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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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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鲁庄公下了战书 乾时。下午。 鲁国大军行到乾时。 鲁庄公问公子纠:“公子,前面是什么地方?” 公子纠看看管仲,管仲道:“回禀鲁侯,前面是乾时。” 庄公好奇地:“好怪的名字。为什么叫乾时?” 管仲解释到:“这条河叫时水。半年有水半年干涸,所以叫乾时。” 庄公对公子纠笑道:“公子,明天你就是齐侯了,你可千万别学你那混帐哥哥齐襄公,言而无信,恩将仇报呀!” 公子纠忿懑不语。一路上,他听够了鲁庄公的絮叨。他两眼直直地看着东北方,恨不得一步冲进临淄。 正这时,探子飞马来报:“禀主公,大事不好!公子小白已登基作了齐国国君。” 庄公大惊:“什么?你再说一遍?” 探子:“公子小白,今日登基,作了齐国国君。” 公子纠对探子吼道:“你一定是弄错了!” 庄公吼道:“再探!” 探子飞马而去。 庄公诧异地看着管仲:“管太傅,你看这事可能吗?” 公子纠朝管仲大声道:“你不是说小白被你射死了吗?” 管仲大惑不解,自言自语:“不可能呀,不可能呀……” 远处,旷野尽头,一队车马跃出地平线,向鲁军疾驰而来。 “齐”字大旗在战车上迎风飘扬。来到鲁军阵前停下,列成一字长蛇阵。王子成父站在车上,拱手向鲁庄公施礼:“齐国将军王子成父拜见鲁侯。” 鲁庄公看看一侧的公子纠,公子纠神情惶悚。 鲁庄公神情傲慢地:“齐将前来何事?” 王子成父郑重地说:“末将受我齐国君上之命特来禀报:齐公子小白已拜过宗庙,今天上午登基即位新君,特请公子纠再回鲁国,请鲁侯军队撤离齐国土地。” 管仲目不转睛,死死盯着王子成父的脸,他似乎要在这张脸上发现什么破绽似的。 公子纠向管仲咆哮起来:“管夷吾,你说小白已成你箭下之鬼,居心何在?”说着,抽出长剑,要杀管仲。 召忽忙拦阻道:“公子息怒。此事必定有诈!” 王子成父凛然道:“齐国国君有命,请鲁侯退兵!” 鲁庄公吼道:“日月昭昭,小白敢行不义于光天化日之下,纂权夺位,寡人决不答应!” 公子纠挥舞长剑向王子成父喊道:“小白凭什么即位?我和他不共戴天!” 鲁庄公怒发冲冠:“小白纂位,又敢口出狂言!回去告诉贼子小白,寡人今日驻扎乾时,与小白兵车相见!”说着挥剑砍去车上一柄旗旌。 王子成父拱手:“末将告辞鲁侯,后会有期。”说完,掉转车头驶去。 管仲望着远去的齐军,对着苍茫的天空长叹:“阴差阳错!天意呀,天意呀!” 公子纠变得象只瘟鸡,一点精神也没有了,听见管仲这句话,一下子又蹦了起来:“天意?天意该是我当国君!如果我当上国君,先治你个欺君之罪!” 鲁庄公火冒三丈,对曹沫吼道:“兵驻乾时,与小白决战。寡人要让天下人知道纂位贼子的下场!” 曹沫道:“主公,临淄近在咫尺,指日可破,为何要在乾时驻扎?” 庄公自负地说:“连日奔波,大军疲惫不堪。乾时水丰草茂,是屯兵之良地。寡人在此养精蓄锐,以逸待劳,稳操胜券!” 管仲犹豫了一会,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长叹一声。 庄公冷笑道:“管太傅眼下只会叹气了!” 管仲硬硬头皮,说:“管仲罪当不赦,可有一语不吐不快。现在,小白虽然纂位,但国内并不安定,众大臣也并不拥戴,东郭牙、雍廪、宾须无等大臣曾歃血为盟,一致拥戴公子纠为君。如果鲁侯以神速兵临临淄城下,城中肯定有变,里应外合,稳操胜券。可如果不迅速攻城,而在乾时驻扎,就会给小白以喘息之机。等他理顺了人心,调动齐国千乘兵车来战,恐怕对鲁侯大大不利。” 鲁庄公鄙视地看了管仲一眼,道:“哼,若依照管太傅之言,小白已死于白水之滨,哪里来的兵车战事?” 一席话说得管仲满面羞惭。他既尴尬,又焦灼,真地只能长吁短叹了。 §11.齐桓公大义赦东郭 其实,鲁庄公如果真听从管仲的计策,那齐国新君究竟鹿死谁手,就成了一半对一半。这个局势,对于公子小白,简直如履薄冰。王子成父来禀报,说鲁侯下了战书,要与齐军在乾时决战,就着着实实吃了一惊。齐国虽是千乘大国,可能不能服他调遣?即使听从调遣,到了战场能不能卖命打仗?看来这一仗,是非打不可了。怎么办?还得听听大家的意见。 小白紧急将文武大臣们召集到大殿,说道:“寡人新立,国事未举,鲁军便来侵犯,简直欺人太甚!请大家来商量一下,这一仗是打还是不打?怎么个打法?各位爱卿请发表高见。” 鲍叔牙慷慨激昂,出班奏道:“鲁侯以兵车进犯我齐国境地,此乃不仁不义之举。常言道,水来土屯,兵来将挡,主公可举正义之师,予以反击。臣愿率兵马与鲁侯决一死战!” 大臣隰朋也同仇敌忾,出班奏道:“大齐乃泱泱大国,兵车千乘,精锐逾万,何惧鲁侯兵车三百!今鲁侯进犯,国难当头,臣愿血洒沙场,驱逐鲁寇!” 王子成父跪地请命:“请主公下令,臣王子成父愿为先驱冲锋陷阵,万死不辞!” 齐桓公小白激动地霍然站起来,上前扶起王子成父:“将军之风,小白敬佩。”然后看着高傒,征询他的意见:“此事高上卿以为如何?” 高傒说道:“鲁侯兴不义之师,进犯我大齐,应当予以狠狠还击!只是,老臣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桓公道:“高上卿尽管直言。” 高傒道:“如今国难当头,理当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如若不然,纵使齐国拥有千乘兵车,可如果军不齐心,也会溃不成军。” 这句话正中齐桓公心曲:“上卿之意是……” 高傒说:“恕老夫直言。主公新立,朝中大臣人心不齐,东郭牙、雍廪等大人不拜主公,不理朝政。大家都知道,东郭牙大夫文武全才,带兵有方,打过几十次大仗,是有名的常胜将军;还有雍廪大夫,此人刚直不阿,义无反顾。他们出于对宗法旧制的维护,才做出错事。此情老夫以为可以谅解。应当千方百计把这些人用起来,才好与鲁军打仗。” 鲍叔牙也道:“臣以为,高上卿之话乃金玉良言。东郭大夫南征北战,功绩卓著。大敌当前,主公要捐弃前嫌,启用名将,才能上下齐心击败鲁军。” 齐桓公思索了一会儿,毅然站起来道:“上卿、太傅忧国为民,小白怎能计较个人恩怨得失,而置国难于不顾?” 高傒一听大喜,深深地向桓公鞠了一躬:“主公如此恢宏大度,请受老夫一拜!” 齐桓公忙扶高傒平身:“上卿之礼,小白岂敢受纳,寡人这就去东郭大夫家。” 见此情景,群臣们活跃起来,有的交头接耳,有的定睛看着桓公,仿佛要好好认识认识这位新君。 散朝后,齐桓公、高傒、鲍叔牙轻车简从,来到东郭牙家。只见大门紧闭,一个人影也没有。 鲍叔牙举手擂门,高呼:“东郭大夫,主公驾到,为何不开门迎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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