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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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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不同了——说起来,在今年夏天有一天,我走进冰果店想要一杯刨冰,店里的人告诉我,刨冰叫作‘冰饮’(Frappe)。谁会想到就是刨冰?它像平底锅一样。我还以为是热的。没法子,我只好叫了Frappe。谁知道那根本不像刨冰,只在底部有一点点冰块,上面放了一大堆冰淇淋啦、水果之类的东西。那种东西能喝吗?我要的只是冰块和糖浆做的纯粹刨冰。尽管如此……” “科长,那宗案件和刨冰有关连吗?”片山嘲讽。 “胡说。刨冰和杀人怎会扯上关系?” 这句话是谁说的? 栗原甩一甩头。 “好累。”他说。“总之——有个叫桐永靖夫的男人被杀了。不,正确地说,是‘死’了。” “不是被杀的?” “不可能会死的,却死了。于是等于被杀的意思。” “原来如此。”片山的嘴巴虽然这样说。但其实他根本不理解。“那为何要开什么纪念派对?” “死者的太太非常富有。可以说是钱多得快生锈了也无妨。” “放进冰箱就可以嘛。”片山开个轻松的玩笑,惹来栗原一瞪,他连忙移开视线。 “那女人名叫桐永治子。桐永家世世代代是企业家,可那家所有女人的婚姻都不幸福。治子母亲的丈夫在新婚旅行途中死了。治子有个姐姐,嫁的却是一个外表十全十美、家世良好、英俊潇洒、文武双全的男人。” “哦。” 片山吓呆了。世界上有我这种完美得近乎是怪物的人存在吗?难怪会有我这种一无可取的人,他想。 “可是,举行婚礼过后的第二天,他们就离婚了。” “那又太快了些!” “八卦杂志大肆报导了一番,说是男的没有男性的能力呢,抑或是正子缺少女性魅力什么的。” “正子是她姐姐的名字?” “是的。不过——终究以真相不明结局。” “请等等。”片山说:“你说她母亲的丈夫正在新婚旅行途中死了?” “正子是那个死去的丈夫的遗腹女。其它两个是她母亲跟别的男人生的。” “两个?那么除了治子以外——” “她还有一个弟弟。好像是叫哲次吧。” “他们的父亲——” “不晓得。”栗原摇头。“大概拘泥于第一段婚姻吧,她们的母亲有情人,但没正式再婚。” “原来如此。” 片山迅速地在脑海中整理那些人物名单——桐永正子、治子、哲次三姐弟,治子的丈夫是靖夫。 “那么,所谓的杀人事件——” “那年桐永治子廿岁。她在十九岁时认识靖夫,和他结婚,但她母亲和姐姐极力反对。” “为什么?” “总之,她们因为自己的经验而反对婚姻。可是,治子对靖夫着了迷,于是以私奔的形式和他在一起。” “结果她们只好接受了……” “不情不愿的吧。不过,条件是对方必须入赘姓桐永。” “他是个怎样的男人?” “还有,他是怎样被杀害的?” 背后突然有个女声打岔,吓得片山魂飞魄散。 “——晴美!”见到妹妹的脸,片山瞪大了眼。“你来这儿干什么?” “有东西交给你嘛。反正我为公事来到附近,所以顺便走过来。” “我在忙着工作哦。有什么急事吗?” 片山觉得有必要维护兄长的尊严,因此皱着眉头说。 “因为哥哥你穿着的内裤的橡皮筋快要断掉了嘛。” 片山的脸红到脖子处,不停地装咳。 “对了,”栗原说,“晴美君,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是,蛮有趣的。” “那么,一个、两个——加上石津刑警,你们三个一起去吧。” “多谢!可是,一封请柬不是只限一人入场吗?”晴美漠视苦着脸的片山,高兴地说。 “这次跟那种寒寒酸酸的普通派对不一样哦。”栗原挺起胸膛。 “而且,假如有兴趣的话,那个女人会把事件的经过从头到尾告诉你们。听当事人的叙述,总比我模糊的记忆来得好吧。” “我赞成。”晴美两眼发光。 片山早已到了放弃的地步。 “既然她那么有钱,”晴美又说,“三个人以外,再加一只猫她也不会介意吧?” *** “你说箱子杀了人——什么意思?”问的是晴美。 参加派对嘛,当然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她穿上浅色的洋装。 “就是那个字面的意思啰。”桐永治子说。 她的白色晚礼服,就像风帆一般隆起。 ——在桐永宅的庭院里,深夜举行的派对,约有五六十名宾客在喧嚣着。可是,究竟是为何事而开的派对,恐怕在出席者之中没有任何人知道。总之,只有为吃好吃的东西而来的人,像石津,以及为了找地方展示身上高价的晚礼服而来的女士们……这种人在世上多的是。 应该只有四十岁的桐永水治子,看起来相当苍老。她并非不美,相反,她可以称得上是美女。可是,她的肌肤及表情,却浮现出比实际年龄苍老的“疲倦”。 “你是从警视厅来的刑警先生吧?”桐永治子说。 “是。” “我把事件的经过说给你听——进屋里去吧。这里风太大,我受不了。” 治子往房子迈步。 片山喊石津。 “喂。进去啦!” “这么快?”石津不满。“我才吃得八分饱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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