边说。 　　“你马上就取笑人家！” 　　真弓眼珠骨碌一转，瞪着淳一。 　　“我是真心诚意地在赞美你。” 　　“可是，我可是心情沉重吔！” 　　“怎么了？” 　　“如果真的是莉莉干的，那要怎么处置它？” 　　“一定是会被杀了的呀！” 　　“可是，如果真的另有凶手的话……” 　　“只有今里有嫌疑。” 　　“是呀！”真弓叹了一口气。“不论是逮捕哪一个，我的心情都很沉重。” 　　“这个世界上又没有给牛用的手铐。” 　　“别扯了。——寿子应该会知道真相才对！” 　　“哦？” 　　“因为她回答问题的时候，态度相当暧昧。而且她说江原非常健康，可是根据调查的数据显示，江原有高血压、动脉硬化等等一大堆毛病。” 　　“这么说来，她是在帮她父亲掩饰啰？” 　　“你认为我的推理怎么样？” 　　“的确是很精辟。” 　　“真的？其实我也这么认为。”真弓大言不惭地说道，“可是，头脑太棒了也不太好吔！” 　　“我也是，常常都快疯了。” 　　淳一站了起来。 　　“你要出去？” 　　“我出门工作的时间到了。” 　　淳一是个小偷，当然是“晚间营业”。 　　“这一次要去哪一家？” 　　“被刑警这么一问，叫小偷如何回答是好呢？” 　　“啊！也对！” 　　真弓搔着头，一个人笑着。——当她笑完的时候，淳一已经不在客厅了。 　　真弓打了个哈欠，换了便装正要上床。这时，电话铃响了。 　　“是的。——啊，道田？怎么了？” 　　“正如你所说的。”道田兴奋地说着。“那时候今里刚好不晓得到哪里去了！” 　　“哦！他本人怎么说？” 　　“还没问。” 　　“那么，问问看吧！就说是例行的问话好了。” 　　要是今天是真弓被指示如何去办案的话，也许她心里会不痛快，可是真弓也是一名刑警，最后还是习惯性地指使起道田来。 　　“我知道了。等一下我还要不要打电话过来？” 　　真弓看着自己一身的便装打扮，说： 　　“我今晚还要去别处查一查，你明天早上再打来吧！” 　　“好。不过——真弓小姐。” 　　“什么事？” 　　“对于搜查一课而言，你实在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千万不要太勉强自己，而把身体搞坏了哟！” 　　“哦，谢谢。” 　　真弓觉得自己有点不好意思。然后——钻进温暖的被窝里睡觉。 　　3 　　“是吗？”今里点着头，“江原那家伙死了？” 　　“你好像并不吃惊嘛！”道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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