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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 伤脑筋的午休

  “人生真是悲哀耶!”亚由美说。

  “没办法呀,因为金钱的确很有魅力。”

  清美点头说。

  “是啊,你说的对……”殿永表情严肃地摇头。

  地点是冢川亚由美的房间——亚由美母女,以及殿永和唐璜。四个“人”表情沉重地聚在一起。不过,唐璜的表情是否“沉痛”倒是无法断定……大家并不是为了殿永被烧毁的上衣忧愁。

  当然殿永本人应该很忧愁,就因为这样。他身着夏天穿的薄西装,看起来很寒冷,不过问题比这个更严重。

  “她竟然向凶手勒索,真不象话!”亚由美叹气地说。

  “就是啊,她看起来是那么乖巧。”

  所谓看起来乖巧的女性,指的是被杀的种田千惠子。

  “那时候,我应该更详细追问她的。”殿永后悔不已地说。

  “事到如今也没办法啦。”

  清美恢复到优闲的状态,“可是,那个人的母亲一定打击很大。光是女儿被杀就很不得了了,如果还知道她生前勒索人家的话……”

  “说得也是。”

  殿永点头接着说:“不过,这件事并没有向媒体公开。”

  “这样子比较好。”清美微笑地说。

  ——种田千惠子是在离住家有点距离的公园中,背部被刺身亡的。

  她的手上紧紧握着被切成一万圆纸钞大小的白纸。

  “那时她一定是想到什么事了,对不对?”亚由美说。

  “没错。那时候,我只有说田泽贤一的女朋友在新娘学校上课,好像住在种田千惠子家附近,就这样而已。”

  “听到这话之后,她一定是想到什么人了。”

  “凶手知道我们会查阅新娘学校的名册,所以才设下那种装置,把文件烧毁。”

  殿永又叹气了。“还好,没有人灼伤或受伤,这是不幸中的大幸。”

  “不过,那个橱柜是非打开不可的,对不对?”

  “当然,虽然有上了锁,不过那种情形,撬开也不是那么困难,因为不是大型金库。”

  “说得也是。”

  “起火装置也是,只要是有点知识的人,很简单就可以完成了。”

  “而且聪子还正中凶手下怀,把汽油浇了上去。”

  “我想,在那种情况也难怪。一急的话,我也会弄错的。”殿永苦笑地说。

  “不过,纵使做那种事,你不觉得马上就会穿帮吗?名册的资料再请人写不就好啦!”

  “凶手应该不会再到那所学校去了吧。”

  “啊,原来如此。而且,学生在报名的时候,就已经减为一半了。”

  “首先,我会呼吁全体人员和我联络,不过我不认为凶手会有所响应。”

  亚由美忽然想到,“等一下!”

  接着说:“校长她——”

  “夕桐麻香她怎么了吗?”

  “她在开学的第一天,就能把全体学生的脸孔和名字记起来了。”

  殿永睁大眼睛。

  “真的吗?”

  “真的。可是,我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还记得……她的确是这么说过。”

  “只要知道名字的话,很简单就查得出来了!太好了,幸好你帮我想出这件事来。”

  殿永忽然精神百倍。

  “妈,我偶尔也帮得上忙对不对?”

  亚由美说了之后,清美一本正经地说:“殿永先生,为了奖励她帮上忙,你愿意娶她吗?”

  ……

  * * *

  “——学校的事我听说了。”

  夕桐麻香点头说:“我对泽井小姐很过意不去,她好像一个人忙得手忙脚乱的。”

  “妈,你看起来情况不错。”

  香子微笑地说:“住院的时候精神反而比较好,真奇怪。”

  “因为能待在茂木先生身边的关系。”

  麻香说了之后,亚由美和殿永再度彼此看了对方。

  亚由美心想,不知道茂木的情况怎么样,回去的时候得去看看他才行。现在亚由美他们来的地方,是夕桐麻香住的个人病房。茂木转到稍微贵一点的四人房了。

  “其实,我想你应该认识的——”殿永提了提种田千惠子的事——

  “认识,种田千惠子是不是?我记得。不过,没想到她会被杀……”麻香回答说。

  “因此,就如我刚才所说的理由,可能的话,我想多知道一点学生们的名字。”

  “我明白了。”

  “妈,你不是很清楚吗?”

  香子说完之后,麻香苦笑地说:“我已经不年轻了,而且——”

  “因为你想着茂木先生,所以其它的事已经从脑子里消失了?”

  “不要乱说话。”

  麻香满脸通红地说:“我刚才想说的是;距离开学典礼也已一段日子了。如果是开学后马上问我的话,我就可以清楚地想出来了。”

  “那就来试试看吧。”

  说完后,殿永把小抄准备好。

  “好吧。我想想……”

  麻香安静地闭上眼睛,“开学典礼的时候,在听讲的学生们的脸孔,我是一个一个记下来的。然后把每个人自我介绍的特征和她本人给人的印象,结合在一起记忆。所以,不这样回想当时的情景的话,想不起来。请等一下。”

  麻香依然闭着眼睛,“香子,把窗帘拉上,让房间暗下来。”

  “好的。”

  香子迅速地把窗帘拉上,房里变暗了。

  “冢川小姐,不好意思,可以请你站在门前,暂时不要让任何人进房间吗?”

  “我知道了,我不会让他们发出任何声响的。”

  亚由美鼓足干劲地离开病房,站在门的前面,使劲地抱着胳膊,瞪着眼睛往左右看。

  路过的护士和病患,很不明所以地看着,瞪大眼睛杵在那里的亚由美……

  * * *

  过了二十分钟左右——亚由美的眼睛差不多也累了,门开了,殿永探出头来。

  亚由美不知不觉中突然转过头去骂:“不要吵!”

  殿永突然吓一大跳,把小抄给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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