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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阿玛骗人。”

  “好吧,阿玛承认。小宪玗是最了解阿玛的。”

  “是的。”川岛浪速也走了过来。

  “其实我应当高兴才是。我们盼了很长时间的宪政,现在有了一个影子,今天朝廷又宣布成立了内阁。”

  “这事,先前可一点风声也没有啊。是不是老朋友对我保密。”

  “说实在的。此事事先我也不知道。前几日谕诏说今天在乾清宫有大事宣布,事先并没有透露什么,今日突然宣布,看样子这是摄政王谋划好了的事情,他是不要人们有活动的余地。”

  “也可能是就瞒住你一个人。”川岛道。

  “不会。溥伟等也不知道。”

  “宪玗,你出去吧,我和你父王有话要说。”宪玗出去后,川岛速浪说:“如此看来,摄政王对你并不十分信任。”

  “他可能觉得如今已羽毛丰满了,便独断专行起来。”

  川岛坐下来,呷了一口茶,道:“我大日本帝国近日对贵国政府也颇不满意。贵国政府酝酿与英美德法等国合作修筑铁路,这样把俄国和我国屏除在外,恐非明智之举。英美各国——其实俄国也是如此——都是想通过修铁路来控制贵国的经济,只有我大日本帝国,抱着东亚共荣的理想,真心实意地帮助贵国。我们一衣带水,实际上是辅车相依,唇亡齿寒哪。”

  “此事我国民众的反响也极大。拟议中的粤汉铁路,川汉铁路等,我国可能倾向于向英美各国借款修筑。可是,我国民众却坚决反对,群起募银,要自行修路,不让西方各国赞助。我以为,俄国百年来秉持扩张野心,其修满州铁路,再欲往南延伸,恐怕是要将其势力深入到我国内地,其野心已不只限于蒙古满洲了。美、英、法、德等国向贵国收买南满铁路,很明显,是想把贵国从南满挤走。他们进而提出‘世界大铁路计划’,对贵国不利,对我国是经济侵略,也是主权干涉,且其野心也不止于此。对这些,贵国难道能袖手坐视吗?”

  “我国拼力从俄人手里夺得满州铁路,可是美国狂妄无比,鼓动各国要夺取我日本用鲜血换来的成果,偷天换日,我国政府绝不会答应,绝不会允许西方列强在东亚为所欲为。不过,恕我直言,对这些问题,贵国政府似乎是鼠目寸光。”

  “你我看法一样,我们两国还为你所说的是一衣带水的邻邦,应携手共进,以中华之物力,以贵国之才子,两相结合,必能雄立于世界。可是,摄政王如今对英美似乎有特殊的兴趣,我非常忧虑,可也无可奈何。”

  “贵国若能多一些似亲王这样的有识之士,那么我们两国必会像亲王所期望的那样,繁荣富强,雄于地球。我还是希望亲王殿下不要恢心,多做工作,多努力,巩固我们两国的传统友谊。”

  善耆点头哈腰地道:“这是理所当然的份内之事。”

  川岛浪速道:“奕亲王已是风烛残年,干不了几年。在中国最有途、有见识、有才干的政治家,是您——亲王殿下。我们大日本帝国政府一定会支持您这样识才兼备的人。”

  “对不起,只顾讲话了,竟忘记了老朋友的晚饭。请——”

  晚餐的丰盛自不待言,善耆的二十一个儿子,有五个陪坐在周围。善耆的家里总是打破常规的,他对儿子特别是对女儿们的纵容和荒唐,是非常闻名的,所以他的两个小女儿,当然包括宪 玗也一起在坐。

  酒到酣处,川岛浪速道:“我差点忘了,这次我从日本回来,给贵公子带来些礼物。”说着他转向宪七道:“你托我带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

  “太好了。”宪七叫道。

  川岛浪速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时把包打开,宪七急步跨过去,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原来川岛浪速给宪七带的礼物是日本军警服,有军帽、军警上下衣、军靴、军刀,一应俱全。宪七迫不及待地穿上,好不神气!

  “七哥太帅了!”宪玗叫道。

  宪七挺胸在屋里跨起步来,走的是警察正步。满屋子的人都羡慕极了,大家再也没有心思饮酒吃饭。

  “我也要穿!”宪玗跳了起来,直走向哥哥,扯着他的警服。

  “姑娘家穿什么,去去去!”宪七又迈起了他的正步。

  “我就要!”宪玗死缠着不放。

  川岛浪速道:“就让格格也穿上试试!”

  “看在川岛先生的份上,就给你穿着看看。”

  宪七脱去警服,宪玗拿着到里屋换上,不一会儿出来,一亮相,大家都惊呆了:宪玗穿着这身衣服虽略显大了点,但英姿飒爽,比宪七更神气。

  川岛浪速心里一紧,生出邪恶的念头,盯着宪玗看了半天。

  宪七道:“今天晚上就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到西郊去打猎。”

  “我也去!”完玗叫道,“我就穿这身衣服去!”

  肃亲王善耆道:“好吧,你们明天都去。”

  “亲王殿下也放我两天假了?”川岛浪速道。

  “只要先生乐意,就也随他们一道去,也好就旁指点。”

  第二天,宪玗到底还是没有争过宪七,把那套日本警服给了哥哥。宪七穿着警服,腰悬东洋刀,站在马车上,神气活现地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一伙狗腿子见了,老远就喝彩叫好,宪七好不得意。

  肃亲王善耆的儿女们几乎全部出动,带着猎犬猎枪,浩浩荡荡,直奔西郊。一场围猎下来,各人都有收获,于是便兴尽扎下帐蓬准备过夜。善耆的大女儿保书舫叫道:“我们去游泳如何?”

  没有人响应。

  “那我就自己去了。”保书舫骑在马上就准备杨鞭。

  “姐姐,我也去。”宪玗叫道。

  其他的几个女人劝道:“宪玗,可别去,你远不知道大格格的脾性吗!”

  “我就去!”宪玗叫道。

  “真不愧是我的妹妹,走!”保书舫叫道。

  宪玗也牵过一匹马,跨上去,和大姐并马而行,不一会儿,就隐没在树林中。

  全北京城乃至城郊没有不知肃亲王府中大格格保书舫的。她从来都是男人打扮,在城中城郊认了一些干儿子,专事包揽词讼,介绍捐官鬻爵。她经常行围打猎,驱车跑马,叫戏赶庙,逛二闸,手下地痞流氓云集,恶吏劣绅影从,是一个人见人怕的女魔头。

  二人驱马来到一个山窝,这里有一潭碧水。保书舫道:“妹妹,就在这里了!”

  于是二人下马,保书舫去掉头饰,三把两把扯下衣服,立即脱得精赤条条,一纵,跃进潭里。

  “快呀!”保书舫在水中叫着宪玗。

  宪玗也不再犹豫,迅捷地脱下衣服,往水中趟去。

  “老十四平时成胆大的,这会儿怎么这么胆小了,往里来呀!”保书舫喊她。

  宪玗便紧走几步,来到深水处。

  太阳刚被山尖衔了半边脸,天上红红的一片霞。

  游了一会儿,保书舫和宪玗来到岸边,保书舫上上下下盯了好一会儿宪玗,摇头啧啧赞道:“唉呀老十四,老姐要是有你这身段,还不迷倒天下,说不定能当上女王哪!”

  说着保书舫来到宪玗身旁,伸手摸了一下宪玗隆起的臀部,那眼顿时射出淫邪的光,舌头伸出来左右的摇着。

  “老姐干什么!”宪玗叫道。

  “哈哈,干什么——”保书舫的舌头突然舔向宪玗的乳房,宪玗来不及闪避,被她舔个正着,顿时浑身一阵酸麻。宪玗连忙闪避着,往后急退。

  “老十四,我像你这个年龄已经尝过男人的滋味了,现在我已经有五十多个男人,可你看样子还一点不懂呢。”

  “你说什么呀——”

  “嗨——”保书舫又急步走到宪玗面前,道,“这一步,都要走的。妹妹,不如我就给你启蒙吧,我实话不瞒你,当初……当初,我,就是哥哥给我开的苞,这有什么!”说着她一把抓住宪 玗。

  “怎么会有这种事!”

  “怎么不会有这种事?你看阿玛,生了二十一个儿子,怎么生的?我们兄妹姐弟无论怎么张狂,父王也是不问的——你不也是这样吗?你回避过男人吗?”

  “我不怕男人。”

  “你没想过男人?想过男人的好处?”保书舫拉妹妹坐下道,“都十几岁了,还没想过?我不信……”

  噼……啪……

  不知是什么响声,保书舫忙穿了件衣服往那片树林走去——她心里好不懊恼,她的手刚摸向宪玗的大腿深处。

  过了一会儿,太阳已没人山里,宪玗等姐姐不来,急地喊起来,姐姐不应,她于是往树林走去,走到树林边,她突然听到里面咦咦呀呀的声音,好像是姐姐的声音,便继续往里走去,声音越来越清晰,又听到男人的吭吭声,男人的声音也很熟悉,她已经明白是什么事了,不由自主地往发出声音的地方悄悄走过去。近了,近了,她的心怦怦地跳着,喉咙发干,她看清了,虽然树林中有点暗,但天还没有全黑,她看见那个男的正是她的七哥!

  “老七,我要回去了,老十四还在那里等我呢——她可是个绝色的美人,那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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