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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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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振飞神色凝重地说:“我倒不担心这个,凭她的机警和精明,任何情况之下,她都能随机应变的。值得忧虑的是她太任性,和凡事都毫不在乎的大胆作风。假使被她跟上了那两个家伙,她就会不顾一切,非查明个水落石出,不过黄河心不死的。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就必须赶快设法去找她,阻止她一意孤行啦!” “可是,”郑杰说:“除非我们能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否则上哪里去找她呢?” 伍月香忽说:“对了,企图劫持我的家伙,已被送交给水晶夜总会的人了。我们只要一起去见程老先生,也许就可以问出眉目来。” 白振飞外表力持镇定,实际上却是心急如焚,当即毫不迟疑地说:“事不宜迟,我们说去就去吧!” 郑杰当然更是毫无异议,不过他考虑到一点:“万一我们走了,白小姐却突然跑回来,那不是又阴错阳差了?所以我看我们总得留下一个人……” 白振飞想了想说:“也好,反正去姓程的那里又不是打架,你老弟去也英雄无用武之地,我跟伍小姐去就行了。你就留在这里吧,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立刻会打电话通知你赶去的。” 这个主意比较想得周到,三个人一致赞同。伍月香当即带着白振飞离去,驱车赶往水晶宫夜总会,郑杰则单独留在二〇八号房里。 谁知他们刚走了不到五分钟,郑杰正感到无聊万分之际,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他以为必是白莎丽打回来给伍月香的,忙不迭赶过去接听。抓起话筒只应了声:“嗯……” 对方是个低沉的男人声音说:“请伍月香伍小姐讲话!” 郑杰暗自一怔,回答说:“她不在,请问你是哪一位?” 对方置之不答,却反问他:“你是谁?” 郑杰不明白对方的身份,只好很客气地回答:“我是伍小姐的朋友,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回头我转告她……” 对方似乎在犹豫,又像是在跟别人商量,话筒里沉寂了片刻,始传来那低沉的声音说:“请你听着,不管你是什么人,现在伍小姐的同伴白莎丽小姐,出了点意外。如果你是伍小姐的朋友,最好立刻设法通知她赶来,地点是爱之歌夜总会的侧门街边。叫她开车来,停在街边连响三声喇叭,到时候就会有人跟她联络的!” 郑杰不禁吃了一惊,急欲问明白莎丽发生了什么意外,但他未及发问,对方已将电话挂断! 接到这突如其来的电话,偏偏白振飞和伍月香刚走不久,可能尚未到达水晶宫夜总会,而他又不知道对方是谁,以及要伍月香赶去的用意何在,顿使他茫然不知所措起来了。 尤其对方既不表明身份,又不说明白莎丽出了什么意外,确实令人不能不怀疑。 郑杰放下了话筒,沉思之下,似已意识到白莎丽的处境颇堪忧虑,说不定已落在了对方的手里。 对方当然不知道他和白振飞己到了吉隆坡,甚至连白莎丽也没料到,那么对方通知伍月香赶去,难道是企图把她们双双一网成擒? 念及于此,他终于当机立断,匆匆留下个字条,用烟灰缸压在茶几上,便决定单枪匹马地赶去,赴这个用意不明的约会! 他们今天刚到,尚未及向车行租用由自己驾驶的车子,只好临时赶到一家专门出租私用汽车的车行。交付一笔保证金,登记下护照,立刻就可以把车开走。 因为对方指定要伍月香开车去的,所以他必须这么做,以免对方发现去的既不是伍月香,又不按照规定的响了三声喇叭,对他来个置之不理,那就无从再跟对方取得联络了。 现在他租了车开去,到指定的地方连响三声喇叭,对方即使发现去的不是伍月香本人,听到喇叭的暗号,至少知道他是去赴约的。 除非对方是非见伍月香本人不可,否则总得出面,上前问问伍月香未去的原因。那么只要一搭上线,他就可以随机应变,见机行事了。 果然不出所料,当他驾车来到爱之歌夜总会的侧门,把车停在了街边,连响三声喇叭之后,隔了不到片刻,便见一个鬼鬼祟祟的汉子,从对面的街边奔过来,直趋车旁,站在车窗外向郑杰打量了一眼,诧异地问:“怎么伍小姐没来?” 郑杰不动声色地回答:“伍小姐刚离开旅馆不久,不知上哪儿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去,我一时无法通知她。既然白小姐出了意外,我想我代表伍小姐赶来也是一样的吧?” “那你等一会儿,别走开!”那汉子大概不擅自做主,说完便又奔向对街,进了临近的一座公用电话亭。 郑杰心知那汉子发现来的不是伍月香,似乎颇觉意外,不便擅作主张,必须打电话去向当得了家的人请示。 他仍然不动声色地坐在车上,静候那汉子的回话,同时暗中注意临近一带的动静,发觉“AIA”大街的附近,正有好些形迹可疑的人物在徘徊,并且不时以眼光向他这边瞟来。 这情形看在郑杰眼里,不禁使他疑念顿生,暗觉这座雄伟壮观的豪华建筑物里,很可能大有问题。 那汉子的一个电话,足足打了五六分钟才完毕,奔回到街这边来,在车窗外向车里坐着的郑杰问:“你要不要见白小姐?” 郑杰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要见,她在哪里?” 那汉子径自开了车门说:“那就请让我来开车吧!” 郑杰只好移身一旁,把驾驶座位让给了他。 那汉子上了车,却又说:“对不起,我是奉命带路的,如果你要去见白小姐,就必须按照我们那里的规定,把眼睛蒙上,否则就不能带你去!” 说时已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早已准备好的黑布。 郑杰不禁悻然冷笑说:“你们那里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又何必把我带去?” 那汉子耸耸肩说:“我只是奉命行事,绝不勉强,去与不去在你,完全悉听尊便。” 郑杰急于要见白莎丽,以便确知她的处境,和究竟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故,怎能力这点小事跟那汉子争执。 因此他只得委屈求全,接过了那块黑布,自行动手把眼睛蒙上。 那汉子仍不放心,仔细检查了一遍,认为确实看不见了,才将自己头上戴的草帽摘下,戴在了郑杰头上。并且将帽檐替他拉得很低,几乎压盖住鼻梁,这是为了遮住蒙住眼睛的黑布,以免被人发觉,引起意外的麻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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