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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仅如此而已。真的甚么也没有——”

  “我也‘仅仅如此’好了。”

  说完,相原一把抱起弓子。弓子慌忙说:

  “不行!女佣们——”

  “回去了。”

  “回去了?”

  “我叫她们明天才来收拾。”

  相原把弓子抱去卧室。

  “但是——那就连明天的费用也必须付了。”

  “我晓得。”

  “多浪费呀,那么贵。”

  “可以连本带利赚回来的。”

  说完,相原把弓子抛到大号床上、脱去上衣。

  ***

  “老公。”

  弓子闭着眼睛,在幽暗的卧室中轻唤。丈夫应该在床上才是。

  每次亲热之后,他都会在床上呼呼大睡。每次都是这样。

  弓子并不想吵醒丈夫。但她想起刚才忘了问明天几点钟叫他起床。

  “老公……”

  她再喊一声,睁开眼睛看看。

  丈夫不在床上。被铺犹有微温。刚刚应该还在的。

  难道已经天亮了不成?她吓一跳,望望装嵌在床头柜上的电子时钟。

  半夜一点多。由于卧室没窗,不知道昼夜。

  然而怎么也不可能是白天的一点多吧!

  弓子下床,穿上晨袍。客人穿用的关系,宽大得几乎拖曳地板。

  “老公……”

  起居室的灯亮着。弓子往走廊前进。

  她看到丈夫同样的穿著晨袍坐在沙发上。好像摊开信件之类的东西在读着。

  令她在意的是丈夫的表情很严峻。不,也许应该说是阴沉更正确。那是很少见的神情。

  腿上放着信封。有点粗鲁地开封口的样子。

  相原察觉弓子站在那里,不知何故悚然一惊。

  “你醒啦。”他的表情立刻放柔。“不妨一觉睡到天亮嘛。”

  “但我忘了问你几点起床呀。”

  “哦,我忘了告诉你。”相原笑了。

  “谁的信?”

  弓子走近时,相原显得有点迟疑。看起来有意敷衍的。

  “喂……没甚么重要。”

  “是不是有麻烦?”弓子说。“情书是不?从前的女朋友寄来的。”

  相原笑着搂住弓子的肩膀。

  “金仓酒店?”弓子看到寄信人的名字。

  “喂。一间相当古老而有格调的酒店。是名叫金仓正三郎的人经营的。他年纪已经很大了。”

  “那个人寄来的?”

  “以前我住过好几次。听说这次准备结束营业了。”

  “为甚么?”

  “赶不上潮流了吧!大概重新装修又嫌麻烦之故。”相原说。“不过,那间酒店的菜味道很好,关掉实在可惜。”

  “来函致谢?”

  “以及通知说,最后一个星期,邀请长年熟客免费住宿云云。”

  “噢。”

  “膳食费一概不要。又说年尾休假期间,请携眷一起来。”

  “岂不是亏蚀得很厉害?”

  “胆敢那样做,正显示那位老先生的作风。”相原点点头。“他一定是想作最好的一次款待吧!”

  弓子把信拿过来看,然后还给丈夫。

  “你会去吗?”

  “怎样呢?我本来想和你去地中海旅行的。”

  “对我,哪里都一样——”弓子的头靠在丈夫的肩上。“只要有你在的地方。”

  “呵呵,那真荣幸。”相原吻她一下。“年底很忙,若是排不出时间作远游,可能就到这个地方去了。”

  “无所谓,我喜欢古老的东西。”

  “是吗?因此才喜欢我的吗?”

  弓子噗哧而笑。相原也笑着催促她说:

  “睡吧!——这封信由你存放如何?”

  “好哇。”弓子把信收进信封,放进自己的皮包。“明天几点起床?”

  “唔,睡醒的时候。”

  “怎么可能!”

  “我想十点钟到公司。八点半左右叫醒我吧!”

  相原的语调变成忙碌生意人的口吻。

  “是。”弓子回答。“那就晚一点睡都不要紧啰。”

  “当然啰。”

  相原紧紧搂住妻子纤细的香肩,往卧室走去……

  4

  “被杀的女人是津山信代,三十四岁,跟丈夫两个住在那幢房子里。”片山说。

  “那么,会不会是她丈夫杀的?”晴美说。“福尔摩斯呀,累你久候啦。”

  “喵。”

  福尔摩斯走到她身边。晴美为它做的牛肉汤终于凉了。

  “为何这样想?”片山似乎大吃一惊。“我并没有说甚么呀。”

  “总是对她有恨的人干的吧,不是吗?最接近她的毕竟是丈夫呀。”

  “哎。”片山继续吃晚饭。“目前的确以她丈夫最为可疑。”

  “啊?”晴美觉得有趣。“看来我的直觉还很灵咧。”

  “喵。”

  “甚么?只是瞎猜?谁说的。”

  “喵。”

  “喂,别跟福尔摩斯吵架好不好?”片山苦笑。“当然,现在必须找到她丈夫,然后证实一下他是不是货车司机所看到的男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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