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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她先是娇呼一声,看上去是在惊诧于危险的处境,实际是在提醒刘奭注意,你已经初步得手了,应该再接再励、乘胜追击。

  然后动作迅速而又不失风度地站直了身体,看上去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实际是不着痕迹地让长裙自然滑落到脚面,以便扩大刘奭的初步战果。在她站起身的时候有一个故意的疏忽,她并没有用手去拉住那条被解除了裙带束缚的红边长裙。

  接下来,王政君迈开她的莲足,看上去像是要逃离这个充满危险的地方,实际上她的迈步很学问,不是抬起脚跨出那已经下滑到脚踝处的长裙,而是贴着地面,这样很自然地像是被裙子绊了一下,又很自然地娇躯一歪,倒了下去,当然,这倒的方向是很讲究的,不是向前,而是向后,因为那张合欢床是在她的身后。

  最后,在倒向合欢床的一瞬间,她伸出藕臂,向身侧揽去,看上去极像是为了保持身体平衡而作的努力,实际上她揽臂的方向和目的都十分明确和准确,恰好揽住了身侧的刘奭,而且恰好随着她娇躯的倒在合欢床上,也把不知所措的刘奭带倒在她的玉体之上。

  这一切发生得十分迅速,而且一气呵成,决无顿挫滞涩之感。

  在她娇呼、起身、迈步、倒下这一连串动作的进行中,刘奭的确有些茫然,有一瞬间他的脑子甚至是一片空白,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此刻他该做些什么。

  但当他随着王政君一起倒在床上的时候.那种茫然、那片空白被身子下面那具实实在在的肉体驱逐得无影无踪了,现在发生了什么他清楚了,此刻应该做什么他更明白了。

  那具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处女的胴体,就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檀唇微启.吐气如兰。酥胸起伏,温香迷人。玉腿修长,撩动春情。星目顾盼,惹动遐思。

  征服者被这情景打动了,这一切,同他与司马慧的嬉戏状况何其相似!所不同的,只是王政君那稍感陌生的身体和略嫌生疏的动作,告诉他,这里是一片未经开垦的处女地,是一片令人神往的世外桃源。

  于是,他情不自禁地挥动大军,向这片荒芜却又丰沃的原野进发,垦荒者的足迹,踏遍了这片原野的每一寸角落。最后,终于深入到它的腹地,开始了最后的征服!

  刘奭此刻又成了他一向在这种时候惯常扮演的雄兽角色,尖牙利爪,毫不留情地搏戏着他的可怜的猎物,全无怜香惜玉之情。

  其实,在他狂野的动作中,还隐含着他对父皇、母后送一个陌生姑娘来顶替司马慧这一举动的几分不满,那暴风骤雨般的侵入与征服,实际上也带有一些逆反心理作怪的色彩。

  但是,当他体会到这猎物给他带来的紧握式的快感,当他听到这措物苦楚而又欢悦的娇唤,当他看到锦褥上那斑斑桃花痕迹的时候,他开始有了一种负疚的感觉。他知道,猎物是无辜的,尽管这猎物弄了一点心机,但那终是一个少女可以被谅解的狡计,追究起来,她并没有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

  不管怎么说,王政君毕竟向他奉上了少女的童贞,默默地忍受了他那雄兽般的蹂躏,甚至在明明知道自己不过是他发泄的一件工具、一件替代品的情况下,也还是圆满地让他得到了满足,到达了巅峰。

  这后一点,刘奭尤为过意不去,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在刚才得意忘情之际,他曾经把身下这个女孩子叫做“慧儿”!

  当时他的心里,的确是把王政君当做了司马慧的,只是在他叫出了“慧儿”这两个字的时候,他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因为这女孩子显然不是司马慧,她的身体是刘奭所并不熟悉的,她的反应也是刘奭所感到陌生的。

  但她似乎并不介意,相反,她好像还含含糊糊地答应了,并且好像还说了一句什么“我今后就是殿下的慧儿了”之类的话。

  刘奭的心软了,他望着和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的这个陌生的女孩子,看着那被雨梨花不堪狂骤的娇柔模样,他长叹一声:“唉!缘份哪!”

  王政君虽然早就盼望着征服一而且也为这种征服的顺利实施用尽了一个少女所能想到的一切狡猾伎俩,但她毕竟是第一次!这第一次给她带来的那种欢愉、痛楚、羞涩的复杂感觉,使她不敢再大胆地直视刚刚还与她有过亲热举动的这个男人,很自然地,她紧闭凤目,假装睡着了。

  刘奭下床拾起那条红边长裙,满怀疚意地搭在床头的横杆上,然后默默地躺在了王政君的身边,心里一直在想着今后该怎样对待这个已经成为他的一部分的女孩子,就这样睁着眼睛,一直到天明。

  而王政君这一夜,也并没有睡着,她同样在想,这个占有自己处女之身,名份上是自己丈夫的男人,今后会怎样对待她呢?

  只有床头横杆上那条红边长裙睡得安稳,如果它也有思想,它一定会这样总结的:“谢天谢地,我的光荣使命总算顺利完成啦!从今以后,我大概会被可爱的女主人珍藏起来,高兴的时候,也许会把我请出来,满怀深情地看上一阵子,来一番难忘今宵的美好回忆……

  第三章 寂寞椒房

  这条立了大功的红边长裙只想对了一半:王政君的确是把它当做宝贝给珍藏了起来,而且也的确是经常从箱子底下把它取出来,看上一看,发一番遐思。

  但另一半它就没想对了:王政君每回看它,几乎都是在不高兴的时候,而且,自打嫁给刘奭之后,这种不高兴的时候恐怕还更多一些,因为刘奭对她似乎并不十分感冒,除了第一夜的春风一度之外,以后就“稀复进见”,很少再鸳梦重温了。

  不过虽然仅仅只是春风一度,却也战果赫赫,愣让王政君珠胎暗结,肚子里孕育起一条小生命来。

  王政君其实倒应当感谢刘奭在一度春风之后不再搭理她,这真是一件好事,符合医学上的要求,要不然,恐怕也得像司马慧那样,不明不白地把个小东西给耽误了,弄不好还会搭上自己的一条“大贵之命”。

  而且,刘奭对王政君的冷淡也从另一个角度保护了她,免得宫里的其他女人酷海兴波,打她的坏主意。

  没什么别的想头,干脆好好养养身子,闲着没事再给肚子里的小祖宗施行一番胎教,听听宫廷音乐什么的,好让他老人家平平安安降生。只要小祖宗呱呱一哭,那算齐了,别看你刘奭不拿正眼瞅咱,老爷子可是盼孙子盼了多少年了,到时候,咱可是大汉的有功之臣呢!再者说,太子妃这个位子不是还空着的吗?咱有了儿子这个结果,还怕坐不上?

  王政君没别的毛病,就是聪明,看问题那叫个透彻!

  这一番心血总算没有白费,甘露三年,也就是公元前51年。王政君果然临盆了。

  略过王政君攥拳头咬牙憋气吭哧带喘小肚子叫劲等等努力过程不表,单说最后,卟噜一下,她感到肚子里一空,身子一轻,知道大功告成.顾不得喘口气歇一歇、赶紧冲着接生的女医嚷嚷:“快,快把小祖宗抱过来我看看!”

  女医也是不明白王政君这“看看”的意思,抱过浑身血水的小东西,自做多情地对王政君唠叨:“您看小家伙长得多好哇!您看这脑门多宽!脸蛋多胖!耳朵多大!鼻梁多……”

  王政君急了,许是当了娘的女人嘴都不那么干净,她骂了起来:“你光在上半截转悠管个蛋用!”

  “蛋?有,有!您看,一边一个,还不小呢!”

  看见小东西裆里那一串玩意儿,王政君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她摆摆手:“你辛苦了,领了赏,下去吧!”

  女医醒过闷儿来,敢情,人家要看的是这件宝贝!

  皇孙问世的消息,由快马直接报到宣帝那儿,老爷子果然欣喜若狂,赶来慰问王政君这有功之臣:“儿啊!你可算去了朕的一块心病了!多少年了,朕一直担心大汉基业的继承人问题,如今朕算是放了心了!”

  想了想,又问王政君:“太子呢?怎么没看见他?自己的媳妇生儿子,怎么也不过来帮帮忙!”

  老爷子也是乐糊涂了,这种事儿,刘奭能帮什么忙?

  王政君赶紧解释,她不愿意让父皇知道小两口儿不太和谐的事情:“太子殿下刚才还在这儿来着,这会儿回书房去了。”

  “回书房?他还有心思学习习?来人,把他给朕叫来!”

  刘奭毕竟惧怕老爸,赶紧过来,叩头问安之后,垂手肃立,不敢多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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