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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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捆住脖子的,看似是晨褛的腰带。 “勒死。”南田说了一句理所当然的话。 “我知道。死了多久?” “大概过了十二小时吧!”南田说。 “这么说,是昨晚深夜了。说不定将近天亮的时候吧。” “差不多是这样啦。” “干嘛报告说是年轻女子?” 片山说着,提心吊胆地走近尸体…… 皮肤白皙,脸形轮廓称得上“可爱”的少年,头发不长,梳得整齐好看。 “咦?”片山注视片刻。“说不定是——” “懂了吗?”南田说。 “这是女的?” “不错。要不要脱掉衣服给你看?” “不必了。”片山慌忙说。“可是——好意外啊。” “相当不错的美男子打扮。对不?”南田感叹不已。 “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调查是怎么回事的,不是你的工作么?”南田又说了一句理所当然的话。 “我记起来啦!”晴美说。“当时报纸注销‘池山安妮的恋人曝光!’的新闻,哥哥拚命装蒜,说是人有相似,对不对?” “如果不这么说的话,解释起来多麻烦,没法子呀!”片山说。 “结果,被杀的是女人啰。” “名叫小田布子,二十四岁。白领丽人,那段时期还在上班。经过调查发现,她跟好几个男人拿钱,过着情妇生活。” “好几个?厉害。” “没啥好佩服的。一个单身女子,怎能过那种生活嘛。” “但是——男人们知不知道?即是除了自己以外,她还有别的男人的事。” “没有调查到那个地步。”片山摇摇头。“小田布子完全没留下对方会知道她有别的男人的蛛丝马迹。并不是毁掉了,我想是当事人十分小心的缘故。” “那就无从知道男人是谁了。” “好不容易找到两个,其中一个就是水沼悠治。” “啊?他不是笠仓冬美的丈夫么?” “嗯。事发当夜,有人看到一部跟水沼座驾同型的私家车,停在那幢大厦前面。”片山说着,耸耸肩。“不过,单是凭这一点,不能逮捕他。” “于是你才监视水沼。” “正是如此。结果那天录到了上述的对话。” “看来这件事和那宗命案无关吧!不过,若是真的有关——” “算了。”片山皱起眉尖。“一定是开玩笑罢了。” “是吗?”晴美说。 “那叫笠仓的是大富豪哦。干嘛姊妹之间要互相残杀?” “有钱不一定不会杀人呀。” “我知道……单凭一句话,总不能带她回去调查的。你说是不是?福尔摩斯。” 仔细一瞧,不知何时,福尔摩斯已经闭起眼睛呼呼入睡了。 “我总觉得会有事发生似的。”晴美说。 片山彷佛听见晴美的喉咙在咯咯作响…… (4) “小心啦!” 冷淡无情的语调,反而令她感激。 若是说得太过温柔关怀,过于演戏味道的话,说不定她会笑出来。 铁门在背后关起,发出隆一声响。不过,那个声音跟她在“里面”时不同,不会在建筑物中沉重地回响,而是分散于宽阔的空间,立刻消失了。 对了,现在我是在“外面”了,夏子想。 她不想回头。不想再看第二次。灰色的墙壁和围墙,令人窒息的四方形狭窄空间。 不想看第二次。永远不。 夏子挽着小小的旅行袋。里面没装甚么,只有一只装了一笔钱的钱包。 冬天了。十二月已过去一半。 不,今天是十二月十九日。怎能忘掉这个日期?从几个月前起,当别人告诉她,假释日期定在十二月十九日那一天开始,无论睡着或醒来,那个日期就在她眼前闪动。 随着剩余的日子逐渐减少,夏子心中的恐惧感却日益膨胀,最近半夜时常做恶梦而惊醒过来。不是害怕出狱。而是担心出去之前,突然有事发生,取消假释,或者突然病发而死,或者受重伤…… 坏念头在夏子的脑海里掠过,恐惧不堪。 可是——没问题了,这里是“外面”了。 她可以走去任何地方,无拘无束的…… 温暖的冬日。无风,阳光暖和了夏子的肩膀。 目前应该做些甚么? 当然,今天假释的事,应该通知了她的家人才是,可是没有人来接她,她也没有期待甚么。 自己已经被笠仓家抹杀了存在。父亲、姐姐和妹妹们,大概把她看成陌路人了。 夏子的内心深处,掀起复杂而料缠的感情漩涡。因此亮起一丝可能有人来接她的期待光芒。可是,那丝光芒也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算了吧!期待是愚蠢的事。 夏子连方向也搞不清楚,总之往右边迈步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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