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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

  玛莉点点头,“你有时也会说句象样的话嘛!”

  “魔鬼啊跟甚么天使是不同的,必须历经各种苦头。”

  “哈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不管你了!”

  “——喂!”

  “干嘛?”

  “吃的东西帮我送一下吧!甚么狗食嘛,那么难吃的东西怎么吞得下去?”

  “你还真会挑剔呢!”

  玛莉回道。

  § 三、恋爱的烦恼

  “午安!”

  结城江美悄悄地打开门说,“啊!”

  手提式,已经相当老旧的电视任它开着没关。原本该是台彩色的吧?可是现在几乎看不到一丝色彩。

  好像一边看电视一边睡着了。中午,发梢略白的男子穿着制服,躺在长椅子上打鼾。

  江美笑了一下,望着他的模样。——每次到这里来,心情就会舒坦放松,真的!

  至于为甚么会如此,自己也搞不大清楚。

  男人忽然间张开眼睛。

  “——我以为是谁,原来是小江美啊!”

  池上浩三笑笑说:“——哎呀!竟睡着了。”

  打了一个哈欠。

  “对不起,打扰了您的睡眠。”

  “没有,况且也不能一直睡下去。我必须去扫扫停车场。——起床起床!”

  起来后,池上转了转头,“江美小姐,午休了?”

  “嗯。”

  穿着评价不高,款式有些过时的工作制服,结城江美把纸包搁在桌上,“铜锣烧!想和您一块儿吃。”

  “真是太好了,正想吃甜的东西呢!——你坐着,我来泡茶。”

  “让我来吧!伯伯,您坐下。”

  “好吧,不好意思,那么就麻烦你了。江美小姐冲泡的茶最是好喝!”

  “会说这种话的,也只有伯伯一个人。”

  江美笑了笑。

  “开水在那个水壶里。——也许还温温的也说不定。”

  “我来烧吧!时间还多的是。”

  江美把水壶架在小又有点脏的火炉上面。

  ——这里,众多公司混居大厦的管理员室。

  池上浩三是这里的管理员,差不多快到五十岁的年纪。

  虽然黑发渐灰,看得出一些老化的征候,但是他的体态还是结实勇壮,眼神依旧温柔。

  这栋大楼,因为有十几个公司在同一处上班,所以管理人的工作相当忙碌。可是在这点上,老实说池上是相当勤奋的,手脚也利落,因此受到信任和重视。——似乎还是单身一人。

  女职员们特别唤他作“伯伯”,对池上很温柔。不知怎么的,当她们和池上说话的时候,总能感到一股愉悦的气氛。

  关于这点,江美也是相同的感受。就像今天一样,在中午时间轮到做接待的日子,大多会到池上这里与他聊聊天。由于午间休息是从一点开始,因此一个人来。

  结城江美,二十二岁。在这栋大楼三楼的一家贸易公司做事。专校毕业后,现在是上班女郎二年级。

  “水马上就开了。”江美说。

  “——好像有甚么话要说吧?”

  池上一提,让江美吓了一跳。

  “您怎么知道?”

  “会这么回问的话,就是猜对的证据。”

  池上道,“有甚么事?”

  “嗯……”

  江美手里抱着茶。“——对了!——伯伯您的感冒好些了没?”

  “啊,已经没事了。”

  池上点点头,“平时的小江美,大概老早就会问这句话了吧?可是甚么都不说,我想一定是有甚么烦恼来找我商量的。”

  “啊!”

  江美摆了个笑脸,“伯伯好像是福尔摩斯。”

  真是想掩饰不了。——有时江美会被池上的话给惊吓到。

  他现在是个悠闲度日的管理员,可是以前是做甚么的呢?不只是江美,公司的女人们几乎都有这个疑虑。

  不过,池上倒是甚么也没有说过,正面问他的时候,也都被他适当地逃避过去。江美也就不敢再继续追问。

  人,总有一段不愿对外人提起的往事。

  “男朋友的事吗?”

  再询问时,池上一语就猜中。

  “是的,但不是吵架之类的事。”

  “原来如此。两个人要是能同心,甚么事都能解决。”

  池上慢慢啜饮着热茶。

  “——好喝!还是江美小姐泡的茶好喝!”

  江美有些羞赧,不过显得很高兴,心情跟着轻松起来。在池上的话里有一种令郁闷不乐的人豁然开朗的魔力。

  “江美小姐的男朋友是刑警吧?”

  “嗯。——可是完全不适合。他本人好像也这么想。”

  “那么,换个工作如何?”

  “就是不行嘛!他的父亲是干练的刑警,破过好多桩大案件哪!儿子绝对要当刑警,他的父亲在他小时候就已经决定了——”

  “哦,现今罕见的年轻人!”

  “可是他像已过世的母亲,做这行是不行的。人又好,对于不喜欢的事又不能说不……”

  “今年多大了?”

  “二十七岁。”

  “二十七啦?这个年纪如果无法从不适的工作跳脱出来,将来就麻烦了!”

  “他很努力地在尝试,但——”

  说着说着叹了口气,“总而言之,是个大失败,现在正在留家察看期。他的父亲也颇不高兴,虽然不是很生气,可是像结婚这种事,在节骨眼上毕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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