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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在巡回演出的李斯特,从他的情人那里得知这场激烈的争论。马尔利亚尼夫人也因此受到了所有的人,包括她的丈夫的责备。明知一些话会令人伤心,却偏要传出去,其罪过大于轻率他说长道短,几乎每个人都染上这有害的恶习。为了开脱自己,马尔利亚尼太大证实说,是拉姆奈怂恿她将这两封信的内容透露出去的。

  当这三个女人1839年11月在巴黎重新见面时,玛丽·达古尔对马尔利亚尼夫人很冷淡,对乔治·桑却如先前曾许诺的温和友好。

  乔治·桑显得恼怒,更显得忧郁,她说,她对玛丽的思想及其对爱情的忠贞,从未停止钦佩。但是,她知道玛丽根本就不爱她。至于那些信……

  玛丽打断乔治·桑的话,说她请求乔治·桑原谅,一点也不感到羞愧。

  就这样,乔治·桑向她伸出了手;以后见面不应该再提彼此的爱慕与友谊了。

  “我同意这样的关系,”玛丽说。“因为我相信,它是会改变的。时间是伟大的主宰,几个月或几年之后,您会对我说,是您错了。”

  “这也可能,”乔治·桑回答说。“我是很容易受诱惑;况且,玛丽,您又很有魅力。”

  李斯特同意自己女友的态度,说:“您对乔治·桑的态度使我非常高兴……您应该耐心和适可而止。您能做得到,因为,您是很坚强的……与乔治·桑断绝来往,我觉得还不是时候……如果可能的话,对许多事,不必过问;而对别的事,要宽容。如果你们断绝来往,一定要有肯定的、明显的益处……”

  但是,表面上的和解,一点也不解决问题,流言蜚语继续到处传播。

  1840年1月至3月,玛丽·达古尔给弗朗茨·李斯特的信中说:

  昨天晚饭时,乔治·桑相当阴郁。

  在吃饭时,她让克齐马拉直接地抚摩她那像香摈酒一样红光闪闪的膝盖,并且说:“模吧,唉,克齐马拉,告诉我,我的膝盖长得怎么啦?”

  克齐马拉说:“皮肤已经变成玫瑰色了。”

  乔治·桑说:“啊!那么,别摸了,你弄得我痒痒的。不然,我可要抓破你的皮……”

  谈话无精打采而又不自然,一直进行到深夜。我不能再见到这样的人了。

  维尼来了。他仍是很温柔,他对我谈了很多关于多尔瓦尔夫人的事。他说是乔治·桑使多尔瓦尔夫人堕落!他从那里知道我看不起乔治·桑,打心底里叫了声:太好了!

  我同马尔利亚尼的关系重新好起来。我相信肖邦那一对不久就要分道扬镳。一般的朋友要他假装得了嫉妒症,假装失恋,自欺欺人。乔治·桑感到厌烦,她只担心,一旦离开他,他就马上夭折……


  1841年2月至5月,玛丽·达古尔在给一位画家朋友的信中说:

  拉姆奈神甫经受得住牢狱生活。他不愿在那里接待女人。我想这是为了不愿见乔治·桑……

  乔治·桑恨我,我们不再见面了……

  弗朗茨在巴黎音乐学院举行贝多芬作品演奏会。会场充满庄严的气氛,他俩当之无愧。乔治·桑对这些成功感到厌烦。她促使肖邦开了个音乐会,只邀请朋友参加。李斯特就那个音乐会写了一篇文章,好得出奇。我想,这使他们很恼火吧!想想看,她是多么疯狂地和我作对啊!她竟对弗朗茨说:您过去也是我的情人!弗朗茨很机智地作了回答,他善于这样做。仇恨只能是越来越深了。我已完全脱离了马尔利亚尼的小集团了……


  拉姆奈神甫有这样一句名言:“人们让我们和解;我们互相拥抱;从此,我们成了不共戴天的死敌。”此话用在乔治·桑与玛丽·达古尔两人身上,再恰当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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