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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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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特别想睡，但不知怎么了，一下子竟真的睡着了。 啊呀——醒过来时，车窗外全是没看过的景物。 “糟糕了！”冴子嘀咕的说。 坐过头了——这种事还是第一次。 虽这么说，但马上站起来也是没用。没办法了，冴子还是乖乖的坐在位子上，打了一下哈欠又揉了揉眼睛。 到底坐了多久了？一看表又吓了一跳，已快睡了一个小时。 “难怪……”车内都是空着。 窗外，大都是郊外的景象，一片杂木林，大概是还在开发中的住宅区吧！天色已暗了，看不太清楚。 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呢！ 这一站怎么这么远，她有些焦躁不安，看了看窗外，好不容易车站到了。 冴子站了起来，突然，邻座的男人拉住了她的手。 “坐下吧！” 冴子看了一下那个男的。 这不是电视新闻上、报纸上报导的杀人犯吗？那个青年赫然站在那里。 § 森林中的木屋 冴子以为自己在做梦。 嗯，没错，否则那个人怎么会坐在这儿？而且，我的确在电车中睡着了，突然醒过来，应该还是在梦里吧？ 但眼前拉住我的男人的手，又是这么实在，一点也不像在作梦呀！ “啊、你——”冴子结结巴巴地叫出：“午安！” 什么话呀？已经晚上了还午安！ “还记得我吗？”青年问道。 “嗯，那天，啊——不，没什么！”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在瞎应些什么。 “吓着你了吗？” “啊，不，我要下车了。” 电车到站，门打开了。 “不下车不行了，刚刚睡着了，坐过头了。” “那，到终点再下吧！” “但是——”这一说一答之间，门已关上，车子又开动了。 冴子无力地坐回位子上。 “你还记得我吧？” “嗯。”冴子点头回答。 “在电视新闻上？” “是呀！” 青年稍微停了一下，“我叫伏见雅人。” “嗯，还不错的名子，伏见雅人——”冴子已把它记进脑子里了。 “现在怎么办呢？”冴子问着对方。 “总之——”伏见雅人缓和了一下呼吸，“到终点再说吧！” “终点有什么呢？” “有车站呀！”废话——这我还会不知道，这个人真有点莫名其妙。 “能告诉我名字吗？”伏见望着冴子问道。 “姓大石。” “名字呢？” “内藏助。” 伏见睁大眼睛，一副不解的样子，随之大笑了出来。一种很自然的笑。 冴子也像被传染了似的，嘟着嘴跟着笑起来了。 “——是冴子啦！” “很相称的名字。” 伏见接着很认真地说：“不要被我的事件吓到，这或许是种无理的要求，但是，我并没杀那个女人。” ——车内很空，没人听到这话。电车穿过隧道，轰隆轰隆的把话给遮掩住了。 冴子迎上伏见雅人望过来的一双真诚的眼神——这个人所说的话，是真的也说不定。 不过，人——从外表是无法了解的。这点，冴子不会随便轻信于人。 电车出了隧道。这里不是雪国，而是一般的车站。 “终点站到了！”伏见说着。 冴子无可奈何地站了起来，“再坐回去的话，应该可以回到原来的车站吧！” 不料，播音器却传来“本列车将开进车库……” “下车吧！”伏见催促着，冴子步上了月台。 ——总觉得，这地方比市内冷清了些。 下车的乘客也零零星星的，大家都是一副疲于长途通车的样子。有些必需在这里换公交车的人，都加快脚步用跑着出站，大概想找个位子坐，免得站到家，累上加累！ 因此，冴子和伏见是最后一对出剪票口的乘客。 车站前的公车站，满满的都是进进出出的公交车。真的很像是车站前的公车站——除了公交车以外什么都没有。一到了晚上，这种悠闲的郊外地方，除了远处人家的几盏灯火外，便是一片荒凉景象。 “上哪儿去？”冴子问道。 “随我来。”伏见回答说。 冴子当然不会主动向前，但被伏见拉着手臂，不得已只好跟着走。 离车站不远处，多少有些人，但伏见却往完全相反的方向走。 道路是天然的道路——也就是凹凸不平的道路，弯弯曲曲的小径——通向森林。 刚才还有街灯，慢慢地愈走愈远，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喀喳一声，手电筒往脚下打亮了起来。 “小心你的脚步！”是伏见的声音。 叫我注意脚底想杀我？没搞错吧！ 但是，他带我到这杂树林中来干什么？ 冴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OL的全裸尸体，死后一个月被发现！”这样的报纸大标题突然跃进了冴子的脑中——我还不想死呀！ 暴行之后，夺走财物，随后逃亡——这是侦探小说一贯的模式。 但是，冴子可不是这么好惹的女人。如今豁出平日难得一见的勇气，“来吧！我跟你拼了！”、“不过，你还是收回你的邪念较好！” 不过，或许会抵不过男人的暴力，到了那时候——是呀！钱呢？皮包中虽没带很多现金，不过，万一被杀的时候，我一定全部把它吃掉，免得白白便宜了那家伙。 用金钱来交换生命，她是不曾想过——这就是冴子。 “再一下就到了。” “到地狱吗？”冴子一问，伏见笑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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