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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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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有两部单车吧!——总之捞上来再说!” “是!” 那名警员用棍尖牵着从水里拖上来的——就是那部单车。 “是了。就是它。”相原点点头。 “那么,这个就不是啰。”石津也从池子拚命拖上来。“好生失望——不过,这东西也相当重……” 来到膝盖部位的水花口溅,石津“嘿”一声用力把那物体捞起来。 ——所有人一时说不出话来,动弹不得。 大白天,又有阳光,那东西当然立刻映入眼帘…… 挂在棍的尖端频频滴水的——乃是人的头盖骨。 “喵。”福尔摩斯叫。 “哥哥!” “呃……喂,石津!”片山喊他反而不妙。石津就这样在原地蹲下屁股——在水里。 树林中响起叫声和怒骂声,则是几秒钟以后的事。 “感觉怎么样?” 晴美一边把热可可递给石津一边问。 “已经没事了。”石津点头。 的确,石津的情形是不让冲击留痕迹,重新振作得快。还有一点是晚饭时间近了,使石津的精神振奋起来…… 总之,石津脸青唇白地洗了个热水澡,身体暖和起来了。 “石津果然勇敢。到了那种时候,还能镇定地‘坐’在那里。” 换作别人,可能认为晴美的话是讽刺,可是石津坦率地表现欢喜。 “晴美小姐,谢谢你这样说……” “不过,吓死人啦。我以为你心脏停止了。” 这是片山和石津住的房间。福尔摩斯也蜷成一团,半埋在整理过的床铺上。 “大概连福尔摩斯也想不到会捞起那种东西来吧!” 晴美向它说。福尔摩斯闭起眼睛,不知是睡是醒。 房门打开,片山走进来时,福尔摩斯细细地睁开眼睛。 “哥哥,池塘那边怎么样?” “唔,大骚动啦。若果不是新年的话,更多报导媒体蜂拥而至了。”片山的脸色苍白。“太冷了,我受不住,所以跑回来。喂,可可有没有我的份?” “如果福尔摩斯不喝就有。”晴美说。“向它取得许可如何?” “喂……” “开玩笑罢了——有啦。” 说着,晴美在空杯里倒可可。 “啊,复活啦——好喝!”片山叹一口气。 “怎么样?知道甚么吗?” “正在疏浚池塘。这回人数较多,做得很慎重。好像骨骸都散落在那一带。全部收集起来的话,大概不花多久时间。” “那副白骨是很久以前的东西了吧!” “大概是的。现在才查,不知道能否查出身分和死因哪。” “栗原先生呢?” “他十分紧张。一定完全感觉不到寒意了。他一直留在现场。” “毕生难忘的新年啊。”石津诚恳地说。 “那部单车呢?” “现在县警在检查着。不过,他们被白骨尸骸搞得手忙脚乱了。” “你怎么想?”晴美说。“那副白骨跟这次的命案有无关联?” “问我我也不懂。”片山耸耸肩。“也有自杀的可能性。起码死了好几年了,推论得出的话,可以调查失踪者名单……不过要花相当时间了。” “喵。”福尔摩斯突然叫了。 “它说没有的事喔。”晴美回头。“福尔摩斯,你知道甚么吗?” 福尔摩斯大伸懒腰,彷佛在说领悟力差的人真头痛似的,径自走向门口去了。 “它好像要为我们带路哦。”晴美说。 “是不是闻到晚饭的味道?”石津发出充满“希望”的声音。 晴美打开房门时,福尔摩斯先在走廊走一段路,突然停下来,改变方向。 “下楼吗?”晴美说。 福尔摩斯往楼梯方向快步走。片山等三人鱼贯地跟在后面。 途中有一道门打开。 “怎么啦?”由美好奇地张望。“我也去。”她也跟在后面走。 福尔摩斯下楼梯时,从下面的休息室传来琴声。 “谁在弹琴呢?”晴美说。 由美在后面说:“是老师。那是老师的琴声。” 啊?钢琴的声音也因人而异?晴美只听得出,那是起码琴艺“不水皮”(不差劲)的人在弹琴…… 走进休息室,果然见到赤石面向钢琴,正在演奏着一首哀怨的旋律。 相原弓子和船田明美坐在沙发上,倾耳细听着。 福尔摩斯来到钢琴附近停下脚步,目不转睛地抬头看赤石。 那位老先生怎么啦?晴美不明白。 曲子安静地结束后,赤石闭起眼睛,似乎陷入回忆的样子。 似乎连鼓掌也有所顾忌的气氛。就在此际—— “好啊!”啪啪啪地大声鼓掌叫好的,乃是石津。 赤石望望石津,微笑打招呼。 大家终于松一口气似地鼓起掌来。 “老师,怎么啦?”由美问。“你不是说永远不弹这座琴了么?” “嗯。”赤石站起来。“这次是特别的。” “好像是——很哀伤的曲子。”晴美说。“我不熟悉音乐,所以不太了解。” “我也不了解。”船田明美说。“曲子叫甚么?” “编曲。是我擅自编成的……” “巴哈的大型声乐曲呀。”由美说。“老师很喜欢的一首曲。” “是吧。不过……我很少弹。” “是否有甚么理由?”由美问。 “小孩子不必在意那种事。”赤石把由美的头“砰”地敲了一下,由美好像很气似的瞪着“老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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