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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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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身带着他的诗集在街上走,开始成为大学女生的时髦玩意。 不过,野泽百合真的很喜欢他的诗,绝对不是为了赶时髦才带在身边。 啊,确实……百合一边浸在浴缸里一边叹息。 那位诗人居然用钱跟大学女生玩,确实令她有点失望。可是,怎么说他也是廿八岁的大男人,有这种嗜好也不出奇。 对——要对他温柔一点。如果他高兴的话,说不定下次会再找她。 对百合而言,最大的难题是不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不管她的忍耐力有多大,看来自己的嘴巴也会擅自把真相说出来。 只告诉几个感情要好的人好了……不过,只要说给一个人听,事情马上就会传开去。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百合用海绵格外仔细地擦拭着肌肤。 也许没必要担心保不保密这件事,因为…… 门“咔嚓”一声打开了。 “噢……一起洗澡吗?”百合慌忙地坐直身子。“热水会不会满溢出来?” “没关系,我慢慢进去好了。” 白鸟圣人的身体瘦瘦长长的,好像泛着白光,不过十分匀称。百合有点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 浴缸虽大,两个人进去的话毕竟有些拘束。 “你藏起甚么?”百合看见他把右手藏在背后,于是问道。 “你很快便会知道。” 白鸟圣人用左手把百合的头移近自己。二人嘴唇相碰,百合陶醉地闭上眼睛。 几秒钟之后,诗人右手握着的匕首把百合的胸膛和腹部一带剖开了。 *** “这就是诗人的右手了!” 电视镜头对焦着一只白皙纤细的手。 “你就是用这只手写出那些美丽的诗句吧!” 女主持用戏剧性的语调这样说时,白鸟圣人的嘴边浮起一丝有点嘲讽的笑意。不过,只有极少数的人察觉得到。 “就是他呀。”在电视摄影棚的控制室观看主机的片山晴美说:“的确给人诗人的感觉呀。” “仅此而已?”站在旁边的女孩笑了。“晴美啊,真拿你没办法。” “但他不是诗人吗?人们一提起诗人,就会联想到那一类型的人,实际上又如何?” “总之,这位诗人令年轻女孩陶醉是铁一般的事实。”野田沙织说:“快到‘发问时间’了。” 在这家电视台做事的野田沙织是晴美高中时代的朋友。她看看腕表。 “还有一分钟。”她皱皱眉头。“这个主持人总爱拖拖拉拉。” “一分钟也很重要吧?” “即使相差十秒钟也会很麻烦。一分钟的话……必须革职啦。” 很奇妙。在电视台工作时,不管是怎样的新手,也学会用令人以为是管理阶层的口吻说话。 “——那么,现在是‘发问问题’的时间。对我们今晚的嘉宾,诗人白鸟圣人先生有甚么疑问的话,请举手。” 当主持对摄影棚内的女孩们这样说时,马上有十几个人举手。 “哗,好厉害!谁先开始呢?呃……” “快点嘛。”沙织喃语。 司仪指指观众席,一个女孩站起来,说出自己的名字,然后问:“你在甚么时候想起诗句来?” 沙织低下头,说:“问得何等无聊啊!” 在旁的晴美忍俊不禁。当然,这里是控制室,即使笑了,摄影棚那边也听不到。 “这个嘛,”白鸟圣人调整坐姿。“任何时候——走着也好,睡着也好,都没关系。有时候从内心有甚么涌上来,我就把它抓住,写成文字,那就是诗了。” “好。谢谢。还有……好的,坐在那边穿着红色毛衣的小姐。” 站起来的是个个子小、皮肤白皙、予人丰腴感的女孩。 “我是N女子大学的石津雪子。”她用响亮的声音说:“拜读了白鸟圣人先生的诗句后,我感觉到他背后好像对‘死’有某种憧憬……也许是我误会了。” 她的说法带着一点点迟疑。 沙织听了,说:“她的说法很罕有。‘死’的字眼,很少在电视上出现哪。” 诗人没有即刻回答那个问题,只是望着发问的女孩。在主持的催促下,他才回过神来。 “——对不起。哎,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批评。其实——” “啊,失礼了。”主持打断他。“万分抱歉,时间到了。本周的嘉宾是‘死人’——不,诗人白鸟——” 画面转播广告片。 “真是的!”沙织仰视天花板。“不管做多少次都是那副模样!” “已经结束了吗?” “其后是结尾,只出现图画——咦?甚么呢?”沙织越过玻璃窗,探视摄影棚。 有人穿过摄影机之间,东张西望地走进摄影棚的布景前。晴美瞪大了眼睛。 “石津!” 说起来,刚才发问的女孩好像也叫“石津”甚么的…… “喂,那个人!退开!太碍眼啦!”沙织抓住麦克风说。 石津刑警的高大躯体大摇大摆地往女孩们并排而坐的观众席走上去。 晴美慌忙地冲出控制室,往摄影棚的楼梯奔下去。 当她打开重甸甸的门走进去时,便听见石津挥手说:“嗨,雪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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