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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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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不由苦笑。 “没有一件事可以瞒得了爸爸。” “那是好事。为了情人,必须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正造望望时钟,火焰把自己的脸反照在镶嵌的玻璃上。 “不过,看到大哥和大姐的婚姻生活,我也不想结婚啦。” “世界上有多少对夫妻?你所说的只不过是其中两对。光凭这样,怎么可能了解婚姻是怎么回事?” 正造的话使二郎有点震惊的样子。 “我没那样想过,也许是吧!”二郎点点头。“谢谢爸爸,这是金玉良言。” 二郎站起来,接着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我忘了,我是来叫爸爸吃饭的,让我来推轮椅吧!” “好。”正造说。“二郎。” “嗯?” “我活不久了。” “起码二十年!”二郎笑说。 “我是认真的。”正造说。“医生告诉我的,他说最多只有半年。” “爸爸。”笑容从二郎的脸消失。“真的?” “所以,你快结婚吧!即使不可能见到孙子的脸,我起码也想看看媳妇的脸再死去。对,这件事不要告诉其它人,保密哦,知道吗?” 二郎推着正造的轮椅出去。 原本在书房的幽暗处打盹的福尔摩斯,当轮椅出去时,它飞快地溜出走廊。 餐席不一定气氛轻松。 因为其中有一个人企图谋杀田代正造,也不是没道理。 只有一个人和现场气氛无关,大大发挥食欲,当然是石津了。 “好吃!味道太好啦!”石津由衷发出感叹之声。 片山有点看不过眼,捅一捅旁边的石津。 “什么事?”石津大声说。“要我帮你添饭是吗?” 众人哄然大笑,片山满脸通红,怒说:“谁说这个?我是提醒你一声,我们不是为吃大餐而来的。” “但是承蒙赞赏,高兴得很。”横山昌代说。 “不错,”田代康子也点点头,“外子从来不曾说过我做的菜好吃。” “我家也是。”昌代望望自己的丈夫。“哎,老公。” 石津和片山一番接近相声的对话,使餐桌的气氛轻松不少。唯一苦着脸的是横山和生。 他才三十五岁,头发已相当秃了。自称“雕刻家”,然而他关在工作房的时间、远远不及关在酒吧的时间长,属于放浪型艺术家。 “谁知道?”横山冷冷地说。“我又没吃过别的女人烧的菜,无从比较。” “我看不是这个原因吧!你天天喝酒,舌头都麻痹了,分辨不出味道才真!” “对我而言,酒是创作的泉源。” “有好‘养老之泷’(译注:一种酒名)吧!”山口结美子脱口而出的话,又叫大家哄然大笑起来。 “总之,今晚我很开心。”正造插进来说。 “险些被杀的缘故?”昌代说。 “因为大家济济一堂,二郎也来了……” “他不是来诈取零用钱的么?”正宏嘲讽地说。 “那是大家都有的心情。”正造悠闲地微笑。“正宏,你也是。” “我?”正宏用餐巾揩一揩胡子。“妈的,酱料总是粘在胡子上……爸爸,我可没赖着要零用钱啊!” “你要的数额更大吧!你准备用高价把N地产公司的股票买回来,资金不足,想来找我商量,是不?” 正宏张大嘴巴瞪着父亲,昌代吃惊地说:“大哥!你还敢神气地说我老公‘做的尽是不赚钱的东西’呀!” “我是投资。”正宏反驳她。“现在只要注入三亿,将来就变十亿了——” “三亿?好大的胃口!荒唐!不管你是不是长子,你想一个人占用那么大笔钱?” “冷静点!”正造责备昌代。“你那边还不是一样?工作房的地契不是拿去抵押了?” “爸爸!”昌代睁大眼。“你怎么知道?” “当然知道了。本星期若不预备好一亿元,你们将陷入撤离的窘境。” “那笔钱有什么用途?”正宏说。“终归是酒吧的帐欠太多了吧!” “他不像哥哥!而是为了雕刻——” “有点纠纷罢了。”横山耸耸肩。“没啥大不了,已经解决啦,只是为了解决纠纷,花了一笔钱——” “赔偿费吗?”正造说。“你的作品被人起诉是盗用别人的设计,我晓得。” 横山顿时脸红耳赤,气忿地说:“巧合罢了!只不过偶尔相似……那个判决是不当的!” “无论如何,那一亿元非给不可吧!” 昌代突然用撒娇的语调说:“爸爸,拜托嘛。跟大哥比起来,我们很少对你提出无理要求吧!” 原本在桌子底下规规矩矩地吃东西的福尔摩斯,突然跳到桌子上,叫一声“喵”,伸个大懒腰。 看到这样,表示喜悦的是沙世和香子。 “好可爱。” “小猫咪!我请你喝汤。” 两名小女孩又吵又闹起来。 大概福尔摩斯觉得情势不妙吧,它蹬地下到地面,匆匆忙忙逃跑了。 “等等!” “小猫咪!” 小女孩们从饭厅冲出去追猫儿了。 “吃饭途中,真是的。”康子皱起眉头。“不过,孩子们也吃得差不多了,算了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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