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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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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铁崖家炼药房炉火渐渐将要熄灭。 香草俯在黄炳堂的腿上,已睡着了。见香草的睡态憨美。黄炳堂轻轻挪起了香草的头,站了起来,脱下外衣,盖在香草的身上。 黄炳堂走到桌前,拿起了几样备好的药草,掀开丹鼎的盖子,放入其中,随手又加了一些柴枝,炉火又旺了起来。 这一夜难眠之人好像特别多,德和堂大厅内,昏暗的灯火闪烁着。何掌柜独坐在大堂内,面前放着几盘小菜,正自酌自饮。 传来敲门声,何掌柜问:“谁呀!” 外面传来纪晓岚的声音:“买药的!” 何掌柜起身开门,纪晓岚进入。何掌柜目光盯着纪晓岚手中的烟袋,再上下打量来人,问:“您是纪晓岚。” 纪晓岚说:“不错!正是纪某。” 何掌柜急忙说:“请进!请进!”说着引纪晓岚至桌边坐下,倒了一杯酒说:“夜深露寒,请喝一杯水酒,暖暖身子。” 纪晓岚也不客气,举杯而尽。 何掌柜坐下问:“纪大人半夜来访,不知有何要事?” 纪晓岚一笑说:“没有要事……我只是前来见一见黄铁崖的糊涂师弟。” 何掌柜脸带不悦地说:“纪大人此话怎讲?小老儿不太明白。” 纪晓岚说:“你不明白?好!我先说第一件事情……你替和珅炼药,原本无可厚非,但是盗用上贡的珍珠来作药材,问题就大了!只要东窗事发,和珅的位高权大,掉不了脑袋,你的脑袋就保不住了。你掉了脑袋不打紧,香草和黄炳堂也跟着受难。想想看,你的一念之贪,担了多大的风险?” 一番话让何掌柜听得冷汗直流,木讷着说不出话来。 纪晓岚接着说:“第二件事情……你明知你的师兄黄铁崖,入部当御医,而今犯案潜逃回乡,有冤难诉。你或是报官,或是协助躲藏,都不失为明哲保身之策,而你却置之不理。等到朝廷明令缉捕,按图悬赏捉拿的时候,他一个瞎了眼的老人,能跑得掉吗?你能脱得了关系吗?” 何掌柜说:“纪大人!小老儿与黄师兄从小长大,情同手足,连独生女儿都许配给了他的儿子,他的灾难,小老儿如同身受,怎么会置之不理呢?” 纪晓岚问:“如何替你师兄洗冤,有打算吗?” 何掌柜看着纪晓岚说:“小老儿请求大人指点。” 纪晓岚说:“你虽有贪婪之心,仍不失忠厚之人,眼前倒有办法,可以暂渡难关。” 何掌柜兴奋地说:“那太好了。多谢大人!多谢大人了。” 薄雾绦绕,钟声响起,山林间隐约可望见“云间寺”的大雄宝殿。 山径石阶上,四姑娘与秋云、秋凤,身穿劲装,佩带宝剑,站在上写着“云间寺”石碑之前。 四姑娘说:“同是采药人,云深不知处……云间寺!点得好!咱们进去,先探虚实,不得鲁莽。” 秋云、秋凤应声称“是”。 三位女子向云间寺走去。 可能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捕快率领一队清兵,快速冲到囚禁的小月的民宅前。捕快上前敲门,大声喊着:“里面有人没有?” 屋内被绑的小月在椅子上,听到有人来了,神情兴奋,她挣扎着,可却说不出话来。 捕快下令,撞开木门,清兵冲入囚禁小月的屋内。小月兴奋地看着他们。 果然有一名女匪。捕头得意地说着,上前取下捂住小月嘴里的白布条。 小月又惊又气地问:“什么?你说我是女匪?” 捕头问:“你叫杜小月对不对?” 小月说:“对呀!” 捕头说:“那就不会错了!今晨得到密报,有人擒获一名女匪,名叫杜小月,献予官府发落。弟兄们!押回去。” 数名清兵一起上前,解开一部分绳索,可小月还是被绑在椅子上。他们抬起椅子,往外走来。 小月愤怒地喊着:“你们搞什么东西,我不是女匪,我是钦差大人……” 捕头冷笑着说:“你是钦差大人?那我岂不是玉皇大帝了!” 冷清的云间寺院内,一名小和尚,正在清扫落叶。 四姑娘偕秋云、秋凤缓步走到大殿前。 殿内,数名僧人正在敲木鱼,念经。 知客僧走上前来:“阿弥陀佛!三位女施主请止步。” 四姑娘一怔,问了句:“哦?” 知客僧说:“今日殿内正在做法事,女宾不得入内。” 秋云插话:“我们不是来进香,我们是来找人的!” 知客僧问:“不知施主所寻何人?” 四姑娘用手势,不让秋云继续说话,四姑娘说:“京城御医吕长安!小女子有要事慕名来访。” 知客僧说:“阿弥陀佛!女施主来晚了一步,吕神医已登极乐世界去了。” 四姑娘怔住,看着僧人。知客僧说:“吕老施主昨夜得了急症,病逝在寺后宅房中。” 秋云冷笑一声:“太巧了吧!” 知客僧一低头,说:“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这时,福康安也率一队清兵,来到了云间寺前。福康安下令副将与清兵冲向云间寺。 知客僧带着四姑娘、福康安、秋云、秋凤、副将及清兵们来到寺后宅房。宅房之内,已布置了一个简单的灵堂,住持法师与僧众数人,正在灵台前颂念超波经文。 灵台上白烛燃烧,灵牌写着“京城名医吕长安之灵位”。 墙边一张木床,蒙着白布,覆盖了尸体。 知客僧引着四姑娘等人走到门前。 知客僧一指尸体说:“三位女施主!你们看……还没有入殓呢!” 四姑娘间:“我等可以灵前献香,瞻仰遗体吗?” 知客僧:“当然可以!请。” 四姑娘与秋云、秋凤走到灵台前,点了支香,鞠躬上香。数名僧人闭目念经,不睬不理。 四姑娘献完了香,走到遗体床前,掀开白布,白布下是黄铁崖苍白僵硬的脸。 四姑娘叹了口气。 秋云说:“姑娘!我刺他一剑,看他是真死假死?” 一声佛号,住持法师走了过来,住持说:“三位女施主,万万不可。” 四姑娘等人回头。住持法师说:人死为大,这里是佛门静地… 突然门外有人叫了一声:谁也不许动。福康安杀气腾腾出现在房门前。 四姑娘等人愣住了,住持法师念了一声佛号,看着福康安大步走到床前,众清兵及副将跟着进来,福康安看了看尸体。 福康安说:“果然是御医吕长安。” 副将上前一步,低声地说:“大人!这个人是临清州神医黄铁崖。” 福康安一怔,点头说:“哦?这么说来……是同一个人?好啊! 福康安冷笑着向四姑娘走去,说:“四姑娘!这等大事,你竟也不知会一声,分明居心难测……来人那!” 众清兵齐声呐喊:“喳!” 福康安说:“把这三个女人给我拿下。” 众清兵应声而动,秋云、秋凤抽出了长剑,准备战斗…… 福康安突然下令,将四姑娘等人拿下,寺内突然变得很紧张。一时间刀出鞘,剑在手,几位姑娘与清兵对峙着。 四姑娘昂然不惧,上前一步,问:“福大人……您翻得太快了吧!国有国法,拿人是要有证据的。” 福康安一怔无言以对。 四姑娘继续说:“是您邀我离开十四王府,协助您来查药方命案,吕长安的尸体在这里,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有功不赏反而要抓人,理由何在?希望你说清楚。” 福康安的脸上阴晴不定,略想片刻说:“我怀疑你另有居心。” 四姑娘冷笑道:“是吗?就算我另有居心,犯法了吗?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了吗?”她看着福康安说:“我不是另有居心,而是非常失望伤心。” 福康安问:“你还是十四王爷的吗?” 四姑娘说:“我已经是自由之身了。” 福康安笑了起来,说:“好一个自由之身!希望下次见你的时候,我们还是朋友,不是敌人。” 四姑娘说:“那要看大人如何抉择了。” 福康安手一挥,说:“好!让路……放人。” 众清兵收起了刀枪,让出一条路。四姑娘率秋云秋凤离去。 待姑娘们走后,福康安趋身上前观看黄铁崖的尸体,住持法师也跟了上前。看了一会儿,福康安也没看明白,他问:“你是准备火葬呢还是土埋?”住持法师说:“火葬土埋,管通西方祥和之地,贫僧不敢做主,要等他的家属来做决定。” 福康安说:“问你也没用,我自会找黄炳堂问个清楚。” 临清州府行公堂之上,肃穆庄严。堂侧衙役,高声齐喊威…… 知府方大人,身穿官服,端坐堂上,一眼望去,就像是昏庸的官员。师爷在侧立一旁,摇着扇子。 堂下捕快大声呛喝:“带女匪杜小月。” 小月手戴枷锁,满脸愤怒,不理会衙役的拉扯,大步走进公堂。 衙役逼小月下跪。小月态度强硬不理睬他们,问堂上:“我为什么要跪?” 知府怒拍惊堂木,道:“大胆女匪,到了公堂之上,你还不跪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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