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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黑夜绅士”尚未开口——

  “果然!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的贼!”

  男人笑笑说:

  “普通的贼啊?——可是在二十年以前,以‘黑夜绅士’的名号出名倒是千真万确的事哟!”

  “以前很有名?”

  “是啊!不过——因为有件事便洗手不干了。然后二十余年……好久之后,又有一件事要办。”

  “我虽然不太懂……我觉得你好像不是为了钱才潜入那间巨宅。”

  男人把手搭在玛莉肩上:“谢谢。遇到了你真好!”

  接着又说,“明天不知道还能不能够见面!”

  “小心点!”玛莉说,“别被人抓了!”

  “啊!”

  “黑夜绅士”点头说,“我是不会被抓的。”

  § 十一、变态人

  江美下了出租车后,朝四周望了望。

  “是这里吗?”

  没有自信。总归一句,从来没来过这种郊外的地方。当然旅行算是例外。

  在这种地方开超级市场也会有很多客人吗?但是似乎有客人进去的样子。

  停车场有几辆自用汽车。大家都是开车来这里的吧?

  这间超级市场前面。——健吾确是这样说的。

  看着手表,已经超过约定时间差不多十分钟了。再怎么说,这里离市中心那么远,健吾应该知道才对。

  在超级市场的前面有一座小型公园,此时有三四个小孩在那里玩耍。

  当然,设备仅只砂堆、荡秋千与跷跷板之类,极普通的游戏场,可是在父母购物这段期间,有这些设施供孩子们安全地游玩,已经算是绰绰有余了。

  江美在其中一张小椅子上坐下来。——晒晒太阳,虽然感觉不那么冷了,然而偶尔吹来的风,掠过衣服领口,却不禁让人缩起脖子。

  江美把手里提的袋子搁在一旁,瞧着袋子里的东西。

  “全部就这些……饭盒、茶、手帕、刮胡刀……”

  那个人难道要与人合宿不成?

  江美茫茫然地望着小孩子们玩耍。——大概没有闲暇感觉风很冷吧!小孩子们都比大人们更忙着活动……

  江美不由得笑了起来,一边还看着孩子们。这阵子由于要烦心的事情太多,所以压根儿都没想到能这么呆呆地看着小孩子们,她感到心情很愉快。

  ——有一个小孩跌倒。

  想着“啊”,江美瞬时站起来。

  小孩的膝盖好像擦破了,哇地一声便哭了出来。其它的孩子似乎不知所措,都在旁边看着。

  江美不知道该不该出声。父母一定在超级市场里吧!

  如果他们看到孩子在哭,会很快赶过来处理吧,或许他们并没有留意到也说不定。

  江美正在犹豫的时候。

  “哎呀!哎呀!”

  有个女孩子跑过来。

  拉着购物小车,挂着围裙,还是一个相当年轻的少女。可能十六、七岁的年纪吧?

  “怎么啦?啊,擦破皮了。——很痛吗?”

  那个少女马上跑到饮水机旁,用水沾湿手帕,再回到哭泣的小孩身边。

  少女笑了笑。

  噘嘴在哭着的小孩——是个男孩子——,在看着少女的笑脸时,不知不觉间便停止了哭泣。

  “好了。——眼泪擦一擦。——来,抹抹鼻涕!”

  少女拍拍孩子的头,“好孩子!很勇敢哪!要乖乖地等妈妈出来哟!”

  “不是妈妈啦!”

  那个小孩子说,“是母亲吧!”

  “对。那么,在母亲的面前,可不能让她看到你哭过的样子哦!——拜拜!”

  “拜拜!”

  孩子天真地摆手。

  少女拉着购物车离去。

  “你等很久了吧!”

  少女说话的对象,是一只大黑狗。

  好像是回答似地,呜地一声。

  “今晚有客人,没有办法呀!决定的那么突然。”

  少女边与狗谈话,边往外走。

  “——有趣的少女!”

  目送他们,江美不由得低喃自语。

  不自觉地,看着看着便笑了。有一种婴儿似的可爱。

  因此,对于和狗说话这种光景,就不会觉得奇怪。

  ——那个小男孩,好像已经忘记擦破皮的事,又重新回去游玩了。

  自己绝不可能像那位少女般,非常自然地跑向哭泣的孩子,给予帮助和安慰。——被小孩父母看到,也许会被说甚么。

  这一点,那个少女却做得那么自然。

  江美觉得那个少女实在不可思议。

  话说——已等候多时了。

  健吾是怎么搞的?心里嘀咕着,便从椅子上起身,注意着周围——

  从超级市场里走出一个围着条大围裙的男人。当然他是超市的店员啰!

  他不知为何竟笔直地往江美这边走来。

  “请问——”

  对江美说。

  “耶?”

  “能不能请问你尊姓大名?”

  “我吗?”

  江美摸不着头绪,满脸疑惑,“我姓结城。”

  “结城小姐啊。——你认识一位畑先生吗?”

  “嗯。”

  “是叫做畑健吾的人吗?”

  “我们约在这里碰面。他打电话到贵店里吗?”

  店员说,“畑先生是从事甚么工作的?”

  “啊——刑警。是个警官。发生了甚么事吗?”

  “嗯……”

  店员搔搔头,“哎呀——总之,请你跟我来!”

  “……”

  江美甚么都不知道,就跟着店员走进超级市场。

  店里头,比从外面看的印象还来得宽敞。江美觉得这里是整理规划过的。

  横过店中心直到深处。

  “请!”

  店员打开运搬货物的门。

  穿过厚纸板堆积的小山,里面还有一扇门。

  “——让大家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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