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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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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备好夜宵后,凉子走向玄关。 她把圣人明天要穿的鞋子先拿出来。被尘埃弄脏了的鞋子,她是绝对不允许儿子穿出去的! 打开鞋柜,正在考虑选哪一双才好的凉子,无意识地瞄了一下玄关的门。 门的内侧有个报纸格,那里有一个白色的物体露出来。 取出来一看,是个白色信封。好像是甚么人直接放进去的,没有寄信人的名字或其它数据。凉子拿着那个信封走进客厅。 她打开信封,把里面的东西倒在茶几上。 为了谨慎起见——一旦成为名人,各种人都会伺机接近。 上一次凉子打开一封读者来信时,差点把手割伤。信封里藏着一把剃刀。 自此以后,对于来历不明的信,凉子都会谨慎处理。 一张照片“叭”地掉在茶几上。 掀起来一看,凉子的脸“刷”地转白。 “——好舒服。” 当圣人穿着睡衣走过来时,凉子已回复平日的表情。 “哦?你休息一下,我拿夜宵给你。” “不用啦。在这里吃不下的——三点了吗?” 凌晨三点了。 圣人在饭厅吃母亲做的茶渍饭。 “妈,你怎么还不睡?明天不是有课吗?” “我的事没关系。圣人,可别搞坏身体哦。” 凉子在两间短期大学教英语。她是兼职讲师,不用每天定时出门。 “明天我十点多才出去,你可以先睡。要不要打电话叫醒你?” “我自己起来好了。”圣人摇摇头。“明天我多半在外面吃了饭才回来。” “跟谁?” 圣人愉快地望望母亲。 “是谁?妈很在意吗?” “别取笑你的妈妈。”凉子苦笑。 “妈妈不妨偶尔也出去约会嘛。最近你和久哉先生有见面吗?” “他很忙。”凉子说:“而且——他那边的儿子好像不怎么喜欢。” 真的吗?圣人想这样说。他看看母亲,只是耸耸肩。 “要当心的是你。很多不三不四的女孩因着你的名气而借故接近你呀。” “听腻了。”圣人说:“——谢谢款待。我要睡了。” “去吧。晚安。” “晚安。” 圣人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凉子等圣人睡熟以后,拿出刚才的照片来细看。 然后,她打开橱柜的抽屉,开始翻动里面的东西。当然她尽量不发出声响,以免吵醒那位“天才”…… *** “糟糕。”片山摇摇头说。 “拜托!不要通知我的家人。”女孩从刚才起一直哭个不停。 ——不是片山弄哭她的。 他曾经被女孩弄哭,但从没弄哭过女孩。虽然没甚么好逞威风的。 “我永远不会做第二次的了。”她不停地鞠躬。 “怎么啦?”栗原探脸出来。 “科长!” 对片山来说,见到栗原警司的脸仿如见到救星一般是少有的事。 “半夜被你吵醒。”栗原睡眼惺忪。“现场呢?” “啊……我和你一起去。”然后,片山对女孩说:“你留在这儿。” “是。”女孩垂头丧气地点点头。 “怎么回事?”栗原边走边问。 “她在同一间酒店的另一个房间,跟一个五十岁的男人过夜——看来跟被杀的野泽百合同属一个组织,我正打算从她那里问出甚么来。” ——酒店的大堂里,还有许多人进进出出。 由于发生凶杀案的关系,在外面路过的情侣也驻足围观。 “片山。”在电梯中,栗原说:“记得吗?三个月前那件案子。” “呃……三个月前的?” “女人在湖畔被杀。被勒死的。” “嗯。可是那件案子……” “我知道。”栗原点点头,与片山一起走出电梯。“凶手自杀了。” “我记得好像是汽车修理工人甚么的……喔,就是这一层。” 片山打开一道房门,走进房间里。 “嗨,片山。没事了吗?”鉴证人员一见他便说。 “怎么,又昏倒了?”栗原苦笑。“没出息的家伙。” “又不是喜欢才贫血的。”片山反驳。“呃——不要告诉舍妹……” 浴室本来就很小,加上采取指纹的拍照的,更加拥挤不堪。 栗原看看浴缸,皱皱眉头。 尸体已经被抬走了,满溢的水鲜红一片。 “是血池哪。”栗原摇摇头。“出去吧。” 片山松一口气。 “还有,科长——” “嗯。”栗原在床边停步。“我接到匿名电话。” “对方说甚么?” “据说,这件案子和三个月前的案子都是同一个凶手干的。” “科长。换句话说——” “嗯。即是说,三个月前,以重要证人身分被调查的男人并不是凶手。” “而且,他被人当凶手查办,后来自杀死了。” “我知道。当然,匿名电话可能靠不住。只是想到万一而已。” 片山十分了解栗原在意的事。 那个疑犯被某周刊断定是“凶手”,刊出他的真实姓名,于是他被革了职,他的家人也受到邻里的鄙视和干扰,处境非常窘困。 然后他自杀了——虽然案子已经解决,但现在回想起来也不是味儿。 “片山——我也很在意那件案子。不过,事到如今才翻案,大概不容易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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