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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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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禄一出去,西太后便蒙着头大哭了起来,她哭得好伤心。 她低声地抽泣着,守在门外的安德海听得清清楚楚,但他不敢进来劝西太后,他深知西太后那喜怒无常的脾气,他怕此时西太后心情不好,迁怒于他。 “小安子,进来。” 西太后一声令下,安德海悄悄地走了进来,低着头,等待西太后发话,可西太后什么也不说,安德海立在门边,进也不好,退也不好,十分尴尬。突然他的眼前一亮,他分分明明地看见小茶机上放着一块闪闪发光的金饰物,那金饰物呈圆形,好像上边还有些图案。 “主子,你瞧那是什么?” 安德海手指茶几上的金饰物,西太后抬起头来一看,这分明不是宫中物品,一定是刚才荣禄临走时留下来的。她让安德海把它拿过来,安德海捧着金饰物走了过来,西太后伸手去拿的时候,她竟然忘了自己躺在软榻里的是赤条条的一丝不挂的胭体,她无意中伸出了白皙细腻、诱人的双臂。安德海的目光被拉直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西太后。西太后忽然意识到了自己裸体很诱人,她也不作任何掩饰,只是说了句:“小安子,快帮姐姐把衣服穿上。” 安德海领了这美差,不敢怠慢,他一件一件地帮西太后穿好了衣服,又帮西太后梳了梳头。西太后还真惊讶安德海还有这么一手绝活,他梳起头来,不轻不重,连一根头发丝也没被拉掉。 西太后非常赞赏这一手,她说:“小安子,以后你常来帮我梳梳头,好舒服,比她们的功夫好多了。” 安德海立在西太后的身后得意地笑了。又过了三天,安德海在西太后的授意下,再次把荣禄带到了储秀宫,他与西太后细细地品味着合欢帐里的美梦。临走时,西太后突然问起那块金饰物的事,荣禄回答那块奇异的金饰物是一位英国牧师送给他的,是一枚伊莉莎白体育奖章,牧师送给了他,他觉得这是外国的洋宝贝,便准备送给西太后。可上次西太后面呈怒色,荣禄不敢多说什么,放下奖牌便走了。 西太后听了荣禄的一番描述,笑了:“瞧你,咱们俩是什么关系,你还那么拘礼,我可不愿你在我面前称臣,你永远是我的‘荣大哥’,我永远是你的‘兰妹妹’,好吗?” 荣禄听了西太后这柔声细语的倾诉,心里好一阵激动,他由衷地笑着并把西太后紧紧地搂在怀里吻啊吻,两人再次倒在了软榻上。这可急坏了门外的安德海。他深知荣禄与西太后的私情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皇宫里闹出什么风流丑事来,不但西太后难坐江山,就是他小安子的头也保不住。 刚才,坤宁宫的一位宫女来请西太后过去共品鲜荔枝。本来,广西总督送来了鲜荔枝,东太后吩咐宫女给西太后送一篓过来,可小皇上哭着、闹着硬是不肯,他提议把储秀宫的皇额娘请过来共品荔枝。东太后无奈,只好顺从了小皇帝的心意,便差了一个宫女过来请西太后。这宫女一来到储秀宫,安德海就把她挡在了门外:“姑娘轻点,可别吵醒了主子,这会儿主子正休息哩。” 那宫女不禁纳闷儿,这一大清早,睡哪门子觉啊,可她不敢多问,只好耐着性子等西太后睡醒觉。安德海一看她没有走的意思,连忙说:“姑娘还是先回吧,等主子一旦醒来,我立刻告诉她。” 谁知那宫女并不知寝宫里还藏着一个大男人,她执意耐心等待。这一来,安德海可犯愁了,万一房里的动静大了,被宫女听出来,岂不坏了!于是,他咳了几声,意思是给房里的两个人报个信。可西太后似乎并没收到安德海的暗号,低声细语不断,那宫女幸亏有点麻木,她并未留意倾听房内动静。安德海再也憋不住了,他亮开了嗓门:“主子,母后皇太后差个姑娘请主子过去吃荔枝。” 这一声喊叫,可把荣禄的胆儿给吓破了,他并不知道内宫的诸多规矩,以为宫女马上就会闯进寝宫,不由分说,连滚带爬钻到了西太后的床下,严严实实地躲了起来。西太后一见荣禄这狼狈样,又气又恼,她冲着安德海大叫了一声:“小安子,该死的奴才,哀家正在闭目养神,乱叫什么,掌嘴20下。” 安德海一听西太后发火了,他不敢违抗西太后的意志,连忙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大耳刮,吓得那位宫女连连后退。 “安公公,我走了,你可别忘了请太后过去吃荔枝。” 姑娘走后,安德海落了几滴眼泪,他好委曲。刚才可真着实地打了自己,他知道西太后发话赏他几个大嘴巴,只是为了泄气,可打不打以及打得轻重,就全由自己定夺了。他为什么打得那么重,几下就把脸打肿了?安德海其实是打给那位坤宁宫的宫女看的,他只有这么狠狠地惩罚自己才能把那位姑娘吓跑,可谓用心良苦也。 西太后从床下拖出了荣禄,她气急败坏地说:“没用的东西,看把你吓成什么样子!我这卧房别说一个小小宫女,就是她东太后也不敢撞入。以后把胆子放大一点,不然影响我的情绪,我可不愿看到你这一副熊样。” 荣禄惊魂初定,他急于离开。西太后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急切地问:“下次几时再来?” 荣禄贴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乐得西太后眉开眼笑。她半羞半怒地推了荣禄一把:“好一个小馋猫。” 荣禄走了,安德海低着头走了进来,他哭丧着脸立在西太后跟前。 “怎么了?小安子。” 西太后早已把刚才的事给忘了,她一抬头看见安德海的脸又红又肿,她诧异了。安德海便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地细细描绘了一番。西太后听后,还真有一点儿感动,她抚摸着安德海那张被打肿的脸说:“小安子,难得你这份孝心,姐姐不会亏待你的。” 安德海看到西太后如此心疼自己,干脆趴在西太后的怀里,呜呜地放声哭了起来。西太后为安德海抹去泪水。这一男一女,一奴一主的关系越来越融洽了。自此以后,每隔三五天,安德海便悄悄地把荣禄引进储秀宫,乐得西太后如鱼得水,好不快活。 一日,荣禄走后,安德海又趁西太后心情好的时候进来献媚。他听着西太后哼了几句戏曲,便阿谀地说:“主子也会唱戏吗?” “会,小的时候我最爱听昆剧,还有徽剧,那悠扬的曲调,还有戏于们婀娜的身姿可美了。” 西太后转而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安德海又不失时机地接着讨西太后的欢心:“主子,既然主子如此喜欢唱戏,不如在宫里搭着戏台,让京城里的戏班子进宫献艺。” 西太后一听正中自己的下怀,可她又说:“过去未曾有过这等事情,这么做好吗?” 安德海马上接了过来:“有什么不好,祖制上还没有太后垂帘听政哩,主子您不也做了吗?而且自从主子垂帘听政,四海平静,百姓安康,外面人人都称这几年叫什么‘同治中兴’,这不是主于您的功绩吗?主子想听戏,招几个戏班子进宫,这是小事一桩,没有人会说什么不妥。” 西太后被安德海一捧,飘飘忽忽仿佛到了天宫里,轻飘飘的,不知西东。她当即拍板:“好,依你之见就这么办,过几天你就准备搭戏台之事。你再到京城四处打听打听,一定要选进最好的戏班子。至于酬金嘛,那是小事一桩。” “扎,奴才一定尽心尽力地办这事。让主子您不出家门就可以听上戏。” 安德海可真忙活了好一阵子,他首先找到了内务府总管,向他们交了个底,要求他们选派最好的工匠来筑戏台,戏台要搭得大一些,比民间所有的戏台都气派,还要精心地装饰一番。不出一个月,一座豪华气派的大戏台便搭好了。下一步的工作重点是到京城里四处打听挑选戏班子,安德海一想四处打听也不是个法儿,他猛地想起了一个人来。谁?安德海的表舅王毅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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