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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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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片山被女孩子一吻,早就脸青口唇白了。现在对着镜头被人一吻,反而得到相反的逆疗法。 “好,死就死吧!”片山在床边坐直身体。“我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片山!” 说完,对着镜头低头致意。 “我是他的女朋友!”亚季灵巧的探出头来。 “片山先生——你相信灵异现象吗?”公子问。 “嗯……这个……是的……毕竟……” “镇定些!”晴美踩他一脚。 片山痛得跳起来,干咳一声。“嗯……我想那是心境的问题。” “怎么说呢?” “呃——学问的事我不懂。从科学观点看来,也许那是不可能的事。实际上,假设幽灵是被人杀害的——我是说假设——目前的刑法即不能惩罚他,也不能替他戴上手铐。” 片山不是说笑,亚季和公子却愉快地笑起来。 “换言之,幽灵的‘人格’不被承认,不过——”片山逐渐没有意识到镜头的存在,开始流畅地表示意见。“谁也不能断言幽灵不存在。因为没有人死过又活回来。” “不错。”公子点点头。 “因此我是这样想的。作为一群活着的人,谁也无法作出结论,到底幽灵存不存在。我想就当它是存在的,如何?” “你认为当它存在比较恰当?” “受虐待和欺侮的人死后变成幽灵,留在自己身边,不是好事吗?假如真有灵异现象,也许实际是一种报复行动。” “这样想起来怪恐怖的。” “报复是可怕的,对人亲切也是不正当的。我也不太清楚,就跟刑罚重的话,犯罪的人数会减少的道理。问题在于不要有伤害他人的意念。这个……有时像说梦话。”片山难为情地说。 “不,非常好的意见。”公子说。“你说是不是?迫口先生。” 摄影机转向迫口。片山不由舒一口气。 迫口对着镜头,有点挑衅似的抬起眼睛。很明显的表情有所改变。 “我想现实不会那么乐观。”迫口说。“就譬如这个房间的少女,不是受男人欺骗而死的吗?那么她何不变鬼跑去找那个男人?在这里扮神弄鬼,怎能伤害那男的?” “迫口先生,你是说受骗的人错了?”公子问。 “我可没那么说。”迫口笑道。“我不是说过了吗?她可能时常打瞌睡——” 就在那时,地毯上面盛饼干的盘子劈啪一声裂为两半。 “哇!”亚季从床上跳起来。 “盘子破了,谁也没有碰过它。”公子说。 摄影机往下照。晴美说,“就是这个。在我面前突然破掉了。” “吓人得很。”公子拍拍胸口。“迫口先生,如何?” “温度的关系罢了。”迫口说。“一大堆人挤在这个狭小的空间,而且亮了聚光灯,这才破裂的。” 亚季对片山说。“真是这样吗?” “我想不是。”片山低声说。“有点不对劲。” “什么东西不对劲?” “这个房间,跟刚才完全不一样。空气紧绷绷的。” 福尔摩斯一直坐着,看着片山。 片山追视福尔摩斯的眼睛,发现它在注视迫口。 “不过,发生得恰是时候。”迫口笑着说,不过显然的神经质了。 为什么?片山沉思。晴美好像也有同感。 “假如真有灵异现象,现在已经是好时机了。”公子说,“虽然可怕,却很有趣。” 片山看到福尔摩斯慢慢站起来。 片山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现在轮到久米谷淑惠的后辈同学发言。你是中内亚季同学吧!亚季同学,你直接认识她吗?” 被公子如此一问,一直兴奋地等候正式出镜的亚季马上紧张地说:“我是中内亚季,今年十七岁——” “等一下。”片山打岔。 “怎么?我的头发乱了?” “我想请教迫口吉郎先生一件事。” “什么事?”迫口亲切地说。 “迫口吉郎是不是你的艺名?” “嗯——是的。” “你的原名是什么?” 迫口的脸色僵硬起来。“为何问这个?” “可以告诉我吗?” “干嘛问这个?根本扯不上关系!”迫口吃惊地说,然后掩饰似的笑一下。“你想做姓名判断?” “我知道。”公子说。“他的原名是泽田守。” 果然如此。当迫口进来时,大家突然感觉到空气变冷,表示她的心“温度”下降了。 欺骗自己,逼父母走到死亡地步的男人送上门来了…… “多余的话不准说。”迫口对公子怒声喝道。 “为何如此发怒?” “这件事——跟我的原名有什么关系?” 迫口好不容易压抑自己内心的愤怒似的,冷静地问。 片山叹一口气,对走廊外面的昌沼说:“听见没有?昌沼,这个节目不行,停止了吧!” “片山先生!”亚季吓了一跳。“好不容易轮到我出镜了呀!” “不是好玩的。因为久米谷淑惠自杀的原因,就是迫口本人。” 一时之间,谁也不能开口。就如录像机按了停止的画面,所有人都动弹不得。好像连呼吸也停止了。 迫口脸色苍白,拚命忍不住垂下眼睛。公子睁大眼睛盯住他。 片山发现,公子的眼神不是普通艺人的眼神。 啪一声,装红茶的杯子破了。 “哇!”亚季缩成一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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