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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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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时代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雪芹由一个呀呀学语的婴儿长成了一个爱听大人讲故事的小孩子。 故事各式各样,神话、寓言、民间传说、历史故事、戏文与小说的摘叙,这些是儿童的另一种“世界”,另一处“天地”,小孩的智慧由它们启牖,文学艺术的种子由它们播植。但是对小雪芹而言,却有着与众不同的经历:听西洋人讲外国故事。 按照当时中国的礼法,妇女与儿童是不允许听外国人讲故事的。由于南京、苏州、杭州是江南产丝和纺织的三大集中点,其中又以南京为首。当时外国丝绸商人的足迹自然会进入这些地方。有一位英国丝绸商人名叫菲利浦·温士顿的,到了南京,结识了曹頫,二人相交颇为投机,曹请他传授西方的纺织技术,在交往的时候,东道主经常即兴赋诗,以抒情怀。作为酬谢,菲就讲一些《圣经》故事,或者莎士比亚剧本的故事给主人听,颇有口才的他,讲得绘声绘色,引人入胜,于是就吸引得曹府上上下下都在偷偷地传述着西洋故事。在菲来访的日子,小雪芹经常偷偷地走到附近入迷地窃听那些动人的情景。当曹父获知此事时,十分生气,恼恨这个不听话的孩子的越轨行为,于是把小雪芹狠狠地打骂了一番。这段情景,被曹雪芹写到了《红楼梦》中,宝玉受虐待上。小时的雪芹由于经常违反定规,所以总是备受打骂,因而他在描写贾父痛打宝玉的时候,才能把其时、其情、其景写得栩栩如生: “宝玉急得手脚正没抓寻处,只见贾政的小厮走来,逼着他出去了。贾政一见,眼都红了,也不暇问他在外流荡优伶,表赠私物,副淫母婢,只喝命“堵起嘴来,着实打死!”小厮不敢违,只得将宝玉按在凳上,举起大板,打了十来下,宝玉自知不能讨饶,只是呜呜地哭。贾政还嫌打的轻,一脚踢开掌板的,自己夺过板子来,狠命地又打了十几下。 宝玉生来未经过这样苦楚,起初觉得打的疼不过,还乱嚷乱哭,后来渐渐气弱声嘶,哽咽不出。众门客见打的不祥了。赶着上来,恳求夺劝。贾政那里肯听?说道:“你们问问他干的勾当,可饶不可饶!素日皆是你们这些人把他酿坏了,到这步田地,还来劝解。明日酿到他杀父杀君,你们才不劝不成?” 一见王夫人进来,更加火上浇油,那板子越下去得又狠又快。按宝玉的两个小厮,忙松手走开,宝玉早已动弹不得了。贾政还欲打时,早被王夫人抱住板子。贾政道:“罢了,罢了!今日必定要气死我才罢!”王夫人哭道:“宝玉虽然该打,老爷也要保重。且炎暑天气,老太太身上又不太好,打死宝玉事小,倘或老太太一时不自在了,岂不事大?”贾政冷笑道:“道不要提这话!我养了这不肖的孽障,我已不孝;平昔教训他一番,又有众人护持,不如趁今日结果了他的狗命,以绝将来之患!”说着,便要绳来勒死。 ——摘自《红楼梦》第三十三回 就在小雪芹沉醉在各种各样动人故事中的时候,雍正五年,曹家在政治风浪中勉维残局的能力达到了极限——一系列的新事态发生了——曹氏一门终于家遭巨变! 仿佛就在一夜之间,小雪芹就成了犯官罪人的孽子孤童。此时的小雪芹才只有五岁,可是他的生活之路却走到了人生的第一个重大转折点。 1719年的2月,曹頫的老舅父李煦受到雍正的迫害,再次下狱。此时的曹家,听到了李家的悲惨下场,有泪都不敢落,否则就会被冠之以怜惜和哀痛“奸党”的罪名,搞不好也会受到牵连。于是曹府上上下下被一种不能言传的氛围所包围着。因为此时的曹家也正在遭受着不公平的待遇: 曹頫从1717年起,屡被斥责,指摘他负责的南京织造的缎匹衣物质量粗糙、落色等等,因而罚俸一年(也就是说不给官俸银米)这当然是轻灾小难。然而有一个新近得宠的两淮巡盐噶尔泰,投雍正所好,说他的坏话:“访得曹頫年少无才,遇事畏缩。织造事务,交与管家丁汉料理”于是雍正就对被大家评为“好学嗜古”、“忠厚老实”的曹頫下了一个让人心寒的“鉴定”:“原不成器。岂止平常而已!” 于是曹頫在焦急当中想去跑门路,想到了与自己关系极端密切的佟家。由于曹家的地位虽然是康熙所赐,但也与佟家大有关联。而佟家一向是暗中扶植皇八子胤禩的,并因此而受到了康熙帝的严厉斥责,差点酿成大错。谁也想不到的是雍正的舅舅——隆科多——佟国维的第三子却一变而拥护了胤禩,于是他成了雍正的帮手,残害了无数亲友,最后当然也害了自己。而此时的佟家也是厄运将至,果然雍正五年十月,隆科多的事件摊开了,雍正批示: 免其正法 于畅春园外附近造屋三间,永远禁锢 应追缴银两追完 妻子免为奴 子岳兴阿革职,玉柱充发黑龙江当差 于是一个月之后曹家也受到了牵连,被扣上了一个“政治犯”的罪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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