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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神林心情愉快地走过来。

  “献丑了。”

  “来一曲肖邦吧!‘最后的晚安曲’。”

  “老师只知道肖邦而已。”阿瞳说。

  “谁说的?我也知道‘月光曲’。”

  “还有‘给爱莉萨’吧?”

  伸代笑了。

  “那么,弹一首肖邦的‘华尔兹’吧——弹得来吗?”

  她转向琴键,然后歪歪脖子。

  “没自信。中间会出错。”她站起身来。“让我作弊一下。”

  她走过去看摆在钢琴背后靠墙的桌子上的乐谱。

  “‘华尔兹’在哪儿……”

  她背向钢琴在寻找乐谱的时候——

  大钢琴缓缓挪动——朝向正在找乐谱的伸代。

  “危险!”有人喊。

  三百公斤重的钢琴的重量造成加速,滑向伸代。

  伸代转过身来,见到钢琴迫近,但她只是震惊而已,身体不能移动。

  假如钢琴就这样撞向墙壁的话,伸代肯定被夹在键盘和墙壁之间。

  这时候,那只熊——不,石津,他冲到钢琴前面。

  “嘿!”

  石津两脚踏地,用全身去接住钢琴的重量。钢琴停住了。

  “快跑开!”片山喊。

  浅井雅人放下摄录机,奔向前,把呆在原地的伸代拉开。

  石津啪地趴身,钢琴再滑动,撞向墙壁。

  “石津!你没事吧?”片山急急走过来。

  “还好……”

  石津潜伏在键盘下面的位置。

  “这样子出不来。”

  “大家把钢琴稍微移开吧。”

  伸代现在才大惊失色。

  “奇怪了!为了防止钢琴滑动,下面的轮子应该加了固定器才是。”

  “拆掉了。”雅人窥望一下说。

  “两边都拆掉了……”

  “有谁把它拆掉的。”石津匍匐爬出来后,片山说。“你检查一下地板。”

  “地毯下面好像有东西。”

  “稍微使钢琴倾斜了——只要拆掉固定器,钢琴就能滑动。”片山看着伸代。“有甚么头绪吗?”

  “没有……”

  “希江妹妹和你先生都不见踪影。你想是偶然吗?”

  伸代的脸色转白。

  “咦?”由香喊。“还有一个石津哥哥哪。”

  在场的人回过头去,有人跟石津一样作熊的打扮站在那里。

  “是谁?”石津拿下头套,叹一口气。“想来一场熊相扑对决吗?”

  片山靠着钢琴说:“刚才收拾玻璃碎片时,你把固定器拆掉了。是吧?”

  “对。”那熊说。“很遗憾,失败了一个。不过也好。失去丈夫和孩子,她就一辈子带着悲伤的回忆生活了。”

  伸代倒抽一口凉气。

  “你把外子和——希江怎么了?”

  “他们两个已经没有呼吸了。”那熊拿下头套。“这个对我太大了些。”

  他是侍者河合。

  ——短暂的沉默。

  “那孩子在哪儿?”伸代说。

  “在厨房的冷冻库。你丈夫在酒窖,被压在酒架下面。”

  “怎会这样……”

  “石津!赶快去厨房!”片山说。

  石津依然作熊的打扮,呱嗒呱嗒地走了出去。

  “我去酒窖。”汤川也跑了出去。

  “希江!”伸代追在石津后面。

  ——河合回复侍者的打扮。

  “我不打算逃走。”他说。“我只想报复而已。”

  “报复?”

  “向这渡假屋的东主报复。”

  “东主不是汤川先生吗?”

  “不是。渡假屋的东主是须田康广——他从我的双亲手中,夺取这间大宅,而且杀了他们。”

  “你的双亲……”

  “慢着。”栗原说。“那么说,你是那幅壁画的——”

  “画者是家父笠木广三郎,模特儿是家母久子。”河合说。“我说迟了。我的本名是笠木修一。”

  这时,大会场入口响起声音:“希江妹妹平安无事。”

  “晴美——你跑到哪儿去了?”

  晴美的背后,站着石津,他抱着用毯子裹住的希江,伸代陪在她身边。

  然后,还有一个是……

  噔噔噔走进大会场的福尔摩斯。

  “你回来了,福尔摩斯!”

  由香奔上前去。

  汤川回来了。

  “酒窖里头惨不忍睹。须田先生被压在酒架下面……”

  他摇摇头。

  “只干掉须田一个人吗……反而也好。”河合——不,笠木修一说。

  “汤川先生。”片山说。“你不是这里的东主吗?”

  “嗯……我是受聘的。”

  “那么,原来的东主呢?”

  “我没见过。我只听说是姓须田的。不过——这三位须田先生一家,好像不是跟我接洽的东主……”

  听了汤川的话,修一的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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