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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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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一定是受着良心的苛责,痛苦地在过日子。” “组长,你是说松永善夫是凶手吗?” “被害者是太太的话,凶手大致上都是丈夫。” “可是,松永有绝对的不在场证明喔!凶杀案发生的时候,他因公事出差到美国去了。” “你看过那文件了!”大贯从后视镜里直瞪着井上说:“我不是说过不能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吗?” 好像在哪儿听过的台词……到达松永善夫住的地方时,先不管他内心如何,他住的地方外表看起来就像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地方。庭院内有一小块菜圃、光线良好的阳台、精巧有致的住家。 按下电铃,不一会儿。 “来了!” 是女人的声音。门一打开,来应门的人是大约四十五、六岁,给人有点艳丽感觉的女人。井上马上报出身分说:“我们是昨天打过电话的刑警。” 来开门的女人和蔼地微笑说:“请进,我们正在等你们来呢!” 大贯却直盯着她问说:“你是女佣吗?” 那个女人表情僵硬了一会儿。 “我是松永的太太。” 松永善夫外表看起来很健朗,若没有那一头白发的话,看起来只不过像六十岁左右的老人。 “辛苦你们了,还劳驾你们跑这一趟。要不要来杯威士忌?这是我的长寿密方哟!” 因为是在执勤当中,井上拒绝地说:“谢谢您的好意。” “我来一杯吧!”大贯从中插断他的话,“这家伙要开车,给他一杯茶就可以了。” “昨天你们打电话来说要请教有关我前妻被杀之事,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因为当时无法调查出一个结果而搁置下来,现在想再从另一个新的角度来调查。” 虽然井上这么委婉地回答他,可是“从另一个新的角度”井上自己也不知是何种角度。 “我想稍微了解一下当时的情景,您前妻——叫做幸子,对吧!当时,她是住在世田谷的住家吧?” “是的,那世田谷的住家现在是儿子、媳妇在住。” “那时候,有谁和您太太一起住呢?” “除了我之外,还有长子善一郎和他的太太初代,及刚初生不久的孙女儿,然后还有长女良子、次子正行。啊,对了,还有帮忙家事的……” “叫做金子的女人吧!” “啊!对,对。她叫做金子。人老了记忆就不太好。我还记得每一次我在吃酱菜时,她总会对我说:主人啊!这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哟!现在外面超级市场卖的酱菜算什么嘛!这颜色、味道是别处看不到、吃不到的——” 井上怕他这么一讲下去会讲个不停,连忙打断他的话说:“那么,案件发生的那天,松永先生好像是在美国,对吧?” “没错,我在美国办事。我到现在仍然对那一天的事记得很清楚,那一天晚上接到国际电话,知道妻子死的消息时,我整个人都六神无主,只是茫然地注视着曼哈坦的街道。” 松永老人闭上眼睛;似乎他又回到二十年前的那一个晚上。 “太太是在厨房被杀的吧?” “对。可是,并不是我亲眼所见,是警员告诉我的。” “嗯,您听到太太的死讯之后,有没有马上从美国赶回来呢?” “大约过了一个星期之后才回来的吧!” “一个星期?为什么呢?” “时下的年轻人若是太太感冒了,就马上请个假带她去看病,我们那时候才没有这种情形呢!那时候都是工作第一,太太不知摆在第几位呢!我是以经理的身分前往美国商谈重要的契约。没想到,太太却在这时候被杀死了。可是,就算我赶回来了,她也不可能死而复活吧?所以,那时候我就忍着悲痛,把那件公事办得漂漂亮亮再回国。” 松永老人的眼睛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真有那么荣耀吗?井上无法体会他那种心情。 “二十年前您曾说过想不出有谁在怀恨自己的太太,凶手会是谁您也不知道。在这二十年里头,您有没有突然想到些有关的事情或人呢?” 井上一问完,松永善夫的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的神情,井上直觉到他一定知道某些事。 “本来……是想把它隐藏在心底,就这样跟随我到死……”松永老人满脸犹豫地说:“若是我说出这件事,不会刊登在报纸上吧?” “你不用担心,我们搜查一课的宗旨是绝对严守秘密、安全确实、动作迅速的。” 一直沉默不语坐在旁边喝酒的大贯突然插上这么一段话,令井上啼笑皆非,会不会又喝醉了呢? “那么我就坦白地说了。或许这件事应该是在二十年前就讲出来才对。可是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是否牵涉到太太的死,而且一说出来又关系到太太的名誉问题,所以我就没说了。” “什么事呢?” “当时我太太有一个爱人。”松永老人落寞地微笑说道:“那时候我忙于公司业务的开拓,冷落了她。我知道她很寂寞,所以也没有责怪她的那种心情。” “那个爱人是?……” “是我的部下,他叫佐伯。还不到四十岁就当上了课长,很优秀的男人。” “那么他现在——” “去年死了。他六十岁的时候,继我之后当上董事而且非常活跃,可是却突然因胃癌而去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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