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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
“啊！你……” 　　“不可以随便戏弄别人哦！你大概是忘记了吧！”淳一假装成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说道。 　　“忘了什么事？” 　　“你不是说要在图书室等我，结果我一去，那里连个人影也没有。那时我才想到是我被戏弄了。可是，已经太迟了。” 　　素代瞪大了眼珠，惊讶地问：“你去过了？——图书室？” 　　“是啊！可是里面没人……” 　　“那，那太不好意思了。是我记性太差了……啊！我先失陪一下。” 　　素代急急忙忙地离去。淳一看着素代走进屋子以后，自己才走向仓田正子所在的帐棚。 　　“您好！” 　　“啊！真对不起，占用你太太这么多时间。”正子微笑地说。 　　“没那回事，您尽管使唤她好了。她在家是不会这么勤快的。” 　　“喂！你！” 　　真弓忿忿地瞪着淳一。 　　“仓田女士。”淳一向仓田询问道：“听说贵府有雷布兰德的作品，可是真的？” 　　“是的，你知道的可真详细！咦？这消息并没公开发表过……” 　　“爱好者的门路是无孔不入的。——如何？能不能让我开开眼界？” 　　“当然可以。”仓田正子站了起来，“我来带路，请！” 　　“真不好意思。” 　　淳一招呼了一番，向真弓低声说： 　　“离椅子远一点。” 　　淳一跟在仓田正子后面走开。——说时迟那时快，“轰”的一声，同时玻璃窗也随着尖锐的枪声应声而破。仓田正子的座位瞬时化为乌有，炸个粉碎。 　　3 　　“凶手在固定好了的散弹枪扳机上系上细绳，另一端则系在门钮上，如果门一打开就会马上射击。就是那么简单。”淳一说明。 　　“开门的人是谁呢？” 　　“仓田素代。当然她本人会推说不知道。可是要我在三十分钟以后来这间房——” 　　淳一稍稍地降低声音： 　　“当然她是想嫁祸给我。” 　　“你早就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 　　“天机不可泄露。” 　　淳一环顾图书室一周。——现在警方的鉴定人员正忙得团团转。 　　“一定要找出凶手。”真弓振振有词地说。“可是，也许凶手不会再有所行动也说不定。” 　　“凶手不晓得会怎么做。也许，他反而会一鼓作气拼到底。” 　　“如果仓田正子被杀害了，即使我们抓住凶手也于事无补呀！” 　　“就是这一点麻烦。” 　　这时候—— 　　“对不起，”佣人前来说道，“太太想见你。” 　　“我马上去。”真弓回答。 　　“不，是你的先生。”佣人解释。 　　“对方已经八十岁了，你应该没必要吃醋吧！” 　　淳一揶揄地说完，跟在佣人后面走了。真弓没趣地答道： 　　“我要控告你妨碍公务！”并且伸了伸舌头。 　　这时道田刚好走来，惊讶地问： 　　“真弓小姐！——你是不是发烧了？为什么伸舌头吐气？” 　　“我又不是狗！” 　　真弓对道田愈来愈觉得烦。 　　淳一进入宽敞的卧房，走向床边。 　　“啊！你来了。昨晚真的很谢谢你。” 　　躺在床上的仓田正子看起来脸色并不差。 　　“您没事就好了。”淳一回答。 　　“这都是由于你的帮忙。” 　　“您客气了。这不过是偶然的机会罢了。” 　　“可是……”仓田正子看着天花板，说：“我有点恨。” 　　“怎么说呢？” 　　“要是我死了，也就不知道是谁做的。可是……如此一来，一定有人会被捕。——凶手一定是家里的某个人。我最不愿意看到这种事发生。” 　　淳一微微地点头。 　　“我懂！” 　　“当然，我本来不应该说这种不知感恩图报的话，不过……我真的很感激你。” 　　“不敢。” 　　“你的职业是？” 　　淳一哑口无言。很少人会如此直截了当地询问他的职业。 　　“根据我的想象，你是一位艺术家。”正子说道。“因为你能洞悉人的外表和内心。” 　　“嗯，或许吧！” 　　淳一内心一面想着待会儿如果真弓问起的话不晓得该怎么说，一面这么回答。 　　“我有一件事要请求你。” 　　“是什么事？” 　　“是——” 　　仓田正子边叹气边说。 　　＊ ＊ ＊ 　　“我什么都不知道！” 　　仓田素代歇斯底里地大叫：“怀疑仓田家族的人是嫌疑犯，这是不可饶恕的行为！你，说说话啊！” 　　她的丈夫哲二畏畏缩缩地呆在旁边，说： 　　“可是，素代，那是公事——” 　　素代立刻破口大骂： 　　“什么？你这样也算我的丈夫？没用！无能！” 　　真弓厌烦地说：“好了好了！”让他们两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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