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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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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声响起时,真把文江吓了一跳,刚才的过堂风难道是一种错觉吗? 电话铃继续在响,她决定先接电话再说。 “我是常石。” “喂,我是室田。” “有事吗?昨晚没好好招待,真抱歉!”文江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 “昨晚打扰你,真是失礼。” “那里,那里,没关系的。” “因为县警署有急事,我必须赶回去,因此我想麻烦你……”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一些什么事?” “对,就是关于坂东和也的父母,他们好像也在东京。” “哦,是在东京吗?” “我现在交代别人调查详细情形,查出来以后他会和你连络。” “谢谢。我会立刻去看坂东夫妇。” “我想一、两个小时内就会有电话给你,那我不能去,就麻烦你……” 突然背后伸来一只手把电话按住,同时把电话线像蛇一样绕在文江脖子上。 “啊……”文江发不出声音,电话线又紧勒了一下,文江只觉无法呼吸,眼前一片黑。 “不要动!”男人的声音,低低的说:“你敢动我就勒死你。” 文江全身直发抖。 “你给我听清楚。”男人的声音继续说:“你必须停止,不要多管闲事……明白了吗?” 文江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似乎死神就在眼前了。 “你去揭穿已经过去的事,也没有什么好处。……明白了吗?” 文江觉得这个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下一次你就没命了,不只是你一个人,每一个人都要死。” ——突然电话线松了,话筒落地又弹回来吊在半空中晃荡着。 文江倒在地上起不来。 她听到有人离开客厅的声音,然后又有关门声,但那些声音又都好像在很遥远的地方。——文江呼吸困难,哮喘不止,她让自己继续躺在地上。 除了呼吸困难之外,喉咙也痛,轻轻摸一下脖子,知道皮破了,有一点出血。 她连去想想看发生什么事的心情都没有,只是躺在那里等待时间的过去。 不知经过多久,文江慢慢爬起来,把吊在半空中的话筒放回电话机上。 刚才的濒于死亡边缘,现在才一步一步地逼近恐惧。 她又拿起话筒想拨电话,但手指不听使唤地发抖,拨几次都没成功。 “喂……”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重复地喂了好几次:“请找总务的草永达也先生……” 文江转头看看钟,一点四十分,算起来躺在地上大约有一个小时。 “要找草永先生吗?请等一下。”是女性的声音。 文江突然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要打电话给草永?要在电话里说些什么呢? 是要喊救命吗?还是要大哭一场?——文江自己也不知道。 “久等——”是草永的声音:“喂,您那一位?” 文江只是默默地听着草永的声音。 “喂喂?……喂喂,那一位?” 文江轻轻把听筒放回电话机上,发出︿咔﹀的一声。 § 七、孤独的夫妻 淋浴时对着镜子在脖子上敷药,伤痕并不严重,没有想象中清晰可见的程度,几乎是看不出来,文江这才放心。 穿好衣服,冲了一杯热气冒烟的咖啡。坐在沙发上喝完咖啡后,情绪才稳定下来。但是,身上的鸡皮疙瘩却没有完全消失。 文江思索着,那个男人究竟是谁?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以找到答案。既没有看到面孔,声音又是压低着在耳边说的,实际上根本分辨不出什么来。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所说的“不要多管闲事”,这件闲事就是田村那件事。 文江没想到草永的警告竟这么快成为事实。…… 她几乎被杀害,这是为什么呢?她几乎什么也不知道呀?什么原因要置她于死地?为了田村……? 事实上她压根儿就还没有开始做任何调查,对方立刻以这种方式出现,可见对方对这件事的紧张程度远超过她。 但是,回到田村,决心要找出事情真相至今,只经过极短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又有谁知道这件事呢? 本来就连这个公寓都还没有告诉母亲呢,而那个‘人’居然能在她外出时潜入房里,等她回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文江喃喃自语。 经常会自言自语的人,就是长久单独生活所养成的习惯。 文江又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吓了一跳,似乎还有人会从背后勒她脖子,回头确定没有藏人之后才接电话。 “喂,我是常石。” “我是室田。” “原来是刑警先生。” “刚才的电话在中途就……” “是,对不起,因为刚好有客人。” “现在已经找到坂东夫妇居住的地方了。” “在那里呢?” “他们住在涩谷区的公寓,因为没有电话,还不能连络。” “请告诉我地址,我想先去看他们。” “那么我也去,我们约个地方见面吧!” “可是,田村方面不是有什么事吗?” “不碍事的,”室田的口吻十分轻松:“我已打电话告诉他们我要到警视厅参观一天。” 这个好像颇具幽默感的人,几句话就使得文江露出笑容。 “我马上换好衣服就可以出去了。”文江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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