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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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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电话铃声大作。 片山醒了,从床上伸手探索话筒。 讨厌!怎么搞的?到了瑞士还有电话? 可是,怎样探索都找不到电话,没法子,片山只好起床,开了灯。 继续呼呼大睡的当然是石津。电话还在响着,而他完全没有被吵醒的迹象。 “幸福的家伙!”片山喃语一句,拿起电话。 “喂喂!” “片山吗?你要睡到几时啊!”一下子跳进耳膜的是栗原探长的声音。 “探长!” 剎那间,片山怀疑自己置身于东京的寓所,欧洲之旅全是梦境里发生的事。 “哈哈哈!”立刻传来栗原的笑声。“吓一跳是吗?” 片山火了——这是哪一门的搜查一课课长? “探长!你从哪里打来?” 片山有点不安。搞不好,栗原也来了格林德瓦…… “当然是东京啰!你的声音倒是听得很清楚哩!” 片山总算松一口气。 “现在是半夜啊!” “是吗?那我算错时间了!算啦!” 算啦?好自为之吧!片山在心里嘀咕不已。 “有什么事吗?” “嗯。你不是快要回国了吗?我有事拜托你。” 回国?太夸张了。自己不过去了三个国家而已!而且仅仅是路过性质,就像路过阿拉斯加、意大利——但是,一切都无所谓啦! “什么事呢?” “我想托你买纪念品!” 半夜把我吵醒,就是为了这件事?片山想,回去以后再提一次辞职信! 很久以前就提过辞职信了,却在栗原的抽屉里安眠。不,搞不好已经无声无息的被他埋葬了! “买什么?香烟?还是威士忌?” “这些可以意思意思买一点,还要托你买一件特别的。” “怎么说?” 不可能叫他带一堆马特汉的雪回去吧! “杀人犯!”栗原说。 片山愣住了。“探长……刚才你说什么?” “我说杀人犯!” 看来不像是搭错线的样子。 “这是什么意思?” “唔……一言难尽……说来话长啦!” “电话费谁付?” “当然是警视厅。” “那么,请说。”片山说。 *** 大木幸江在水田家帮佣已经二十年。这天正在二楼打扫时,听到玄关的门铃响起,不由停下手来,喃喃地说: “什么人呢?” 水田宅位于东京世田谷区的高级住宅地,占地将近三千三百平方公尺,在这一带也是住得最久的名门望族。 帮佣的人有时用到好几个,可是工作超过二十年的只有大木幸江一个。她做事很有程序,纵使身体疲倦,她还是喜欢一个人打理家务。 尤其现在水田家全体成员都出门去了,留下幸江一个人看家,她乐得优游自在地慢慢整理。 玄关的门铃继续在响。 “来了来了!等一等啊!” 幸江一边喊着,一边从宽广的楼梯下来,拿起室内对讲机。 “哪一位?” “我是K土木工程公司的人。” 土木工程公司?幸江皱起眉头。 “有什么事吗?” “我们受托来做工程的。” 奇怪。幸江不记得曾经有过类似的委托。 “地下室的工程,从今天起预定一星期完工。” “等一下。”幸江说。 好奇怪的事。地下室的工程,持续一星期之久,幸江没有理由不知道。 幸江转进厨房,从窗口往外窥望,恰好可以看到玄关前面。站在那里的,确实是工程公司装扮的人。 幸江找到其中一张脸孔,以前来过这里装修厨房,不由松一口气。 回到玄关打开大门。 “对不起,并非不信任你们,只是现在治安不好!” “没什么。”男人没有生气的样子。“这是你家主人托我保管的。” “我家老爷?” 幸江接过一封信,愈发大惑不解。 而且,信封上的收件人写的是“幸江女士”。 “对不起,请等一会。” 幸江急忙回到厨房,从抽屉拿出一副眼镜戴上。 这里的家主名叫水田雄一郎。虽然六十多岁了,却是精力旺盛,一年到头在全球各地飞来飞去。 他并不为公事而忙,但从祖先继承了相当庞大的资产和股份,可以过优游富裕的生活。 现在,水田雄一郎去了中东,一星期以前出发的,像平日一样,带着一个旅行箱轻轻松松地起程。 出发的前一天,水田雄一郎的独生女实穗结婚了。对象是个叫浅井勇治的青年,水田并不怎么欣赏他。可是实穗是他四十多岁才生的掌上明珠,平日宠爱有加,对她有求必应,要什么有什么,对她的婚事也不能说不行了。 实穗才十九岁,浅井却是二十九。 实穗的母亲在四十多岁才生产,生下实穗不久就死了。 此后,幸江几乎取代母职抚养实穗长大成人。 水田也长期过着鳏夫生活。直到实穗十五岁那年,他才娶了一位比自己小一半的继室,名叫夏代,那年才二十八岁。 此后四年,水田雄一郎、夏代和实穗三人在一起生活,实际上加上幸江是四个人。 浅井和实穗蜜月旅行回来之后,决定住在水田家。幸江暗自庆慰,这个家将会热闹起来了。 怎么说都好,夏代和实穗的年纪不过相差十三四岁,母女之间的感情绝对称不上融洽。 水田最近时常出国,幸江认为可能是跟家里经常冷冰冰的感觉有关。 总之,实穗和浅井起程去度蜜月的第二天,水田就表示要去中东,离开家里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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