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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


  “我虽然是外行,倒也有些帮助吧!”

  听冴子这么一说,市沼睨了她一眼说:“你干脆来我们警察局打工好了!”

  * * *

  “——如果说神户小姐有个中年男子的情人的话——”

  “先吃完再说吧!”

  “哦,好!”冴子连忙吃了快冷掉的午餐。

  这是离神户里津子公寓不远的一家家庭餐厅。

  客人大都是带着孩子的家庭主妇。

  “叫咖啡了吗?”冴子吃了一会儿后问。

  “吃完再叫吧!”

  “不行,这里是免费取用,多喝几杯才划算呀!”

  冴子如此表示。

  “你这种人真少见!”市沼笑着说。

  “是小气点,可是没什么不好。——对不起,请来两杯咖啡。”

  “但是,——你有很敏锐的推理能力。我对你倒要刮目相看了。”

  “你现在才注意到呀!”冴子摆起架子来了。

  “快点帮我猜看看吧!她是否真的有中年情人呀?”

  “查查看呀!”

  “这个……”市沼想了一下,“公司同事或是朋友,还是公寓的邻居该会知道吧!”

  “那只是白费力气罢了!”

  “白费力气?”市沼不解地问:“为什么?”

  “那些人嘴巴硬得很,常会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如果想先找个人问问的话?当然,这要靠你了!”

  “是没错,那,要从何处调查起呢?”

  “到那公寓附近散步看看再说吧!”

  “她的情人会出现在那儿?”

  “难道……”冴子噗哧地笑了起来。

  “你要上哪儿?”

  “没别的地方呀!”冴子到神户里津子住的公寓去,绕着周围转了一圈。

  “——那是她家的阳台,那么——”

  隔了条街,建筑上有很大的差异,是栋五层楼的旧公寓,比一般公共住宅大一点。

  “这儿以前一定很亮、很漂亮吧!”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市沼仍是一脸不解的表情。

  “都市内自由业的人很多呀!”

  冴子表示:“尤其是这一带的人。也就是说他们并不是早上九点上班、五点下班的上班族,其中一定有人日夜颠倒的。”

  “这我知道,但是——”

  “这种人,常常是在家里工作到很晚。无聊时,经常会眺望一下外面呀!——刚好看到神户那边的阳台也说不定呀!”

  “真有你的!”市沼点头说着,“那可以朝这方向去调查了。——好,去问问住在这儿的人吧!”

  “不行呀!”冴子摇头阻止。

  “为什么呢?”

  “通常,这种人白天都在睡觉呢!这时候去敲门,人家一看是‘警察’的话,就是知道的事也不肯说了。”

  “市民有协助警察的义务呀!”市沼连忙调整了一下姿势。

  “算了吧!这种公式化的做法是行不通的。”

  “那要怎么办?难道要说参加抽签,招待他们到夏威夷去观光不成?”

  冴子大笑了起来。从外表还看不出这刑警有这种幽默感。

  “到了夜晚,看看哪家灯开着不就知道了。”

  “夜晚?”

  “嗯,那我们要在这里一直等呀!”

  市沼发愣地抬头看着那幢公寓。

  * * *

  “——真难等呀!”

  冴子一面吃着馒头,一面问:“没饮料吗?”

  “太浪费了吧!我又不是车站的店员。”市沼不高兴的说。

  没看到什么人。电灯大都关了。

  只有面向阳台的窗帘还开着,路上的街灯亮了起来。

  “为什么生气了呢?”冴子问。

  “没有呀!”

  “但是,你刚才不是还有说有笑的吗?”

  “现在也没怎样呀!”

  “看你,还说没生气。——为什么呢?对黑暗有恐惧症?”

  “少开玩笑了。只是……”

  “只是什么?”

  市沼叹了口气。

  “不要在黑暗中与女人单独在一起——这是我父亲的遗言。”

  “多奇怪呀,那——你是不能结婚啦!”

  “光亮的地方没关系呀!”

  “哇——真讨厌,哈哈哈!”冴子大笑着。

  市沼也有些受到伤害,所幸是对着外面。

  “喂,市沼先生,你是单身汉吗?”

  “是呀!”

  “咦!这么没人缘呀!”

  “你少管闲事了。”

  ——说着说着,两个人不由得笑了起来。

  两人只顾着笑,竟连大门被打开的声音也没有留意到。

  § 冒险的探索

  “喂!你看!”冴子说着。

  “什么事?”从黑暗中传来市沼的声音。

  “你看那窗户。”

  冴子指着对面公寓的窗户。

  “灯亮了。——也是五楼吔!”

  “正好完全可以看见这边呢!”

  “的确,窗帘还开着呢!”

  “不对,是百叶窗,因此从空隙中就可看得见。”

  “嗯,你看得见有人在走动吗?”

  “看得很清楚呢!一个长头发的男人。一定是插画家或设计师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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