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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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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稍微平静了吗?”片山打招呼。 “是。”希代子低下头。“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还有无限前途,一切可以从头来过。” “嗯……现在我才有那种想法。”希代子的脸有点苍白,但很平静。“芳贺老师的情形如何?” “还不晓得会怎样,听说相当危险。” “是吗?”希代子叹息。“我曾经很恨她,是她害我的——可是,我已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最错的是自己……而且,老师那时抓住那人的脚,让我跑掉啊。” “是吧。” “我觉得好开心。老师那样子救我,我觉得自己有救了。” “我也有同感。”片山点点头。门打开,石津走进来。 “片山兄,刚刚接到电话。” “甚么事?” “芳贺忍死了。” 希代子两手掩脸,哭了。 但她哭了没多久,便露出畅快的表情,说:“我甚么都告诉你。只要是我知道的,请尽管问吧。” “你认不认识三个月前遇害的金本佐知子?” 希代子似乎有点意外。 “嗯。但她——” “已判定是一个名叫青木功藏的青年杀的。你认识他吗?” “见过。不过,金本佐知子跟芳贺老师的事可能无关……据我所知。” “是吗?那么,请你把你和芳贺忍之间的事从头到尾告诉我好吗?”片山坐直身子说。 § 16 等待的人 “失礼了。” 通常这样说的人,都没有真的做出甚么“失礼”的事。 可是,这个情形真的令人有“失礼”的感觉。当那个脸皮厚的男人站在那里的时候。 “哪位?”白鸟凉子抬起头说。 “你是白鸟女士吧,那位天才诗人的母亲。”予人苦闷感的男人手拿记事簿,脖子上挂着小型相机。他说“天才诗人”时,听起来像是“蹩脚诗人”。 “嗯。甚么事呢?” “有个出色的儿子,真叫人羡慕。”男人板着脸说着,在凉子旁边坐下。 “我以前也写过诗。”男人说出意想不到的话。“可是,一直不受好评。必须像令公子那样,看准时代所要的东西才行。但我太不中用,写来写去都是自己想写的东西。” 凉子啼笑皆非——这人没有才华,却怪罪于时代。 “你想说甚么?关于我儿子的采访我一概拒绝。” “不不。其实嘛,”男人“沙啦沙啦”地翻着记事簿。“我得到这样的正稿。你认为怎样?” 他摊开一张折小了的纸交给凉子。 一看,四分之三是照片。由于是影印本,照片看不清楚。照片上一个像是圣人的年轻人搂着女孩的肩膀走着。似乎是晚间的热闹地区,可以见到好些酒吧的霓虹灯。空白的部份是报导,标题是“天才诗人有玩女人的嗜好?”。 “这是甚么?” “照片周刊呀。本周发行的一期,今天才校对完毕。有人偷拍到令公子和女孩走在一起的照片。” “这种东西……圣人廿八岁了,他有女朋友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当然当然。可是,对象是中学生就不同了。” “中学生?” “那个记者向女孩问了话。她是十五岁的中三学生,在那种俱乐部跟他结识。她说上过酒店,也拿到零用钱——” “胡说八道!”凉子厉声斥责他。 “别太大声。这件事只有少数人知道。”男人悄悄环视大堂。“我跟那里的总编辑很熟。如果你认为这种东西刊登出来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帮你解决。” “解决?” “即是中止那些报导。” “你能做到吗?” “那个嘛……需要少许手续费。” 即是拿钱出来的意思——凉子看着那张皱巴巴的纸。 男人接着说:“也许诗人都是风流的。不过,他既上电视,又在新闻媒体出现,这种报导毕竟会带来负面影响吧?” 圣人和中学生?怎会发生那种事? 突然,某个念头掠过凉子的脑际。 假如他不是圣人的话? “怎样?”男人追问。 “那个——”她想问要付多少钱才行的时候—— “久候了。”野田沙织走过来。“圣人先生马上就来——咦?”她看见男人。“甚么事?” “没甚么。”男人冷不防从凉子的手中把正稿夺走。“打搅了!”他抛下这句话,然后离开。 “——沙织小姐。” “刚才那男的找你有甚么事?” “嗯……他说圣人的照片——” 凉子把事情说出来。 沙织说:“你没有付钱给他吧?” “不!刚才第一次听到的。” “好极了。那家伙专门用假材料来敲诈别人,这一行里大家都知道的——他本人说曾经是诗人甚么的,其实是胡诌。他名叫香山龙介,大概不是真名吧!” “香山……哦。那么那个报导——” “在照片上做手脚,多影印几次,微粒粗了,看起来就像真的东西。至于图片说明,透过文字处理机,要多少都可以。他这样子骗取金钱,事后就说‘我帮你解决了’。千万不要跟那种人扯上关系。有甚么问题的话,你就叫他来找我好了。” 沙织看起来就像另外一个人似地可靠。凉子率直地说:“好的。” “嗨,妈。”圣人走过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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