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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突然响起了一片失望的叹息。

  负责转盘的松了口气,情不自禁地大叫一声:“十七!”

  但整个桌面上,竟没有一注押“十七”的,甚至连其他的任何号码都没人下注,全部都押的是“二十一”!

  两名站在桌角的女郎,立即以“丁字扒”将押在“二十一”上的筹码,全部扒了过去,分开颜色装入了筹码盒里。

  那女人的前面尚有两叠“红牛”,起码是二三十个,但她一押不中,竟不再押了,抓起筹码就站起身来。

  不料一不小心,竟被站在身旁的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绅士,无意地碰了一下,使她抓在手上的筹码,一松手全部掉落在地上了。

  “对不起!对不起!……”青年绅士连忙道歉,俯下身去替她抬起筹码。

  那女人也说了声:“没关系,我自己来拾吧!……”似乎有点过意不去,忙不迭也俯下身去。

  两人面对面地蹲下,几乎把头碰在了一起,谁知那青年绅士竟趁机轻声说:“你的车子行李箱里,已有人藏着!”

  那女人暗自一怔,但这时附近围满了人,使她不便多问,仅只微微地点了下头。一则表示她有数了,一则对他的警告表示谢意。

  掉落在地上的二三十个筹码,两个人一起拾检,很快就拾完了。青年绅士把抬在手里的筹码,站起来交还给她,又歉然道了个歉:“对不起……”表示礼多人不怪。

  那女人接过筹码,微微一笑说:“谢谢。刚才是我起身太快,不能怪你呀!”

  青年绅士哂然一笑,遂问:“怎么,你不玩了?”

  那女人笑笑说:“今晚出师不利,我想玩玩别的,再试试运气,位子让给你好吗?”

  青年绅士摇摇头说:“不了,今晚我不想再玩……”

  “为什么?”那女人问。

  青年绅士强自一笑说:“你是出师不利,我却是全军覆没,所以……”

  那女人立即明白他是输光了,于是把手里的筹码递给他说:“没关系,我这里还有二十多个‘红牛’,就借给你碰碰运气吧!”

  青年绅士居然毫不客气,笑了笑说:“也好,不过这玩意赢的机会太少,我实在毫无把握,我们换样玩玩如何?”

  那女人笑问:“那么你对什么比较有把握?”

  青年绅士回答说:“牌九!”

  “好!”那女人毫不犹豫地说:“我们就去赌牌九吧!”

  于是,在无数羡慕的眼光下,他们这一对彼此连姓名都未通报的青年男女,便一见如故地离开这张赌桌,相偕走向赌牌九的那边去了。

  陈久发看在眼里,不禁诧然急问:“老朱,那小子跟这女人是不是一路的?”

  朱茂才回答说:“不可能吧,那女人自从在各赌场露面以来,一直就是唱的独脚戏,好像没听说有搭档的……”

  陈久发“哦?”了一声说:“那么刚才那小子是什么路道,居然跟她一拍即合?我看绝对有问题?”

  朱茂才把头一点说:“老板,我先过去看看瞄头,请您立刻关照小彭,叫他暗中看住那小子,到时候看我的眼色行事!”

  陈久发“嗯”了一声说:“好,你快到那边牌九桌上去,小彭由我来交代!”

  朱茂才忙不迭地走下楼梯,匆匆赶了过去。

  他不动声色,挤进了赌客群里,只见赌客们看那女人过去,均纷纷“礼让”,让他们走到了桌前。

  赌牌九用的是大方桌,庄家是坐的高凳,可以居高临下。两旁也各站一名负责吃进赔出的女郎,只是她们不用“丁字扒”,而在胸前挂了个筹码盒。

  这种筹码盒分成好几格,分别盛放各种颜色的筹码,手里则抓着现钞。因为赌牌九不一定非用筹码不可,现钞也同样可以下注,但赢了数目较大的筹码,就必须持往帐房去兑换。

  除了庄家,桌旁只有三条长木凳,各据一方,经常是好几个人挤坐在一起,其他的人只有站着赌了。

  因为牌九除了庄家之外,仅有三门可押,赌客可以自由下注,无论选择哪一门。但却不能人人都看牌,只有押注最大的才能独自“过瘾”。

  其实这玩意也过不了什么瘾,一翻两瞪眼,两张骨牌一翻出就立判输赢。但偏偏有人不惜一掷千金,为的就是要让手指头摸那么两下。

  天门的几个赌客,回头一看是“神秘女赌徒”驾到,居然立即起身让座,使那青年绅士也沾了她的光。

  这女人倒真沉得住气,她已得到青年绅士的警告,知道有人藏在了她车上,竟然毫不介意,非但不再追问,根本连提都不提。她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看情形是又准备大展身手,赢足了才肯罢手呢!

  朱茂才冷眼旁观,现在他距离较近,是站在那女人右边的斜对面,才趁机把她详细打量了一阵。

  凭他主持赌场这么多年,可以说形形色色,各种身份的女人都见过。以他锐利的眼光,无论任何女人,只要让他看上一两眼,就能判断出对方的身份,很难得会看走眼的。

  可是,眼前这神秘的女人,几天前来光顾过一次,当时他或许有个借口,说是没有看详细吧。现在她却是近在咫尺,等于是面对面地任凭他观察,竟也无法肯定她究竟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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