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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虽如此,放眼所及可没有警察局好问。眼睛骨溜溜地转的福尔摩斯,喵呜地叫起来。

  “怎么了?”晴美问。

  福尔摩斯扑通扑通地往一个方向跑去,一望——

  “啊!”

  “怎么样?”

  “看,那边有辆卡车!”

  就在路旁,停着一辆小型的,很破烂的卡车。载货台覆盖着一块布。而卡车尾端的车牌位置上,却贴着“忌中”字样的纸张。

  “那是什么东西啊!”片山目瞪珠圆地道,“难道要用那部卡车载我们到葬礼式场吗?”

  “或许是。——但是,到底是何用意呢?”晴美走近卡车的载货台,福尔摩斯稍一纵身,便轻巧地跳上载货台。

  “等一下!福尔摩斯——”晴美急于阻止,“不要乱跳上去!”

  福尔摩斯咬着载货台上的布,不断地拉扯着,好像告诉晴美得掀起这布才行。

  “什么?不可以随便偷窥别人的东西啊!”晴美说着,却边掀开那布块一看。

  “——哥!”

  “什么?”

  “就在这里!”

  “什么东西啊?”

  “棺材!”

  “你说什么?”片山赶来,瞠目结舌。

  的确,那布所覆盖的,是一具崭新的白木棺材!

  “在这里举行葬礼吗?我可是从没听说过!”

  “可是,这里的确有棺材——”

  正要继续说时,却没办法再说下去了,因为,这时,突然棺材盖嘎的一声打开,突然露出了一男子的脸。

  “哇!”、“呀!”、“喵呜!”

  三口组不约而同大惊失色。

  然后,其中一个失魂落魄地倒了下来——不用说是片山……

  * * *

  “我要宰了课长!”片山狂怒,“竟然愚弄我!我不会让你好过的!畜生!”

  “哥——”

  “你别伤我男性的自尊了!这种事能默然忍受吗?”

  “哥!我们去吃茶泡饭!”

  “嗯?——好吧!我吃一半就好!”愤怒也减了一半。

  “可是,为什么那个人要躺在棺材里呢?”

  问话的是自称晴美的男朋友——石津刑警。

  为了吃这顿晚饭,石津好不容易被请来片山兄妺住的公寓。石津拚命的吃茶泡饭——只不过吃第三碗罢了。

  “所谓河内光明这个人的葬礼,不过是安格拉剧团的杰作。我看过这出戏公演的简介了。”

  “全是乱七八糟,胡搞瞎搞!”片山又是乱发脾气一场!

  “哥,你自己吓得那么过分,应该觉得不好意思呢!其实不用那么生气啦!”

  片山面红耳赤。“才不是什么好不好意思的!我只在证明我是个感受性丰富的人罢了!”

  “强词夺理!”

  晴美笑道,“其实,连我都几乎跳起来了呢!”

  “课长这老贼,他明知河内不是真死,却叫我代理去参加什么葬礼!我非得要求今年夏季的奖金要多一倍不可!”

  “棺材也能搬上演剧啊?”石津觉得不可思议地问道。

  “那不过是商业品吧!推陈出新,才能达到宣传的效果嘛……”

  “太离谱了嘛!”片山还在生气地说。

  “那,这出戏公演是什么时候呢?”

  “今天晚上,在某处的公园里!”

  “在公园里公演?这太招摇了吧!”

  “天晓得?”

  “好像还满好玩的,我们去看看!”

  “好呀!现在就走!”

  “我不去!”片山噘嘴嘟脸地说。

  “你的自由!——福尔摩斯,你去吧?”

  “喵!”,言下之意,当然耳!因它早早跑去玄关端坐地等着了。

  “背叛者!”片山时不我予地说道。睨视着福尔摩斯,而福尔摩斯却置之不理。

  它只是神气地将头一扭,当然不需任何哨音,走了。

  (2)

  河内焦躁不安。

  点燃香烟,深吸一口后,又立刻丢掉。“不要紧的,河内先生!”

  说话的是这剧团的经理佐佐木。

  河内似乎见到很讨厌的动物一样,远远地睨着佐佐木。

  年近五十的河内,看起来还很年轻,就是说四十岁,别人也会相信。而才三十出头的佐佐木相形之下,令人觉得老成,好像四十好几了。

  “今晚的公演是经过许可的!”

  佐佐木说,“这样可以避免以往演到一半,警员临检的麻烦!”

  “那也是演剧内容之一吧!”河内说,“只是你不懂得……”

  “我是管钱专家嘛!”

  佐佐木没有以前凶神恶煞的样子,说道,“如果客人因为戏剧中断,而要求退钱,那不是很伤脑筋!”

  “那种不会欣赏艺术的人,退钱给他也罢!”

  河内所站的位置,是这个偌大的公园的正中央,稍微高起的休息台。

  有石椅,瓦顶,是希腊式建筑的小剧场。

  从这里,可以看到公园的每个角落。

  当然,入夜之后,尤其春天的夜晚,公园里的椅子总是坐满了成双成对的情侣。而今晚,则是这场公演的观众们坐在其中了。话虽如此,观众大部分似乎也是对对的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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